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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的說著,“我要奪位,殺了皇帝?!?/br> 殺了欺負嬴煦的皇帝。 - 金陵城。 皇宮。未央宮。 自那日嬴煦打了皇帝一巴掌之后,皇帝再不曾來過未央宮,甚至連哪怕僅僅是派人問候一聲都不曾有過。 把在未央宮當差的宮人們看的忐忑無比,都生怕自己侍奉的主子就此失了圣寵,以至于他們這些為奴為婢的都跟著“雞犬落地”。 ——皇后娘娘她這一次做的事情是真的很過分?。?/br> 然而那被所有人懷疑著可能是要失了圣心的當事人看上去確實絲毫都不曾在乎過這件事,每日的排場一如既往的大,吃穿用度的取用仍然盡挑最好、最稀、最頂尖的那部分。 誰若敢拿稍遜色上一籌的東西到她面前,那便等著被發(fā)配到浣衣局,去洗那些個最為低賤的宮女太監(jiān)們的衣服。 但也正是因為嬴煦顯得如此的不在意此事,似乎打了皇帝那一巴掌就只是家常便飯,根本就沒對此上心,這才更令在未央宮伺候的宮人們心生恐懼,害怕自己的好日子到頭。 莫不是想要勸一勸自己的主子不要和陛下硬嗆,去同他服個軟。 在這些宮人們的眼中,陛下如此的寵愛皇后,只要她能去主動的向陛下認個錯,在那一巴掌的事件中給陛下一個臺階下,那么復寵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想法終歸只是想法,實際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勸嬴煦,畢竟此前的那原本是出于好心想安慰她的小宮女,卻反而被直接發(fā)配到了浣衣局成了奴隸中的奴隸一事,實在是太過歷歷在目,讓他們望而生畏。 未央宮中,沒有宮人敢去挑戰(zhàn)嬴煦的脾氣。 皇后娘娘非但不是什么脾氣好的主兒,反而最會變著法的折磨人,這是全皇宮做的宮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于是,也就在大家都擔心皇后這一次徹底失寵的復雜心情中,時間過得飛快。 這一日,對于未央宮的這些害怕主子失了圣眷,連帶著他們都要讓人看不起的宮人們終于迎來了自己的轉機,因為終于有人肯、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能勸一勸他們嬌蠻驕縱的皇后主子了—— “公公這邊請。” 隨著曾經(jīng)先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祥公公被引入未央宮主殿,見到那氣度華貴,正品著貢品茗茶的宮裝美麗姑娘,說了一聲,“哎喲,咱家的小祖宗誒,你這和陛下究竟鬧的是哪一出啊?” 一瞬間,未央宮內(nèi)所有的宮人都將耳朵給支了起來。 見到來人,嬴煦輕抬了抬眼瞼,祥公公乃先皇寵信的近侍,往前追溯個幾年,也是這金陵城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自然也是看著嬴煦長大、縱著她那誰都不慣著的脾氣滋生出來的“長輩”。 所以嬴煦待他倒是沒有平日對人那份凌人的盛氣,而是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回了一句:“誰同他鬧了?” 嬴煦放下手中的茶具,站起身,帶著幾分慵懶的聲線之中含著難舍的驕傲,對幼時也是待自己極好的老公公反問回去,“他謝六自己發(fā)瘋,還想拿我當發(fā)泄工具,我就合該受著他這份屈辱?” “這樣的委屈別人受得,嬴煦可受不得?!?/br> ? 第3章 嬴煦這驕矜的模樣,赫然正是祥公公看到大的。 若是放在四年以前,先皇還在的時候,他自然是覺得小姑娘這般怎么看著都可愛——被陛下當做親女兒寵的女孩子本該就不必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是放到現(xiàn)在,他的心中就真的難免擔心起嬴煦的未來——這被先皇慣出來的彎不得哪怕一下的性子,在日后會給她帶來多少的禍端??? 來未央宮之前,祥公公自然也是打聽過那一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聽的他這個見慣了腥風血雨,腌臜秘聞的先皇的大太監(jiān)都想要捏上一把冷汗。打皇帝的臉…… 一想起自己所聽到的內(nèi)容,又及此事在宮中所傳泛的范圍,祥公公不禁看著漂亮的像下凡來仙女一樣的小姑娘,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丫頭啊,咱家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從你還是豆丁大的時候全金陵就沒人敢給嬴家的小小姐氣受,陛下早就收拾了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了,可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如今六殿下畢竟已經(jīng)是天子,圣心難測。這伴君啊,本就如伴虎……” “咱家雖然不是一個全全整整的男人,但也知道,天下男兒皆薄幸,尤其是越位高權重的男人,就越對女子薄情。當今他就是別的方面再拂你的心思,但他終歸也沒有要再納,你看看你和他這事這都一個月了,他雖然氣你不來見你,但是好歹也沒一氣之下就寵幸旁的女子啊……” 祥公公的話說到這里就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剛剛還站在一邊,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他的話的嬴煦忽然動了。 只見嬴煦抽出墻壁上掛著的那柄往日只用來裝飾用的長劍。 聽見祥公公說皇帝可能會寵幸其他的女子,嬴煦不點自朱的唇角露出冷笑,道:“他敢納妃,我就敢弒君!” “哎呦!”她這句話可是嚇壞了本已經(jīng)安享晚年,這一次還是專程來開導她的祥公公,連忙的捂住小姑娘的嘴,另一手奪過她手中長劍。 又帶著威懾的眼神掃過視線可及的一切宮人,而后才重新看回嬴煦,“小祖宗哎,這話可不能亂說了,當心隔墻有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