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62節(jié)
……可這次怎么感覺這么奇怪…… 鐘慕期控制著力道跟她在手上爭了會兒,逗貓一樣,感受著她在自己手里似有若無地掙扎著,心里很是愉悅。 享受夠了,他毫無征兆地施加力氣,壓住李輕嬋掌際,掌心用力,順著向前滑去,硬是與她十指相扣了起來。 掌心緊密無間地貼著,兩個人身上的熱度似乎從掌心渡換了起來,李輕嬋整個人轟得著了火一樣,從上到下都通紅不已。 她再也沒有力氣了,避著鐘慕期的視線撇開臉,心口微微起伏著。 她害怕看鐘慕期,耳邊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么也聽不見,感覺自己的手被牽動時,忍不住余光朝鐘慕期瞟去,看見他松開了自己的手,在她那被揉紅了的掌心親了一下。 李輕嬋心里又燥動起來,這回再縮手就被放了回來。她手心發(fā)燙,藏在身后,然后小腿輕輕翹了一下,擦過鐘慕期的小腿,引他朝自己看來。 李輕嬋藏起心中的怪異,繃著嘴角,板著臉道:“還不跟我說……” 她忽然停住,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不知何時變得黏黏膩膩,像被剛熬出來的糖漿裹住一樣,字字拖拽黏連。 鐘慕期笑,站起來走到桌邊給她倒了溫水端來,李輕嬋莫名其妙覺得羞赧,躲著不接。 “真的不要?還是想要表哥喂?”鐘慕期問。 這音調(diào)低低的,讓李輕嬋難得地察覺出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圖。 她用鼻子哼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接過茶盞飲下一半,然后推還給鐘慕期。 鐘慕期盯著她咽下,感覺自己也口渴了,見茶盞里還剩一小半,順著她方才的碰過的地方將余下的全部咽下。 李輕嬋腳趾又摳了起來,小聲嘀咕著:“……厚臉皮!” 厚臉皮的人絲毫不在意,將杯盞放回原處,道:“太晚了,你該睡了,躺著表哥慢慢跟你說?!?/br> 李輕嬋不愿意,他又道:“你忘了孟梯說的了?沒覺得困或者累?累著了可是也會死的……” 恐嚇的話還沒說完,李輕嬋已快速蹬了鞋子往床上挪去,等鐘慕期走回床邊,她已埋進(jìn)了被窩里。 鐘慕期在床沿坐下,道:“衣服還沒脫?!?/br> 李輕嬋瞪著他不吭聲,他再淡淡道:“是想要表哥幫你脫是不是?” 李輕嬋咬了唇,自打上回那么親了之后,她就覺得鐘慕期時刻都在搔她的心,這會兒怕是巴不得她拒絕,好讓他來動手。 他要是動手,肯定又要伺機作怪。 “你出去!”她把錦被拽到下巴,一只腳從被子下伸出來去蹬鐘慕期的腿,怕被他抓住了,蹬一下就急忙收回來藏起。 鐘慕期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她瑩白的腳,手指動了幾下,又被她催:“把簾子放下。” 今日確實太晚了,要適可而止,慢慢來。 他忍住了,站起來撥動玉鉤,兩側(cè)紗帳就如煙霧一樣層層垂下,微微晃動著將里面的人遮住。 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來,片刻后,紗帳后響起李輕嬋的聲音,細(xì)細(xì)的,“好了?!?/br> 紗帳被從外面掀開一條細(xì)縫,鐘慕期看著里面乖乖躺著的李輕嬋,視線掃向床尾,看見了那邊堆著的鮮艷衣裳。 他將紗帳再掀開一些,側(cè)身進(jìn)去,然后重新放下了紗帳。 燭光透過紗帳將床帳內(nèi)映得昏暗且溫馨,李輕嬋看著重新坐回床邊的人,又往下面縮了縮。 鐘慕期撩著衣擺坐到床邊,看著她,開口道:“我原本就沒想放鐘平漣出來,是故意把受傷的事透漏他的,好引他上鉤。” 李輕嬋眨了眨眼,他又道:“人證物證都是偽造的,況且我與趙曇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動機傷他?!?/br> 他只用兩句話就把今日的事情輕輕撥開,李輕嬋聽明白了都是他計劃好的,又多想了一些,問:“我聽說四皇子脾性可差了,他能信嗎?” “不信?!?/br> 李輕嬋向來睡得早,今日為了等他硬撐著不睡,一躺下很快就犯了困,不住地眨眼。但這事沒問清楚,她不肯睡。 鐘慕期看著她強打著精神扇動著的長睫,身子一側(cè),壓了下來。 李輕嬋大腦遲鈍還來得及慌,他已單手撐著在外側(cè)半躺下來,深若寒潭的眼眸藏著無限溫柔地看著她,道:“趙曇當(dāng)時是信了的,但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發(fā)覺異常,這人心狠手辣,阿嬋以后千萬要離他遠(yuǎn)點?!?/br> “哦……”李輕嬋原本見他躺下是怕的,可他衣裳完整,沒有離得更近,神色又格外的柔和,讓她再度著了迷。 她覺得這會兒的表哥真好,那眼神就讓她想起“含情脈脈”幾個字,讓她想主動靠近。 她悄悄朝外挪動了下,被鐘慕期伸出手撫上了臉頰。 那動作格外輕柔,從她眉骨往下,催著她閉上眼。 李輕嬋困倦極了,合上眼之前又問了句:“我又沒見過他,也沒得罪過他,他總不能來找我麻煩吧……” 她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為鐘慕期看中她嘛,四皇子找不著鐘慕期撒氣,又動不了平陽公主,只好對她下手了。 李輕嬋臉頰紅潤,主動在他手掌上蹭了蹭,微闔著眼,含糊不清道:“我困了……表哥……” “睡吧。” “那待會兒你幫我熄了蠟燭……” 她說著就沒了聲,鐘慕期靜靜看著她的睡顏,等她睡熟了,低著身子輕輕親了會兒。 然后起身,撿起床尾的衣服給她放在床邊凳上,吹滅桌上燭火,走了出去。 洗漱罷,重新回到李輕嬋放門口,想起她最后那癡迷的眼神,和毫不設(shè)防的親近。 猶豫片刻,最終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 因為鐘平漣搞出來的這事,平陽公主也知道鐘慕期身上有傷了。雖然現(xiàn)在已好了大半,她還是氣憤又擔(dān)憂,連派數(shù)十人來催他與李輕嬋回去,是回公主府去。 平陽公主因為這事大怒,將譽恩侯府拆了大半,對著鐘老夫人與鐘遠(yuǎn)函放話出去,說不弄死鐘平漣她妄姓“趙”。 鐘遠(yuǎn)函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敢出聲,鐘老夫人還想仗著孝道擺擺架子。 平陽公主冷笑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指使我?若不是顧著我兒,你這破爛侯府早該被我皇兄收了回去!偏心眼的老東西,再敢多事,本宮直接找人將你不聲不響地弄死!” 平陽公主脾氣雖暴,但大多時候還得顧著皇家儀容,多少還會給鐘老夫人幾分面子,每逢她壽辰,再不悅也會回來給她過壽做臉。 她早就知道老夫人想把侯爵留給鐘平漣,但她也只能這么想想了,所以平陽公主沒多做什么。 但現(xiàn)在鐘平漣妄圖借趙曇的手對付鐘慕期,她哪里再忍得了?還留個什么臉面? 搬回公主府的事早在鐘慕期預(yù)料之中,那侯府人多又雜亂,按習(xí)慣,年后他與平陽公主要入宮去,至少也要一整日,把李輕嬋單獨丟在侯府他不放心,回了公主府正合他的心意。 將裹得像個球一樣的李輕嬋抱上了馬車,鐘慕期覺得她今日的妝扮透著股子嬌憨氣,忍不住又動起手腳來,惹得李輕嬋淚花閃閃。 “等回去了我就去找姨母,再也不理你了!”李輕嬋氣呼呼說著,扒著窗子往外看,一個正眼也不瞧他了。 鐘慕期得了便宜心情正好,沒再繼續(xù)逗她。 而此時街邊高高的茶樓上恰好有人往下看來,將李輕嬋那張海棠嬌靨看得清楚,登時再也移不開眼。 “那是什么人?” 方延被驚回神,連忙恭敬答道:“回四皇子,那是、是借住在公主府的李輕……李家小姐。” “李輕嬋?”趙曇細(xì)長的雙眼瞇起。 他原本只是聽說過鐘慕期有個病弱的表妹,并沒太在意,前日被人告知他受傷與鐘慕期有關(guān),又查出些別的線索,這才注意到李輕嬋。 似乎與鐘慕期很是親密……這表哥表妹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私下生出些情誼了。 “你看上她了?”見方延滿面?zhèn)}促為難,趙曇冷笑,不屑道,“不過是個姑娘,本殿下送你了?!?/br> 方延愕然抬頭,“她、她只肯信世子,連話都不肯與我說,如何……” 如何歸得了我? 方延今日是被下人推著出來的,當(dāng)日他攔著李輕嬋搭話,被鐘慕期讓人打殘了腳。他不敢與人說實話,謊稱是不甚摔著的,至今還跛著。 趙曇神色鄙夷道:“當(dāng)初你娘怎么逼得你爹成婚的,你難道不知道?學(xué)都不會?” 方延臉漲成豬肝色,趙曇又厭惡道:“不過是個女人,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要娶她還是納為妾,都該她來求著你了。別說你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他自恃武藝,卻被人弄斷了雙臂,如今雖有好轉(zhuǎn),卻依然連把刀都拿不起來,儼然一個廢物,心中怎能不恨。 回憶著近月來動彈不得的屈辱和金殿上鐘慕期的全身而退,他臉色越發(fā)陰沉,對著優(yōu)柔寡斷的方延不耐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把她送給別人?!?/br> “要!要!”方延連忙答道,想著見過李輕嬋的那幾面,心中已澎湃起來,口中重復(fù)道,“要的……” 第69章 勾著 馬車碾著積雪慢悠悠往公主府駛?cè)? 李輕嬋扒著窗看了會兒,覺得臉被風(fēng)吹得有點疼,忙縮了回來。 雪后的京城干冷干冷的,風(fēng)并沒有很大, 卻和刀子一樣銳利。 李輕嬋坐回去, 雙膝并著, 兩手在臉上一點點摸著, 怕風(fēng)把她漂亮的臉蛋吹壞了。 “怎么了?”鐘慕期一直注意著她的,見狀問道。 “臉疼了?!崩钶p嬋轉(zhuǎn)過去, 仰著臉給他看,“風(fēng)吹的。” 然后就被溫?zé)岬氖终婆踝×四槨?/br> 鐘慕期感覺她臉上又軟又滑,除了涼了些,并沒摸出哪里不對。 他的手順著臉頰往下摸到李輕嬋脖子,那里熱乎乎的, 想來臉上會痛,是因為臉頰嬌嫩,不適應(yīng)寒風(fēng)。 鐘慕期正要收回手,李輕嬋已經(jīng)上來拽他了。 “表哥你怎么老是要動手動腳??!”李輕嬋老怕他亂動自己了, 手上推著他, 嘴上重復(fù)威脅著,“我真的要去找姨母了……” 鐘慕期原本沒想怎么樣的, 這幾日也被她這么說了好多次, 但此時正在回府路上, 忽然生出些許不悅。 他松開捂在李輕嬋脖子上的手,就在李輕嬋松了口氣時, 一把箍住她的腰, 稍一用力, 就把她帶到了自己腿上。 李輕嬋驟然失去自由,怕摔下去了,下意識摟住了他。 “等回了府里,我就動不了你了,所以現(xiàn)在要多動動?!辩娔狡谡f著,低頭朝她親去。 李輕嬋連忙左右躲閃,剛開始是害怕,但她手腳還是自由的,也沒見他鐘慕期用蠻力制住她,發(fā)覺他是在和自己鬧著玩的,就不慌了。 嘻嘻哈哈地躲了會兒,她抬手捂著鐘慕期嘴巴,嬌聲道:“不準(zhǔn)親?!?/br> 她那力氣哪里比得過鐘慕期,都是他配合才被制住的。 李輕嬋心里高興,臉也不疼了,一手摟住他脖子,一手繼續(xù)捂著他嘴巴,紅著臉道:“只有、只有我夫君可以親我?!?/br> 她羞澀地松開捂著鐘慕期的那只手,等著他說“那我做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