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回鹵干?夫子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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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端木霖進(jìn)去跟主持密談時(shí),黎洛棠和上官姍姍起床了,發(fā)現(xiàn)端木霖不在房間里。 “他出去買早餐了吧?”上官姍姍善意地揣測(cè)道。 黎洛棠挑挑眉,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huì),端木霖還沒回來。 “我餓了,出去吃早餐吧?!崩杪逄恼f道。 從客棧出去,左拐穿過一條巷子,就看到一個(gè)賣回鹵干的攤子。 回鹵干的做法就是將炸得金黃的豆腐泡放入雞湯湯鍋,配以少量的黃豆芽與調(diào)料同煮,把豆腐泡煮得軟綿出鍋即可。 豆腐泡充分吸收了雞汁,再加上豆芽、木耳等配料,相當(dāng)?shù)拿牢?,不愧是傳說中,連皇帝都愛吃的美食。 兩人正吃著呢,就看到端木霖從街那頭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個(gè)油紙包。 端木霖也看到黎洛棠和上官姍姍,“你們出來吃早餐,我到底沒趕上。” “我們餓了,就先出來吃了?!崩杪逄恼f道。 “你買了什么?”上官姍姍問道。 “鄭記的鴨油燒餅?!倍四玖匕鸭?xì)紙包遞給她。 上官姍姍詫異地道:“你一大早跑出去,就是為了買燒餅?” “聽伙計(jì)說,這燒餅味道好,買得人多,去晚了就買不到?!倍四玖亟忉尩?。 他怎么說,兩人就怎么聽,至于信不信,心里自有定論。 上官姍姍解開麻繩,露出烤的焦黃透酥的燒餅。 拿起一塊,還是溫?zé)岬摹?/br> 上官姍姍咬上一口,外皮酥的往下掉,趕忙用手接著,“一一,這燒餅好吃?!?/br> 黎洛棠聽她的,拿了一塊吃,蔥的清香、鴨油的鮮美混合著芝麻的香氣,的確好吃,那怕她們才剛吃飽。 “這餅層酥的恰到好處,不硬卻又扎實(shí)。”上官姍姍掩嘴打了個(gè)飽嗝,“一塊就吃撐了?!?/br> “先前吃的回鹵干當(dāng)沒吃過?”黎洛棠斜她一眼。 上官姍姍啞然失笑,把燒餅包起來,“一一,上午去哪玩?” 黎洛棠沉吟,到了金陵,她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上哪找顧霆晅。 在街上閑逛,碰運(yùn)氣? 金陵城這么大,遇到人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去知府衙門,向知府打聽? 不被知府趕出來,她名字倒著寫。 “你想去哪玩?”黎洛棠問道。 上官姍姍想了想,道:“去雞鳴寺怎么樣?南朝第一寺,值得一游?!?/br> 端木霖眼皮一跳,她是知道了什么嗎? 雖然他去雞鳴寺時(shí),確定了沒人跟著,但萬一到寺里遇到剛才的小沙彌,被他認(rèn)出,叫破,還是挺麻煩的。 “雞鳴寺雖有名,但不及夫子廟熱鬧?!倍四玖仡D了頓,又補(bǔ)充道:“而且夫子廟那里有各種小吃,聽他們說,味道都不錯(cuò)?!?/br> 黎洛棠和上官姍姍不信佛,對(duì)吃很上心,異口同聲,“去夫子廟吧?!?/br> 兩人達(dá)成共識(shí),三人往夫子廟去。 立學(xué)必祀奉孔子,孔子被人們尊稱為孔夫子,故其廟宇俗稱“夫子廟”。 本該崇高肅穆的夫子廟,卻充滿了煙火氣氛和脂粉香味。 在廟的周圍,小店林立,攤販集中,茶館酒肆,和各式各樣的雜耍,應(yīng)有盡有。 最重要的就是廟的邊上,就是舉世聞名的秦淮河,一個(gè)令名士流連忘返的風(fēng)月之處。 歌臺(tái)舞榭,畫舫往來,說不盡風(fēng)光旖旋,道不完的風(fēng)流韻事。 大白天的青樓楚館關(guān)著門,姑娘們都在休息,但廟前的空地上,依舊十分熱鬧。 賣吃的、賣玩的、賣狗皮膏藥、算卦的,人氣最旺的是變戲法的攤子,圍上一大圈人,小銅鑼敲得當(dāng)當(dāng)響。 流經(jīng)廟前空地的這一段是內(nèi)秦淮河的一部分,建廟時(shí)被改造為泮池。 泮池因曲阜孔廟泮水流過而得名,在南岸有一個(gè)大照壁,氣勢(shì)磅礴。 在北岸有石欄,西側(cè)是文德橋。 “文德橋”的“文德”二字取自儒家思想“文章道德天下第一”。 “可惜我們來早了,現(xiàn)在是白天,又不是冬月十五?!鄙瞎賷檴櫡鲋鴺驒冢春用娴褂?。 每逢農(nóng)歷十一月十五日子時(shí),皓月當(dāng)空,憑欄俯視,在橋的兩邊分別可看到橋影將河中明月分成兩個(gè)半月。 這一奇觀被稱為“文德分月”,據(jù)說李太白就是為了撈這河里的月影,才落入河中的。 三人賞著景,從橋上走過,往廟里走去。 這時(shí),上官姍姍看到一群小孩子圍著個(gè)攤子,扒拉開一看,歡喜地喊道:“一一,快過來,這兒有賣攪攪糖的?!?/br> 攪攪糖就是麥芽糖,小孩拿著小木棍,在淺口盆里攪,手法好的,能攪得拇指大小,手法差的,棍頭沾了點(diǎn)糖。 一根小木棍,一株錢,十分便宜,大人也樂得哄著孩子。 而淺口盆里淺淺的一層糖漿,可以賣兩三天,雖薄利,卻不會(huì)虧。 上官姍姍掏出兩株錢,遞給攤主,換來了兩根小木棍,塞了一根給黎洛棠,“我們比一比,看誰攪得糖球大?!?/br> “比可以,不許用內(nèi)勁,要不然這盆都得被我們攪光?!崩杪逄男Φ馈?/br> “沒問題。”上官姍姍拿著木棍,在淺口盆里攪了起來。 黎洛棠也拿棍子攪,麥芽糖熬得很濃稠,小木棍細(xì),用不上大勁,要把糖攪起來,還挺不容易。 可就這樣,小孩們還樂此不疲,“呀,我攪了好大一團(tuán)?!?/br> “你的沒有我的大?!毙『⑴e著手中那比蠶豆大一點(diǎn)的糖球,笑得跟朵花似的。 攪好糖球的小孩舔著糖球,跑走了。 “啪嘰”上官姍姍手中的木棍斷了,上官姍姍愣了一下,“這、這不算?!?/br> 黎洛棠大度的笑道:“不算,你再買一根。” 上官姍姍又掏了一株錢給攤主,換來一根木棍,這一次,她不敢用大力了。 就在兩人沉浸在攪糖之中,端木霖看到一個(gè)穿著粗布長衫、頭戴瓜皮帽,矮胖的男子,夾著一把油紙傘,匆匆從文德橋走過。 轉(zhuǎn)眼,男子下了橋,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端木霖低頭想了想,終于想起,曾在何處見過這男子了,微瞇了瞇眼。 他想跟過去,可是他體內(nèi)的毒雖解了,針也取出來了,但不能全力施展武功,極有可能會(huì)跟丟。 黎洛棠和上官姍姍攪糖大業(yè)結(jié)束了,兩人攪的糖球,都只有小拇指大,把糖球塞進(jìn)嘴里,甜甜的,讓人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