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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中之后,那些劍還沒停下來,仍然在旋轉(zhuǎn)著,在那一個個透明蛇蛋上鉆出一個大洞,攪得血rou橫飛! 誰都沒想到她這么剛,一言不合說干就干,講道理,人質(zhì)這種東西不是只是用來威脅對方達(dá)到自己目的的嗎?! 這還沒達(dá)到目的呢就全殺了?! 安陽瞪大眼睛懵逼地看著她,那句“我靠你不要沖動啊”跟著血往回咽下去。 赤蟒王和金蠶蝶瞬間就瘋了。 失去培養(yǎng)得最好,生命力最頑強的一群半妖,足以讓他們暗地里的行動前功盡棄!更別說那些半妖身上還有他們的精血! 同一時間沒了那么多精血,就算是元嬰修為那也抵不住。 就在他們身形阻滯的同一時刻,陸鶴禁身影一閃,使出全力揮動滌清劍,就像他日日夜夜在練劍崖上揮出的最后一劍一樣,精準(zhǔn)又無聲,卻能在赤蟒王蛇頭上劃出到現(xiàn)在為止最深的一道裂痕。 劍氣無聲,然后隨著劍身挽著花收回身側(cè),滌清劍上仍然清凌凌一片,和它的主人一樣,半點不損謫仙之姿。 幾乎在他動手的同一時間,冷著臉一直等待時機的裴渡提著扶墨劍當(dāng)?shù)妒?,飛身給了金蠶蝶背后一道,刺在她肩胛骨處,再狠狠往外一撬! 蝴蝶翅膀被連根撬斷。 金蠶蝶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聲,混合著赤蟒王憤怒的嘶吼聲,震得人靈臺動蕩。 赤蟒王瞎了一只眼,痛苦不迭,抬著蛇頭沖天吼,蟒蛇身把城門越纏越緊,仿佛這樣就可以緩解他的疼痛。 卿云突然動了。 她向著城門立柱奔跑,剛剛還插在蛇蛋上的臨寒劍咻地一聲極速越過她,像天外來劍一樣狠狠刺進赤蟒王暴露出來的柔軟之地! 就這么一瞬的時間,其他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卻能再次喚動臨寒劍,以劍的真主人全盛時期才能發(fā)揮出來的速度讓劍給了赤蟒王致命一擊。 沈槐序心有所感,靜心穩(wěn)住靈臺,仔細(xì)一看。 果然,他的臨寒劍又被刺在了蟒蛇的七寸。 她這是把他的劍當(dāng)成蛇類七寸釘了嗎? 臨寒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只要被刺中,冰寒的劍氣就能凍僵血rou靈力,就算不能徹底讓赤蟒一擊斃命,但他的七寸難免僵直幾息,就這幾息,在修仙者,特別是修為高的修仙者看來,已經(jīng)可以起到?jīng)Q定性作用。 何況卿云還沒真正動手。 閃身奔跑到快接近赤蟒王的時候,她一躍起身,右手往后接?xùn)|西似的抬起,被毀掉的肺腑讓她聲音嘶啞,大喊了句: “扶墨!” 裴渡手里的那把剛砍掉金蠶蝶翅膀的黑劍應(yīng)聲而去,從主人手中脫離,破空飛向卿云。 在裴渡的震驚中,卿云在飛身到赤蟒王蛇頭同等高度的時候,扶墨劍追上了她,然后被她穩(wěn)穩(wěn)抓在手中。 接著她流暢無比地?fù)]動扶墨劍,猛喝一聲,一劍刺中赤蟒王的靈臺,劍氣像一條盤旋著的黑龍,從赤蟒王的蛇頭貫穿下顎,剛好把蛇信子釘在下顎上,再也不能嘶嘶地吐出來。 泛著黑色的血光轟然炸開,讓大受震撼的眾人忍不住用法寶擋開。 可是還沒完。 一把劍加一個還未到金丹修為的道修,不足以讓赤蟒王瞬間斃命,那強有力的蛇身作著最后的掙扎,僅僅是依靠纏繞力,就讓城門立柱瞬間破碎。 扶墨劍貫穿赤蟒王的靈臺后,卿云借力再往上躍起,拼盡全力催動神識,血光大盛間,只聽見她喊: “萬劍!來!” 剛剛還在嗡鳴著插在蛇蛋上的劍全都朝著她飛去,包括陸鶴禁身上那把滌清劍。 劍身和空氣間的摩擦聲讓人牙酸,但那場面實在震撼,看著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人的劍全都順從著她的指揮,像一把冷劍鐵刃做成的尖傘一樣,全都刺中了赤蟒王的蛇頭。 而唯一一把沒和它們同時行動的滌清劍,仍然在高速旋轉(zhuǎn)著,被卿云護在身前,在赤蟒王的頭快被劍氣刺傷成亂燉蛇頭的時候,她再提劍一揮! 最后一擊! 赤蟒王抽搐般掙扎最后幾下,轟然倒地。 半個時辰前還詭異陰森的半妖產(chǎn)地,此刻血和灰塵漫天,倒下的巨大蟒蛇占據(jù)了整條街道,還砸倒了一片房屋,周圍滿是廢墟。還有下面被壓出血rou的蛇蛋,尸體。 腦子思考速度都跟不上心跳聲的時候,被血當(dāng)頭淋了一樣的卿云從漫天的灰塵中走出來,手里提著黑色的扶墨劍,對倒在她旁邊的安陽視而不見。 安陽強忍著要死掉的痛感,正要和她打招呼,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她對著疾奔而來的陸鶴禁揮動了扶墨劍。 他睜大眼睛,劍上的血色在他眼前一過,直直地刺向陸鶴禁。 這怕不是瘋了吧?! 然后—— “叮!” 陸鶴禁閉上眼睛停下,扶墨劍帶著腥臭氣刺中出現(xiàn)在他側(cè)后方的一只不起眼的斷臂金蠶蝶,把它釘在了地上。 安陽一個大喘氣差點沒撅過去。 周嵊就倒在另一邊,皺眉一下,又露出那副風(fēng)流樣子,聲音虛弱地說:“修為還是太低了,借著金丹法寶制造出來的幻象殺局還是不夠困住她?!?/br> 他這句話之后,其他人才如同剛從震撼的大場面中清醒過來,眼神或難以置信,或受驚地看向血人卿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