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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別人來訪,也是第一眼先路過這里,有什么事就直接和陸鶴禁說了,壓根不會傳到她那里去。 更別說能有人來做客了。 “師兄?” 木屋里沒人,她用神識搜了一圈都沒找到,只能回到自己洞府里。 她洞府里光禿禿的,除了生活必備品以及墻角下放了幾個沉海木箱奩,其他的就只有劍。 各式各樣的劍,粗略計算大概也有百來把。 說來好笑,她到如今,見過的人還沒有見過的劍多。 洞府中間有個岫玉臺,她垂眸坐上去,閉上眼睛嘗試入定。 修仙是一條通天大道,只有心無旁騖一心向道的人才能堅定地走到最后,這是三宗四門六派同認的真理。 但她認為自己并不符合,特別是最近修為遲遲漲不上去的時候。 得益于這個天生的神通,她的修煉速度要比同等弟子快,甚至神識,靈力也天生比別人強。但也是因為這個神通,她無法和其他弟子一樣,與大家一起修煉,外出歷練,更別說去結(jié)識其他宗門的弟子。 甚至連在清劍宗里自由行走都沒辦法。 因為她的神通對別人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只要她暴露了,多得是人要殺她。 對她來說,危險并不可怕,每個修仙者都不知道自己會止于哪步,但每個人也總不會希望自己無法再往前一步的原因,是自己懷璧其罪。 她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岫玉洞府里獨自成長,這次救援弟子,用了衍天宗那個弟子的靈劍一事,可能是個突破。 卿云睜開眼,半個時辰過去了她都沒能進入入定狀態(tài),心里難免有點煩躁。 還是去百煉泉那里修煉吧,盡管短時間沒辦法再進階,好歹可以把已經(jīng)得到的靈力壓縮,沖蕩經(jīng)脈,為進階做好準備。 她從玉臺旁邊的墻壁上取了一把劍,打算重新去百煉泉待著,結(jié)果一出去就看見陸鶴禁回來了。 “師兄!” 她走過去,看著他剛舒緩展開的眉心,一針見血地問:“師父找你了是嗎?發(fā)生了何事?” 陸鶴禁抿唇,想著師父的叮囑,本不欲說給她聽,但是一對上她清凌凌的目光,還是不忍隱瞞她。 “這兩日又有外出歷練的弟子發(fā)現(xiàn)了半妖的存在,師父命我前去調(diào)查?!?/br> “我也要去?!?/br> 卿云平鋪直述道:“相隔這樣近的時間里出現(xiàn)多只半妖,幾乎可以肯定不是偶然有道修大能和妖修交合產(chǎn)生的,背后應(yīng)該是妖修作亂。我身為掌門弟子,又直接接觸了上次的半妖,是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不二人選?!?/br> 先說了自己的想法,再緩和口氣說自己絕對不會暴露神通: “我只拿一把劍去,也保證只用自己的劍。而且同去的除了師兄你,就算有其他弟子,那也是各峰信得過的人,早就知道我的不同了。既然都是同門同道的弟子,那就不用擔心會暴露。” 她說得有條有理,雖說態(tài)度并不強勢,但陸鶴禁知道,如果直接拒絕,她轉(zhuǎn)頭就能提著劍把山腰下的那片林地給劈了。 于是他只能盡量委婉:“這件事確實有問題,但是你要知道,在師父和師兄眼里,你的安全要比這件事重要?!?/br> 卿云看著他——她眼里坦蕩平靜,只需要這樣一直盯著他,他次次都能先移開視線,然后就是妥協(xié)。 這次也不例外,陸鶴禁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嘆口氣道:“我去和師父說?!?/br> 謫仙一樣清冷好看的男人,連嘆氣也是好看的,總能讓人心軟。 不過卿云不關(guān)注這些,她高興于可以和他們一起外出,嘴角泄露出一點淺淺的笑意,轉(zhuǎn)身往自己洞府里跑。 “那我去收拾東西!”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就是帶上一件法寶,那是陸鶴禁之前歷經(jīng)千辛萬苦得到的特殊材料,有點像妖的軟筋,被師父送去神機門后制造成了一件高階法器。 既是儲物袋,又是攻擊法器,平時可以綁在頭發(fā)上,當作姑娘家的頭繩,必要時候也能扯下來當作軟鞭使用。 如果她能用到這個,說明情況已經(jīng)不好,她手邊沒有可以用的劍了——不過這種情況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 她把頭繩換成了這個法器,簡單束起長發(fā),然后換了把掛在洞府最里面的劍,抱著劍去陸鶴禁的住處等著。 很快,陸鶴禁通過玉佩給她傳話:“師妹,來宗門門口?!?/br> 她立馬起身,御劍飛身往下。 清劍宗的宗門隱藏在連綿高山里,迷障云海中,巍峨高聳,普通人不得入。這會兒宗門山腳下已經(jīng)站了幾個人。 陸鶴禁牽頭,長得又最為出眾,所以最顯眼,除了他,卿云就只認識安陽一個了,畢竟這兩日才見過。 其他的略有眼熟,不過她叫不出名字來。 靈劍載著她破空而去,然后在那幾人附近停下,卿云落在陸鶴禁身邊,手往身側(cè)一收,靈劍立馬乖順回到她手中。 對面幾人目光試探,在她臉上和握住的劍上來回掃視。 “這位就是卿云師妹了?” 當中一個藍袍加身,眉眼和語氣都有股風流氣的男弟子打著扇子問。 卿云把劍收進劍鞘中,略一點頭,嗓音清冷:“我是卿云?!?/br> “師妹好,師妹這是第一次和我們出來調(diào)查事情吧?啊,忘了介紹,師妹久不出山多半是忘了我們了,我是落陽峰周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