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清流受排擠與海瑞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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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雖然還單獨召見過海瑞,但憑著對歷史的了解,他知道海瑞這種理想主義者,很多時候是不容于整個文官集團的。 這一世的海瑞雖然沒有像前世那樣在中舉多次未中進士后去南平縣當了教諭,但明顯風骨沒有改變,不然也不可能會因為其曝光廷推舞弊一事,而被革職。 但朱厚照不是嘉靖,了解海瑞的他才不會讓這樣一個理想主義者離開帝國的權(quán)力中心,也不會將他明升暗降,只作為一個清官的招牌。 新聞司員外郎陳典一邊品著茶,一邊問著自己的親信小吏:“吏部的令旨下來沒有,那個海瑞革職了沒有?” “還沒有吏部那邊的消息,大人放心,這個海瑞是跑不了被革職的,他這種人要是能在官場上混下去,那這正德朝就真的跟前朝不一樣了!” 陳典說后就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海瑞讀死了書的,能有什么前途!” 這時候,一官吏來報:“大人,吏部文選司的楊大人來了!說是專門找您的!” 吏部的官員來,自然是關(guān)于升遷貶黜的事,陳典也不得不忙站起來,整肅了一下官服,但頗有疑惑地問道:“文選司的楊大人?艾郎中呢?這是怎么回事?” “興許艾郎中已經(jīng)高升,不管怎樣,吏部的人來了新聞司,既然還說是專門找您的,沒準就是大人您也要升了,下差在這里先恭賀大人了!” 這親信小吏說著就先朝陳典躬身行起禮來。 陳典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親信小吏說的對,自己一直為官頗懂規(guī)則,給徐閣老和艾郎中等送了不少禮,如今再怎么說也得往上挪挪位置。 于是,這陳典便也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了前來,準備接旨謝恩。 吏部文選司郎中楊繼盛一見到陳典也不寒暄,準備開始念旨。 陳典見履任吏部文選司郎中的是楊繼盛,心里倒也沒有覺得意外,畢竟他也知道楊繼盛因為彈劾倒了左都御史倪嵩,可以說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政治資源,升為文選司郎中也沒有什么意外。 但陳典不服的是,這楊繼盛也不過比自己大半級,卻見了自己絲毫沒有瞧得上自己的意思,連寒暄一兩句的意思都沒有,心下有些不喜,暗自嘲諷道: “哼,一個靠彈劾上官而上位的沽名釣譽之輩!別以為你現(xiàn)在高升了就神氣,倪嵩的門生故舊豈會肯輕易放過你,你且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本官已高升閣部,而你已淪落為階下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楊繼盛不知道陳典的心理活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念起了旨意:“……奉上諭,大明新聞版權(quán)總署新聞司員外郎陳典革職為民,永不敘用!” 楊繼盛說著就把令旨說了起來,對陳典說道:“陳典,把冠帶交上來吧?!?/br> “這,這,這怎么可能!不,這不可能!” 陳典此時大腦是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革職!而且是永不敘用!一時間,陳典感覺自己所認為的所有正確的一切都崩塌了! 陳典不由得歇斯底里地吼問著楊繼盛:“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海瑞呢,海瑞他有沒有被革職!” 海瑞曾當面頂撞他這個上司的行為,依舊讓陳典記憶猶新,因而,即便是現(xiàn)在,陳典依舊還關(guān)心著海瑞有沒有被革職。 “這是上諭,沒有原因,你自己何時忤了圣意,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 楊繼盛回答了陳典的第一個疑問。 不過,這楊繼盛說的沒錯,這的確是皇帝朱厚照的意思,要問為什么被革職,自然也是沒有原因的,陛下想革你職,就要革你職,至于原因,自然自己去分析。 當然,朱厚照這樣做的確有自己的理由,原因無非就是陳典的行為已經(jīng)在告訴朱厚照,這個叫陳典的文官已經(jīng)不再是忠君的官員,而是把上官放在第一位的官員。 吏部的文選司郎中艾禮也是一樣,忘記了大明的主子是誰的官員,朱厚照都會直接棄之不用。 當然,朱厚照作為皇帝自然是不需要向這些官員解釋原因的。 所以,就靠這些官員自己去悟。 陳典明顯是忘記了忠君思想的官員,自以為聰明的他以為自己看透了官場規(guī)則,而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青云直上,只是他不會想到他忘記了大明現(xiàn)在還是皇帝朱厚照說了算的。 “至于海瑞,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替了你的位置,且依舊兼理《皇明報》,還兼著監(jiān)察御史的差事,其他不便多說”。 說著,楊繼盛又對其他官吏吩咐道:“將陳典的東西收走,給你們新上任的海大人騰挪好位置?!?/br> 新聞司的屬吏已經(jīng)開始聽從楊繼盛的吩咐去忙活了,而唯獨陳典還愣在原地,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從五品員外郎何時竟得罪了皇帝陛下,而且竟然還被革職且永不敘用?! 陳典被革職后沒有立即離開京城,在他看來,自己這種從五品員外郎被皇帝革職,肯定不是因為皇帝看不慣自己,而是朝堂上的高官們看不慣自己,在皇帝陛下面前進讒才導致自己被革職的。 “這一定是有人不待見恩師,在給恩師使絆子,所以才會在陛下面前進讒,陷害學生!” 陳典來到了徐縉這里,向徐縉稟明了自己被革職的情況。 沒多久,艾禮也失魂落魄地來到了徐縉這里,向徐縉回稟道:“閣老!下官也不明白,剛向聞公呈遞了京城官員的京察結(jié)果,但轉(zhuǎn)眼,下官就被革掉了文選司郎中一職,而且是陛下親自下旨革職的?!?/br> “陛下何時有閑心關(guān)注起你們來,而且還親自下諭革你們的職,這定然是有人故意這么為之,不是聞淵就是夏言,亦或是高忠!” 徐縉也頗為惱怒地說了一句,一想到自己在內(nèi)閣被夏言和嚴嵩聯(lián)合排擠,而自己的黨羽也被夏言和聞淵等聯(lián)合在陛下面前進讒革除,這讓他很有一種挫敗感! …… 雖然徐縉為代表的清流文官遭受到打擊,勢力大減,但改革派的務(wù)實官員們則是春風得意,即便是如海瑞這種不圓滑的剛正之輩也能得到提升,而且是直接被重用,掌握帝國重權(quán)! 海瑞這些日子也從自己的親朋好友口中或多或少得知了自己可能會被革職的消息,他雖然堅持原則堅持理想,卻也不是說真的不懂這人情世故,不知道官場的規(guī)則,所以,他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一般,但他還是依舊恍然若沒事一般,他只是不屑于這樣做,所謂的知世故而不世故而已。 海瑞一直在等著被革職的這一天。 所以,他已經(jīng)在開始交接自己的工作,整理著自己管理《皇明報》時對編纂、印刷工藝以及輿論推廣和采編等媒體行業(yè)的經(jīng)驗。 當楊繼盛持著令旨來到海瑞這里時,海瑞已經(jīng)做好了被宣布革職的心理準備,故也表現(xiàn)得很坦然,見是楊繼盛任文選司郎中,更是跟自己升了官一樣: “恭賀楊風憲高升文選司,楊風憲能掌文選司,可謂社稷之福,也足以見本朝吏治還是清明的。” 楊繼盛對海瑞也頗有好感:“海主事恭賀了楊某,待會楊某也得恭賀海主事?!?/br> 楊繼盛說著就展開了令旨:“……奉上諭,著升海瑞為新聞司員外郎,仍兼掌《皇明報》,且兼理監(jiān)察御史之職?!?/br> 楊繼盛說著就也不由得笑說道:“海主事以后既掌輿論又兼風憲,可見陛下甚為器重?。 ?/br> 海瑞有些愣住了,他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受到重用,畢竟自己的確得罪了整個文官集團,要不然,陳典也不會如此威脅自己,連自己的親朋好友都認為自己會被革職,連他自己都是這么想的,甚至他最大的幻想也不過是被貶地方做小官。 “太好了,海大人被重用了,可見圣上還是英明的!” 《皇明報》的官吏們都因此高興起來,作為大明報刊從業(yè)人員,他們愿意從事這個行業(yè),大都是有一份正直之心的,如今朱厚照重用海瑞的行為,從也間接地激勵了他們。 海瑞更是抬頭望向青天,落下淚來,雖說他外面剛硬,但內(nèi)心還是極為脆弱的,如今驟然得到皇帝朱厚照的半點恩惠,就一時禁不住被觸及到了內(nèi)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而跪了下來,朝皇家西苑的方向磕起了頭。 “值得這樣嗎,這到底是奴性還是感恩”。 此時,正站在院外,看著這一切的朱厚照見到了這一幕,一時不由得說了幾句。 但也因此,朱厚照沒有決定提前召見這海瑞,他希望再觀察一下,觀察一下這個海瑞在這個時代會怎么走。 夏言、嚴嵩、聞淵等掌控朝政,楊繼盛與海瑞等剛直清正的官員也都被重用,使得大明正德王朝再次掀起了一股務(wù)實公正之風。 許多官員依舊放棄空談與鉆營,使得皇帝朱厚照晚年時的大明朝堂沒有腐朽敗壞下去。 …… 但代表商人階級利益的文官們自然是不會就此甘心的,徐縉的確是不甘心,他從內(nèi)心里討厭這些理想主義者把國家大義放在第一位的人,譬如楊繼盛、海瑞等人,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就沒有一點私欲,難道不喜歡大富大貴嗎? 徐縉甚至還認為楊繼盛、海瑞等人真的是讀死了書的迂腐之人,畢竟代表大家族利益的夏言等人如此維護帝國利益是應(yīng)該的,誰讓他們和皇帝占據(jù)這個國家的大部分利益呢,而楊繼盛、海瑞等人明明是出身寒門薄宦之家的,也對朝廷這么死心塌地,不是迂腐是什么。 “老爺,奉國將軍朱表cao成立了一云衡文社,想請您有空做一番講話,這個文社是仿忠君社設(shè)立的,官僚世家與宗室勛貴子弟中主張減稅與眾生平等的都在里面,我們還立了這樣的社綱”。 徐縉長子徐元成這一日夜晚不由得對徐縉說道。 徐縉聽后不由得嚇了一跳:“真是大膽!你們怎么能成立這樣的文社!就不怕讓西廠知道嗎?!” “父親,這又不是兒子成立的,是奉國將軍朱表cao按照二皇子的意思成立的,為的像忠君社那樣為二皇子籠絡(luò)人心,他西廠就算查到了,還敢把這事報給陛下不成,就算陛下知道了,難不成還會處死自己的兒子?” 徐元成說道。 徐縉聽后點了點頭,思索良久后,才道:“這事我不參與,你也不能參與!但你讓他們放心,我也不會揭穿他們!” 西廠提督高忠這里的確也得知了此事,但當他得知這文社是來自二皇子授意后,又想到文官們散布俞大猷與自己合謀篡位的謠言后,也不由得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便道:“先繼續(xù)監(jiān)控著,等事情有變,再來報告。” 雖說徐縉等清流文官不甘心,但對于夏言和嚴嵩等人而言,讓徐縉這樣的人繼續(xù)立于朝堂上,也是不行的。 “徐縉在朝堂上一日,那些只知私利不知國家的小人就不會死心!所以,這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 夏言不由得對嚴嵩說道。 嚴嵩點了點頭,他很愿意幫助夏言斗倒徐縉,愿意看見夏言與徐縉水火不容,畢竟只要徐縉倒了臺,自己就能成為次輔,何況嚴嵩年紀已經(jīng)不小。 因而,事實上,他比夏言還要迫切地整倒徐縉。 所以,在聽夏言說后,嚴嵩也不由得建議道:“以下官看,其實現(xiàn)在徐縉已經(jīng)離死不遠,自從他造謠以企圖威脅西廠的高公公后,下官認為,陛下也應(yīng)該明白了這些人的心思,而陛下也應(yīng)該有了處死徐縉的心思,只是現(xiàn)在遲遲沒有找到借口而已。” “你說的沒錯,陛下對朝局一直是洞若觀火呢,只是這徐縉太過狡猾,即便是當初皇長子參劾他,他居然也能脫罪!” 夏言不由得說道。 “所以,這一次,我們當慎之又慎,以下官看,俞大猷是不可能帶著遠征軍去海外建國的,因為俞大猷這次遠征西班牙回來,只要把西班牙的國王獻到陛下面前,就跑不了一個爵位,到時候還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海外建立封國”。 嚴嵩說著又道:“因而,依下官看來,俞大猷肯定是會回來的,等他凱旋歸來之日,就是我們除掉徐縉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