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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晦氣了。 一想到這個女人剛剛說的那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謝景琛不禁從下屬手中搶了一把驅邪的藥粉,帶著它就近去附近找了一處宮殿打理一下自己。 - 未央宮。 嬴煦在回到殿內以后,就讓未央宮中侍奉的宮人去備了熱水。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身上落了雪,對于嬴煦而言,這一身的行頭也就廢了。 沐浴過后,嬴煦自然是讓宮人重新為自己梳妝,看著她這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有小宮女湊上前來悄聲的提醒,和她說著漠北王還在等她,只不過在那雙鳳眸輕輕側過來的眼風之下,話音才剛打了個頭,就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即便自己的心中害怕謝景琛不悅而責罰他們這些伺候的奴婢,也不敢再去惹這位皇宮中哦眾所周知脾氣不好的主兒的不快。 將自己打扮的恢復了一貫的精致之后,嬴煦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外殿走去,那里謝景琛已經等候她多時了,一定要嬴煦過來的身影,便是下意識的朝著她露出一抹笑容。 嬴煦瞬間就是一愣。 剛才沒有怎么仔細的看過他,所以現(xiàn)在忽的一抬眼,看到那張滿是少年意氣的俊顏,嬴煦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就謝景琛好像有些…… 漂亮至極的姑娘瞪大好看的鳳眸,看著他的臉,語氣帶著那么兩分嫌棄的說著,“丑了?!?/br> 一聽到嬴煦這兩個字,謝景琛的腦子再度的空白了一下。 緊跟而至的便是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緊張,語氣都不由得變得磕巴了兩分,“真、真的嗎?” 此時此刻,謝景琛的心中當真是慌張極了。 他是知道嬴煦喜歡好看的人的。其實要說喜歡也不甚準確。嬴煦自己生的花容月貌,姝麗無雙,所以絕對不允許有丑東西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拉低她的格調。 用嬴煦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要襯托她的美貌,自然要用美人來襯托,只有站在她身后,給她當背景板的都是美人,那天下人才會知道她嬴煦究竟是有多么的美麗。 只有容貌平平的庸脂俗粉,才會需要丑人來做自己的背景。 所以在這一刻,謝景琛是真的感到緊張無措的。 阿煦會不會因為他不好看了就再也不想他了? 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對于阿煦來說是不是很礙眼,非常有礙觀瞻? 阿煦…… 正當謝景琛在心中發(fā)散著自己的思維的時候,嬴煦看著就在自己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局促的連手都不知如何安放的謝景琛,倒是自發(fā)給他“變丑”找到了理由,并且給他提出了建議,“聽說西北荒涼之地,風沙極大,你大抵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變丑的,不過你底子又不差,現(xiàn)在回了金陵,養(yǎng)養(yǎng)應該還是能有救的。” 就像以前她的父兄一樣。以前每每上過戰(zhàn)場,阿爹與大哥那張本來讓她看得過去的臉都會變糙,還有胡茬,不過如果不參與戰(zhàn)事,可以留在金陵的話,把他們扔給專人好生打理一段時間也就又恢復往日的好看了,但她的阿爹再也不在了,大哥如今又…… 想起兄長失蹤的事情,嬴煦不由得垂了垂眼眸,鴉羽般濃郁密集的睫毛在眼底打落出一片扇形的陰影,給漂亮的姑娘身上無故增添了一份沉郁。 謝景琛向來都是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嬴煦的情緒變化的。 所以在感受到情緒的情緒忽然之間就有些低落,頓時間也再顧不得自己剛剛有些破碎的在面對嬴煦時的玻璃心,趕忙急切的問道:“阿煦怎么了,誰惹你難過了?” 聽到他這一句,那雙漂亮的鳳眸立刻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一眼過后,再也不看他,徑自的朝著外面走去。 看到這一幕謝景琛趕忙的跟上,在追上嬴煦步伐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帶上一把之前等候嬴煦的過程之中,宮人翻出來給他的傘,為嬴煦撐著傘,以免她再一次的淋了雪。 即便在此前,宮人們已經將馬車給牽引到了未央宮的外院門前。 - 上了馬車以后,嬴煦直接就開始閉眼小憩。 而謝景琛則是有些忍不住的偷偷去看那張自小就深深烙印在心中的容顏,目光之中是深深的眷戀,但又感覺自己這樣子一直偷看嬴煦實在是不好,理智控制著自己收回目光。 但感性上又實在是有些不受控制,一想起上一世所發(fā)生的那些事,就忍不住的貪念去看她。 最后在謝景琛心中的“看阿煦”與“不看阿煦”的自我博弈之下,嬴煦被他來回轉頭的聲音給煩到,睜開那雙漂亮的鳳眸,將頭上專門配自己為出來換上的這身領口和袖口都是絨毛裙子的毛球飾品一把扯下,朝著對面的高馬尾少年人扔過去,砸到他的身上。 口中說著不耐煩的話,但配著她擲過去的軟軟毛球的動作卻更像是在撒嬌,“謝景琛你煩不煩啊,想看我你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又沒有攔著你。” 聽到嬴煦的這一句,謝景琛眨眨那雙偷看的可憐巴巴的小狗眼,循著她的話乖巧道:“那我……光明正大的看了?” “隨便你?!辟愫敛辉谝獾幕刂纳砩舷騺碜畈蝗钡木褪撬说淖⒛?。尤其還是來自謝景琛的注目。 隨后漂亮的姑娘又語氣兇兇的警告了一句:“但是不許再發(fā)出聲音!” 謝景琛瞬間端坐好,點著頭,表示道:“我很乖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