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叫他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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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里。 小鈴鐺咬著幻化出來的小手絹嚶嚶嚶。 她不該沖動的。 早就知道小安和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好對付,她應(yīng)該一如既往保持沉默的。 “你怕什么?”那卡見不得他的小可愛嚇得瑟瑟抖的模樣,想都沒想跳上小鈴鐺的肩膀,裝作不經(jīng)意地用小腦袋貼了貼人家的臉,“小鈴鐺,別忘了你可是安好的人!那個叫裴笙的,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他剛想用爪子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來一句‘再說了,你還有我呢’! 就被小鈴鐺一巴掌揮了出去。 嚶嚶嚶一瞬間轉(zhuǎn)變成母暴龍,“關(guān)鍵問題是這個嗎?” “??!”剛剛還陶醉在自己想象中的那卡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陸尤慢悠悠地踱步走了過來,低頭朝著那卡噴了口氣,“談戀愛果然會掉智商,你這還是單戀呢,智商就掉成負(fù)值了!” 見那卡還沒有想到原因,陸尤悠悠嘆了口氣,到底看在了那卡幫忙把小白澤的力量取出來的份上,蹲在地上耐心解釋道:“小鈴鐺的本體是空間,并寄托在白玉鈴鐺上,雖然跟安好結(jié)契之后被收入了內(nèi)府,但她的存在形式卻是以空間和時間為結(jié)構(gòu)開辟出來的另一種時空,白玉鈴鐺只是充當(dāng)了一個介質(zhì)的作用,這個說法你能聽明白嗎?” 那卡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眼珠子里多了一抹沉思。 陸尤接著說道,“你現(xiàn)了那位裴先生身上有一股很暴虐的能量,也說過這種能量的存在形式很狂暴需要溫和的能量去中和。根據(jù)你說的,我對這股能量的理解就是,那股能量充滿了破壞因子,是一種類似于毀滅的力量?!?/br> 那卡小眼睛里隨著陸尤的娓娓道來又多了幾分凝重。 “以小鈴鐺這種方式存在的空間和時間并不能達(dá)到真正意義上的永恒,除非她升級到能自主衍生生物,當(dāng)然,那是屬于創(chuàng)世神的能力,理論上來講這種情況是不會存在的。而一旦和這種具有毀滅因子的力量碰撞上,哪怕只是不小心,那些能量也會自主地擾亂小鈴鐺這種用現(xiàn)代話來說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所謂異度空間,到時候空間和時間的固定組成結(jié)構(gòu)遭到破壞,后面會生什么,你能想到了吧!” 那卡耷拉著一身軟毛抖了抖小身板,下了結(jié)論:“空間被破壞就會徹底消失在虛空里,小鈴鐺是這個空間里衍生出來的器靈,還不具備成為空間里第一個自主生物的條件,到時候就會一并消失。” “所以,并非小鈴鐺怕那位裴先生,而是身為空間的器靈,她本能上就會懼怕那位裴先生身上的能量。所以一旦這位裴先生出現(xiàn),小鈴鐺都會自動隱匿在安好的意識海里,因?yàn)橹挥心抢镒畎踩?。但是一旦小鈴鐺有什么舉動,在虛空中游弋的空間就會自動受到牽引,那位裴先生或許只是一個無意間的念頭,小鈴鐺就有可能被那股跟隨了人家很長時間的能量攪成碎片,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還在空間里,連著一起完蛋的還有我們!” 陸尤總結(jié)一番,顧自慢悠悠走了! 那卡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湮獸,“那咱們不管它了行不行?”要不是剛剛路過這邊的時候湮獸和水晶棺同時有了反應(yīng),小鈴鐺也不會沖動之下不顧那位裴先生的危險聯(lián)系了安好。 “晚了!”小鈴鐺攤了攤手,她其實(shí)也清楚,就算這位裴先生知道了她的存在,也不會對她有多少惡意,頂多是嫉妒她能日日夜夜陪伴在小安和身邊。 但這位裴先生明顯還不能把他身上那些暴虐的能量收放自如,這樣她的處境就要危險多了,只能在小安和和這位在一起的時候盡量龜縮起來。 小鈴鐺也說不出來讓小安和跟人家分開的話,她明顯能感覺到小安和現(xiàn)在比以前開朗許多了,也知道都是這位裴先生的功勞。 所以,苦逼的只剩下自己! 默默為自己掉下兩把辛酸淚后,小鈴鐺一邊膽戰(zhàn)心驚地指揮著安好往哪個方向走,走多少距離后再轉(zhuǎn)彎,一邊默默祈禱,又看了眼已經(jīng)慢悠悠徹底醒轉(zhuǎn)過來的湮獸,警告了它一句,“為了你我擔(dān)了多大的風(fēng)險啊,你以后可要為我好好干活!”說是這么說,能遇見這么一處煞氣凝結(jié)的地方,實(shí)在是運(yùn)氣了! 她當(dāng)初沒有讓湮獸把易筱筱身上的那抹煞氣吸收了,就是因?yàn)槟巧窔馓^微小,有可能會導(dǎo)致湮獸和水晶棺的平衡被打破不說,還可能讓水晶棺反吸收。 但現(xiàn)在,有些這處地方,主導(dǎo)權(quán)就站在她這一邊了。 哎,也不知道這次的擔(dān)驚受怕值不值! 湮獸眨兩下它那雙碩大的藍(lán)色眼珠。 仰頭出了一聲看似聽不見實(shí)則有著特定頻率的音頻。 過了一會,早已經(jīng)在靈泉的池底默默安家的大青龜,慢悠悠地爬了過來! 小鈴鐺:“······算了,小弟也行!” 繞過圓形天坑,兩人手牽著手,看似裴笙占據(jù)主導(dǎo),但實(shí)際上真正領(lǐng)路的是安好。 隨著越走越遠(yuǎn),裴笙的眼眸也越來越深。 他已經(jīng)猜到安好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了。 不,更準(zhǔn)確的說,是安好身體里另一個存在的目標(biāo)。 到最后他們停在了一處小山谷前。 “到了!” 安好看著面前遍布整座山谷的紅色花朵,唯美又夢幻,“小鈴鐺,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曼珠沙華,白骨之花。小安和,這里的煞氣很濃郁,用來當(dāng)湮獸的養(yǎng)料很不錯!”小鈴鐺說著眼角余光看了湮獸脖子底下的水晶棺一眼,“那水晶棺魂珠里面的靈體已經(jīng)快要消失了,等最后一絲煞氣被湮獸吸收完,那靈體會被放出來,但也只會在外界停留一秒就灰飛煙滅?!?/br> 但有了這些外界的煞氣幫忙,再有那卡那些千奇百怪的高科技手段,小鈴鐺很想賭一賭。 這抹龐大到能供養(yǎng)一只湮獸所需煞氣的靈體,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因?yàn)殡S著空間的封印逐步解封,她也已經(jīng)隱隱能感覺到,這個靈體的存在包括會正好讓小安和遇到,再往前追溯到小安和去南梁段云墓,這一切的生或許都不是偶然! 之前的她,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 這么想著,小鈴鐺那一張小蘿莉的面孔出現(xiàn)了一抹不符合年齡的深思。 她會到這個世界來,包括小安和的到來,還有后面遇見的湮獸,陸尤,白澤,冥冥中好像有一條隱形的線,把他們聯(lián)結(jié)在了一起。 但撲朔迷離,一時又抓不到思緒,所以小鈴鐺下意識地不想放過絲毫細(xì)節(jié)! 那么一切,就從這抹同樣是異世而來的未知靈體開始吧! “那這里的煞氣被湮獸吸收了,會不會產(chǎn)生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 “曼珠沙華以骨rou為養(yǎng)料,也只會開在煞氣凝結(jié)的地方,當(dāng)這里的煞氣被湮獸吸收,這片曼珠沙華花海自然就不復(fù)存在了!” 這么說,一會弄得動靜絕對不會小了。 安好有些忐忑地看向裴笙。 “待會,可能會有點(diǎn)比較神奇的一幕生!” 她干巴巴地找了一個形容詞。 “早去早回,我就在這里看著你!” 裴笙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回過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讓安好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情快速地平靜了下來。 “好!” 安好握了握被裴笙松開的手,朝前走了大約五百米的距離,看著近在咫尺的花海,深吸了一口氣。 同樣深吸一口氣的還有小鈴鐺。 這個時候能離那位裴先生遠(yuǎn)一點(diǎn)還是遠(yuǎn)一點(diǎn)的好! “我該怎么做?” 湊進(jìn)了看,面前的花朵有一種近乎妖異的美。 “我會讓湮獸和外界建立一條通道,小安和,你把手放在面前的地上就好!” 安好依言蹲下身,指尖觸到地面時頓了頓,“這種白色的粉末,是什么?” “骨粉!” 看著蔓延整座山谷的曼珠沙華下幾乎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安好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是我以為的那個骨粉嗎?” “小安和,煞氣凝結(jié)之地,往往都是萬人以上的埋骨之所!” 小鈴鐺話音落下,安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土地的變化。 白色的粉末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成灰色,生長在其上的那一朵朵曼珠沙華也跟著枯萎,零落,變成了土壤的一部分。 這一幕生得很快,安好只覺得過去了不到一分鐘,這座山谷,已經(jīng)空了! “好了小安和,辛苦你了!” 安好:······她只是把手放在了地上而已! 站起身,安好就掏了一張濕紙巾細(xì)細(xì)擦了一遍手。 雖然手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再次走到裴笙身邊,回頭去看山谷。 那里只剩下一片灰色的地面,光禿禿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裴笙拉過來安好的手,“好了咱們就走吧!” 看樣子是什么都不準(zhǔn)備問。 安好輕輕扯住了他的手,“阿笙,你還記得那個白玉鈴鐺嗎?” 裴笙低眸看向睫毛微顫的小丫頭,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 那是我們初次見面,一輩子都不能忘。 “她是一個空間,我和她的器靈結(jié)了契約!然后,生了很多神奇的事······” 裴笙坐在一邊默默地聽,這些本來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內(nèi)容,在安好娓娓道來的聲音里,有種從容的平淡。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阿好平常心對待就好!” 好不容易講完等著回應(yīng)的安好:······這就完啦。 她還以為自己會有好一番解釋呢! “我們回去吧,師傅和小桐豆豆他們估計就等我們了!” 安好愣愣地點(diǎn)點(diǎn)頭。 裴笙看著她維持著這么一副傻傻的小模樣走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失笑出聲:“對我來說,阿好一直都是阿好,這就夠了!” 畢竟人生的際遇,沒人說得準(zhǔn)。誰走誰知道! 看出裴笙真的不在乎她說的這些,安好終于如釋重負(fù)地笑了笑,“等等,這里光禿禿的太難看了,我想給它種點(diǎn)東西!” 裴笙:“好吧,要我?guī)兔??”問是這么問,但裴笙覺得,阿好說的種點(diǎn)東西,并不是常規(guī)cao作的那種。 果然,接下來他就旁觀了獨(dú)屬于安好的另類種植。 一條綠色的光流從手心延伸出去,所到之處,土地上一片片青嫩的綠色快速破土芽,隨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高,枝葉,頂開的花苞頭,到目之所及一片艷紅的花海。 昨晚這一切,安好讓小鈴鐺跟空間里的那株山茶花說聲謝謝,這才退回裴笙身側(cè)。 “很美!” 裴笙由衷贊了一聲。 安好甩了甩手,看著那一片綠色在手心里慢慢隱沒,“就是少了點(diǎn)成就感!” 裴笙:······他家阿好究竟對種地有多大的熱情? 走一步看十步的裴先生已經(jīng)在想,要不要在別墅里再開辟出一塊地來! 和師傅他們匯合后回到小四合院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安好惦記著自己的小徒弟,婉拒了師傅的晚飯邀請,和裴笙坐上了回程的車。 “去長青火車站!” 長青火車站對面的kfc里。 橙光點(diǎn)了一個全家桶,受夠了火車上盒飯的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開吃。 姜念穿了一身灰色的布褂子,腦袋依舊光溜溜的,給人感覺就像個出來化緣的小和尚。 橙光因?yàn)檠劬Φ念伾珟е桓蹦R,就算吃飯也沒有摘下來。 不過他的長相就不屬于那種酷酷的風(fēng)格,柔和的側(cè)臉被墨鏡擋了些依然出色得很。 姜念把啃得干干凈凈的雞翅骨頭放到一旁的垃圾袋里,擦了擦手捧著能有他臉大的可樂杯喝了一大口,抬頭就看見一只手機(jī)對著自己的方向,隨著他看過去,“咔嚓”一聲定格。 “橙光叔叔,又有好幾個人在拍我們?”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這身衣服很像小和尚穿的嗎?” 來到這里的一路上,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這里居然有個小和尚哎!’,‘好可愛,好像摸一摸小家伙的腦袋!’,‘是不是拍戲啊,怎么沒有攝像的?’ 姜·假小和尚·念:你們讓我很困擾! “不用管他們!”橙光說著把手伸向了最后一根炸雞腿,“他們愿意說就說,影響不到我們就行!快點(diǎn)吃,待會你師傅就到了!” 姜念忍不住瞪了下他原本就圓溜溜的眼睛,“最后一根雞腿被你拿走了,我吃什么?” 橙光:“······我怕你牙口不好,給你把rou撕下來,省得咯到牙!” “橙光叔叔真好!” 橙光:······ 安好和裴笙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她朝姜念招了招手,“念念!” 小家伙刺溜從高腳凳子上滑下來,奔向安好:“師傅!” 正在猜測小家伙是個小和尚的眾人:明明人家?guī)煾凳莻€小姑娘,還是這是在進(jìn)行角色扮演? 他們的目光隨之又不可避免地移到走在安好身側(cè)裴笙身上。 在這一刻,人流量不少的kfc里愣是齊刷刷靜默了一瞬。本來要路過這邊的人下意識地腳步一轉(zhuǎn),換了個方向回去。 絲毫不敢誤闖那個由一人就能營造出來的世界! 橙光見小家伙連雞腿都不要了,連忙三兩口塞進(jìn)自己嘴巴里,咽下肚又拿了張紙巾抹了把嘴,這才走到安好身前,“安小姐你好,既然念念送到了,這是他的行李。我這里還有要事去辦,這就告辭了!” 沒等安好伸手接過行李,他身邊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接了過去。 橙光快速把手收回,自始至終都沒忘裴笙的方向看一眼,摸了摸姜念的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安好看著他越走越快的步子,回頭看了裴笙一眼:“他好像有點(diǎn)怕你!” 裴笙把手里的行李遞給李直,低頭看了眼姜念,“以前打過照面,讓他吃了點(diǎn)虧!” 安好:你看起來很驕傲的樣子,是希望我的夸獎嗎! “行了,人接到了,我們回去吧!”眼看著馬上就要被圍觀,安好拉著自己小徒弟的手準(zhǔn)備離開,余光瞥見裴笙站在原地沒動,目光,額,想了想又把另一只手伸了過去。 裴笙這才眉眼帶笑地伸手拉住! 李直和圍觀的人群:······不用去點(diǎn)炸雞翅漢堡包了,狗糧已吃撐! 因?yàn)橥砩线€沒來得及吃飯,回了別墅后裴笙就挽起袖子下了廚房,給他家小丫頭做早飯。 別墅里房間很多,早在上午接到小徒弟要來的消息后就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安好本來是想回父母給她留下的那處房子,隨后就被裴笙一句話說服了。 “公寓里不允許養(yǎng)狐貍!” 好像,真的是這樣! 別人家養(yǎng)條狗養(yǎng)只貓就算了,這養(yǎng)只狐貍,貌似進(jìn)不了公寓的大門。 安好想了想就釋然了,看著別墅里的一間空臥室被快速整理好,也算是默認(rèn)了裴笙的安排。 裴笙這么做自然有他的小九九,要是姜念被安排在公寓那邊,安好勢必也要搬回去的,他怎么可能允許。 不過這些想法他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安好帶姜念去他的房間,李直在后面提著行禮。 雖然消息來得匆忙,但姜念的房間絲毫沒含糊,只不過離主臥遠(yuǎn)了點(diǎn)。 臥室的總體風(fēng)格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多了些童趣的東西,李直把行禮放好就自動出去并帶好了門,安好摸摸自家小徒弟光溜溜的腦袋瓜,“念念住這個房間怎么樣?” 姜念抱著他一來就飛撲到他身上的小狐貍,有些吃力地往上掂了掂,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父,房間很漂亮,我很喜歡!” “來,我教你用洗手間里的東西!” 安好帶著姜念一點(diǎn)點(diǎn)熟悉房間的時候,李直走到廚房門口,敲了下門。 “進(jìn)來!”裴笙低著頭切菜,頭也不回地說道。 李直走進(jìn)來低垂著眸子就看到自家爺那雙切著菜的手,猶豫著是等人切完再說還是現(xiàn)在就說,就聽裴笙接著問了句:“說吧,什么事?” “爺,最近平野荒林深處又有動靜了,而且這一次的動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屬下猜測,那位橙光先生會出來,應(yīng)該是根據(jù)他們族中祭祀的指引,來尋找五行靈體和傳說中的有緣人!” 裴笙切菜的手只是小小的頓了頓,隨后繼續(xù)拿了一枚西紅柿慢條斯理地剝皮,“隨他們折騰!” “可爺您還記得當(dāng)初在辭園,安好小姐手里拿著的那盆草嗎?” 涉及到安好,裴笙終于停下來動作,回過頭去看向李直,“知道!那盆草,有什么問題?” “那草,是生長在平野荒林深處的?!?/br> “你的意思是,阿好就是他們異人族要找的有緣人?” 李直躬身彎腰,“屬下只是有這個猜測!” 裴笙先是皺眉,隨后又想到安好今天在山谷中一瞬之間開滿山茶花的畫面,眼里多了一抹了然。 這些年異人族在煞氣侵蝕的狀況下地盤一點(diǎn)點(diǎn)被動縮小,看來這次是真的要面臨陌路了! 裴笙把手頭有的線一點(diǎn)點(diǎn)連起來,“我想,能給阿好那株草的,也就只有異人族的祭司本人了。而阿好能接到那株草,只有在一個地方,桃源鎮(zhèn)?!?/br> 這么說,阿好去桃源鎮(zhèn)并不是偶然,而是,基于一種潛移默化的吸引嗎? 想到這里,裴笙眸光深了深。 “你盡快做好準(zhǔn)備!” 李直正準(zhǔn)備點(diǎn)頭,聽了這話就是一愣,“爺,要做什么準(zhǔn)備?” 裴笙目光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阿好手里既然有了平野荒林深處的接引書,不管什么時候,她勢必要進(jìn)去的,我當(dāng)然也要跟著去!” 李直:“以前的異人族對您的身體有好處,但現(xiàn)在,去了那里您的身體狀況有可能雪上加霜??!” 裴笙擺了擺手,“一時半會出不了事!” 李直:他還能說什么! 麻溜的去準(zhǔn)備吧,雖然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 裴笙很快就把這件事連同剛剛遇見的橙光一起拋在了腦后,樂呵呵地繼續(xù)在灶臺前忙活。 他最喜歡阿好一臉歡喜地吃他做的飯的樣子了! 飯桌上。 本來的兩人一狐貍中間夾了一個姜念。 小家伙手短腿短,安好少不了要幫自家小徒弟是不是夾個盛碗湯,不知不覺就把裴笙給忽略了。 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低氣壓,小狐貍?cè)砻徽?,頭鉆到小主人的懷里不出來了。 “你怎么不吃了?”安好想到姜念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一次飯,給她夾得都是一些菜類,扭頭就看到裴笙只是看著桌上的飯菜一臉沒有絲毫興趣的吃飯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裴笙拿過安好握著公筷的手,“阿好別忙活了,菜上桌你都沒吃幾口。我給你家小徒弟夾菜,你自己吃自己的就行了!”說著撈了一個雞腿放進(jìn)姜念碗里,快得安好都沒來得及阻止。 “慢慢啃!” 姜念小心地把雞腿往自己碗里扒了扒,給小狐貍撕了一塊自己才舀了一口,鼓著勇氣看向裴笙,“謝謝······額,”轉(zhuǎn)頭又去看安好,“師傅,我該叫叔叔什么?” 安好本想說你叫叔叔就行,眸光一轉(zhuǎn),看向自己徒弟鄭重說道:“你該叫他師娘!” 裴笙夾菜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一道童音就傳到他耳朵里,“謝謝師娘的雞腿!” 裴笙:······ 安好吃過飯要走,裴笙聽了一愣,他壓根就沒想到這茬。 心里的不高興頓時從臉上帶出來,“不走行不行?” 安好抱起現(xiàn)在還不能自主活動的小貓,“我們就這么住在一起,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了?”裴笙臉上的不爽在這句話后加倍,“是不是大哥剛剛打過來的電話里跟你說什么了?” 安好:“是有那么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點(diǎn),我覺得這樣不太妥當(dāng)!”她受到的一向是傳統(tǒng)教育,結(jié)婚之前就同居什么的,昨天已經(jīng)出格一次了,今天讓她還留下,心里怎么能自在! 而且一想到自己昨晚還那么‘禽獸’,她忍不住臉紅。 真的需要靜靜了! “我明天一早過來,今天就麻煩你帶帶念念了!” 姜念也是這才意識到自己師傅要離開,頓時伸手拉住了安好的衣角,眨巴著眼睛看著安好滿是不舍。 “念念就現(xiàn)在師娘家住一晚嗎,如果住得不習(xí)慣,就搬過去跟師傅一起住好不好?”安好說著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但是一想到兩個人晚上還要睡一間房甚至一張床,她控制不住想臉紅啊! “我送你,明天一早,我再去去接你!”裴笙突然出聲,說著就要套外套,“晚上天涼,臥室的衣柜里有厚外套,阿好你拿一件出來披上!”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內(nèi)線電話要叫李直。 安好看了眼他的背影,去了臥室。 打開寬大的衣柜,目光一掃,安好險些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 塞得滿滿的一個衣柜,顏色從白到深,裙子,外套,襯衫,短袖長袖,褲子甚至是內(nèi)衣,全都是為她準(zhǔn)備的。 且看布料和刺繡,明顯都是純手工制作,也不知道那人默默準(zhǔn)備了多久。 安好從里面抽出一件外套,卻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回到床邊坐了一會,才下定決心般拿出手機(jī)撥了一個電話過去,“亦清哥哥,我今晚不回去了!” 話筒里沉默了一會,在安好忍不住攥緊手掌準(zhǔn)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終于傳來了聲音:“是你不想回來,還是他不讓你回來?” 窗外華燈初上,卓亦清看著夜景的眉頭卻鎖得有些緊,“安安,哥哥知道你長大了,也到了年少慕艾的年紀(jì),談個戀愛很正常。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裴笙那個人,很優(yōu)秀,但你和他都真的做好以后一直在一起甚至是結(jié)婚的準(zhǔn)備了嗎!安安你別怪哥哥說的現(xiàn)實(shí),我只想你以后都能好好地幸福著,也要確保他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這也是我身為你哥哥的責(zé)任?!?/br> “亦清哥哥,我想清楚了!”安好的聲音很輕,但卓亦清能聽出來她聲音里的堅(jiān)定,“您會看著我們幸福的!” “那好,哥哥也不當(dāng)那個惡人了,好好休息!”在安好回了聲晚安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那頭呼吸頓了頓,過了會朝語氣躊躇地小聲說了一句,“安安,你們兩個畢竟還沒有結(jié)婚,那個,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安好瞬間只覺得天雷滾滾! 掛了電話,又緩了緩氣息,覺得自己臉上沒那么燙了,安好起身吧衣服重新放回衣柜里,開門走了出去。 就看見姜念抱著小狐貍巴巴地守在門外。 “走吧,去客廳,師傅不準(zhǔn)備走了!” 已經(jīng)穿好外套等在客廳的裴笙看見安好空空的手,眼睛一瞬間亮得驚人。隨后又很快沉寂下來,站起身,“怎么沒有拿外套?” “我剛剛跟亦清哥哥打了一個電話,不回去了!” 裴笙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打了一個“耶”的手勢。 以退為進(jìn),成功! 晚上九點(diǎn),安好托著下巴看著姜念寫完大字,小家伙困得打了個哈哈,安好手一揮把人放回房間睡覺去了。 一旁本來抱著筆記本的男人看了眼電腦里的幾個人物頭像,皺眉思考了三秒鐘后,“好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吧,晚了該睡覺了!” 在大老板壓迫下早已經(jīng)練就一身銅皮鐵骨連軸轉(zhuǎn)三天三夜還能保持精神抖擻的幾位屬下此刻一臉的懵逼,他們集體出現(xiàn)幻聽了嗎? 裴笙可沒管這些人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合上電腦就三兩步挪到安好身旁,伸手熟練地?fù)а掳唾N肩膀,“阿好,該休息了,晚睡對身體不好!” 安好:“要不我還是睡客臥吧,我看念念旁邊的房間就挺好的!” 沒辦法,還是有點(diǎn)慫! 因?yàn)橐宦犈狍险f睡覺,她腦海里就想起了那道跟魔咒似的聲音。 安全措施,安全措施······無限循環(huán)! “阿好不喜歡跟我呆一起?” “不是!”耳邊一道熱氣襲來,安好連忙搖搖頭,側(cè)身推開裴笙的臉,“就是以前一個人睡慣了!” “那以后阿好要熟悉兩個人一起睡覺了,走吧,回臥室!”裴笙不由分說地站起身,拉起安好的手腕就往目標(biāo)房門走。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家小丫頭就是個習(xí)慣裝鵪鶉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只好主動些了! 咔嚓一聲,房門落鎖。 安好一眼瞥見房間最中央的大床,腳邁得更艱難了。 “我先去洗澡!”說著匆匆掙開裴笙的手,拿起一旁衣架上的睡衣扭頭進(jìn)了衛(wèi)生間。 裴笙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搖頭失笑了下!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了本書慢慢翻,很像一個等著小白兔洗白白后自動送上門來的獅子! “小安和,你好慫!” 自從知道那位裴笙先生可能已經(jīng)現(xiàn)了自己的存在后,小鈴鐺的膽子也大了些,雖然在在那人在一旁時不敢出聲,但隔了一點(diǎn)距離的話,倒是敢出現(xiàn)在安好的意識海里了。 一邊幫安好放水一邊調(diào)侃了一聲。 安好對她說了句閉嘴,脫掉衣服緩緩踏入比她家大了好幾倍的浴缸。 小鈴鐺無意間看到了她背后的幾處青紫,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醒! 好吧,她也慫! 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后,小鈴鐺也不出聲了,只是靜靜觀察著安好的狀態(tài)。 門外響起一道輕輕的叩門聲,安好悠悠轉(zhuǎn)醒,就聽見門外裴笙有些擔(dān)憂的聲音:“阿好,你好了嗎,泡太長時間的澡對身體不好!” 安好回了一句“馬上”,從浴缸里站起身,抽了塊浴巾圍上。 要是在家他估計就這么出去了,但在這里,她擦干凈身上后就套上了睡衣,又照著鏡子看看沒有什么不妥后,才打開了門。 裴笙聽到開門聲第一時間放下手里的書看了過去,心里一顫。 然后就見他幻想著對方會走過來給他一個親親蜜蜜晚安吻的人只是停在原地跟他說了聲晚安,就徑直走向床鋪,掀開被子窩了進(jìn)去。 裴笙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慢慢來! 等他也洗完澡回到臥室,就聽見床鋪那里傳來的均勻而悠長的呼吸聲。 居然,睡著了! 裴先生的心情一時間有些復(fù)雜。 小丫頭是沒有防備心,還是對他太有信心! 裴·正人君子·笙放輕腳步悄悄踱到了側(cè)躺著的安好面前,小心地拉開被子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熟睡的臉,覺得有些矮干脆單膝跪在了床沿上,俯下身去,在睡的正香的小丫頭額頭上印了一個晚安吻。 “以后,每天一個!”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走到另一邊,拉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 不著痕跡地朝中間挪一挪,在挪一挪,終于心滿意足地搭上了小丫頭的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心里想著,“太細(xì)了,還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 抱著這個目標(biāo),裴先生心滿意足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窗外,月色正明。 安好醒過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她醒來后一般不會立馬起床,而是會打開床頭燈看會書,等到覺得狀態(tài)好了,才會起身。 不過今天沒有書,旁邊倒是有一位還睡著的裴先生。 安好就把看書改成看裴先生了。 她小心地側(cè)了側(cè)身,盡量讓自己的動靜小一些,微微偏著頭,借著暖暖的燈光看著裴先生安靜的睡顏。 嗯,頭有些亂,和白天比起來多了些小俏皮,眉毛的形狀也好看,眼睫毛好長,有機(jī)會拿尺子量一量,眼睛好像花了眼線啊,眼尾的弧度拉得好長。 鼻子也很挺,嘴巴有點(diǎn)偏白了,不過還是好想趴過去親一親。 最后,安好又忍不住伸出罪惡的爪子摸了摸裴先生的臉,嗯,很滑! 咳,睡衣領(lǐng)口松了,目測,雖然皮膚也很白,但胸口的肌rou還是很結(jié)實(shí)啊。 要不要也摸一摸? 安好有些糾結(jié)! “手感怎么樣?” 有些低啞惑人的嗓音在安靜的室內(nèi)突兀地響起,安好放在裴先生胸肌上的手條件反射一縮。 糟,被抓包了! 但,這個時候不能慫! “咳,還不錯!”安好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嚴(yán)肅一些,捻了捻手指頭,視線上移,對上一雙微微瞇著泛著一點(diǎn)水光的眼睛,“是被我吵醒了了嗎,還困不困?” 裴笙在心里悶笑,放在被子里的手恨不得立刻拉住小丫頭的腰把人狠狠地禁錮在懷里,對上那道開開合合的粉嫩唇瓣吻上去。 不過到底理智占了上風(fēng)。 告訴自己不要急! “還好,阿好要現(xiàn)在起床嗎?” “嗯!我去陽臺上坐坐!”小鈴鐺說要養(yǎng)成早起打坐一段時間的習(xí)慣,安好適應(yīng)了兩天,昨天又?jǐn)嗔艘惶欤俨粨炱饋砭驼也坏侥欠N玄之又玄的感覺了。 想到自己還有正事要做的安好掀開被子就準(zhǔn)備起床,被忽略在一旁的裴先生:早知道剛剛再裝睡一會了,沒能吸引住小丫頭的目光,不爽! 安好在衛(wèi)生間里換上便服出來,就看見了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shù)呐狍希澳阍趺匆财鹆???/br> “我陪你!” 被牽著手走到陽臺的安好:“忘了拿墊子!” 裴笙又回頭去客廳,抱了兩個抱枕過來。 安好把它鋪在地上,盤膝坐下去,看向?qū)γ嬉矞?zhǔn)備跟她一樣坐著的裴笙,“你不用陪我了,我在這里打坐一會!” 期間不能說話也不能聽見聲音,裴先生就坐在她對面看著怎么讓她靜下心來啊! 裴笙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 安好深吸一口氣,擺著五心朝天的姿勢,慢慢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裴先生又重新走回來了,因?yàn)榕鲁雎曇簦€特意脫了鞋。兩只手都沒得閑,一只手托了一套茶具,一只手托著一個小水壺。 一一擺上桌。 坐到安好的對面慢吞吞地開始燙壺、置茶、沖泡、濾茶、分茶,動作行云流水間又暗合了一分禪意。 眉眼恬淡,抬頭看向安好時又漫上了絲絲縷縷的幸福。 一眾全能暗衛(wèi)們在陽臺下方的花園里修剪草叢樹叢,不經(jīng)意抬頭,看見陽臺上一人打坐一人烹茶的畫面,那種無形中契合在一起的氛圍好像無論世間生了什么,都韓動不了分毫! 時間漫漫而過,終于,盤坐在墊子上的安好微微顫動了下睫毛,慢慢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吸了吸鼻子,“好香!” 她抬眸看向靜靜倒茶的裴先生,在他那寬袍伸展拂袖間,只覺得,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