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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說話時屋內(nèi)靜悄悄的,南榕甚至分辨不出現(xiàn)下是白天還是晚上,她的眼睛沒有外傷,是在她昏迷時用了藥水或是毒煙弄瞎的嗎? “我只是暫時失明對吧,” 不等他回答,南榕便轉(zhuǎn)回頭在黑暗中精準的看向他:“讓我來猜猜你將我致盲的目的,你是在居高臨下的施予我懲罰,叫我不堪承受主動求饒,亦是叫我無依無助只能依靠于你,予取予求,” 她說著忽地又彎唇笑了下,黑白分明的雙眼明明黯淡無神,卻又通透得彷如能直入人心,“或許,你這般恩威并施,是想叫我回到最初,重新對你產(chǎn)生情愫,是嗎?” “可怎么可能呢,呵,我心中無你,便連勉為其難,也不愿意?!?/br> 溫景州眼中的柔色與悅意淡去,圈著她的手臂紋絲未動,清雅的嗓音甚還帶著淡淡笑意:“知我者,南兒矣?!?/br> “我自知世間之事難能圓滿,即便我可翻云覆雨萬事在握,卻還不是獨獨缺了南兒之心?然,能得南兒日日相伴,我便心愿足矣?!?/br> 他托起她溫涼冷淡的臉細細看過,眼眸微動,又瞬息釋然:“南兒此次實有清瘦,又咳癥未除,正是虛不受補之時,雖你我大婚之日僅余四日,但為南兒身子康健,亦不宜cao之過急,” 在看到她聽到婚期時明顯波動的神色,溫景州緩緩勾唇,托在她頰邊的拇指移至她細嫩脆弱的眼尾,愛惜摩挲,“待你想要復(fù)明之前,我便是南兒之眼。” * 從前南榕日思夜想夢寐以求,便是期能重見天日,卻是求而不得。而現(xiàn)下,只要她想,她便可隨時復(fù)明時,她卻再沒有那時的迫切與渴望。 甚至于對已能鎮(zhèn)定面對現(xiàn)狀的她來說,被黑暗包裹竟好似成了她的保護殼,她不需要掩飾,不需要躲藏,不想見的人便絕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 他若想要以此逼她就范,注定是要失望了。 然南榕終究不是他的對手,她的性子他亦了如指掌,既知已沒了能拿捏她的底牌,他自不會只做一手打算。 “......秋姑娘請見諒,大人已有吩咐,姑娘愿意復(fù)明之前暫不見外人,您若有事,便請等姑娘好了再來吧?!?/br> “那南jiejie何時能好?” “秋姑娘請見諒,奴婢只知何時能好全看姑娘意愿,說不得明日,說不得三五日,亦或是三五月,一年半載,都皆有可能?!?/br> 南榕忽地轉(zhuǎn)頭朝聲音方向看去,剛扶著桌子起身,便聽得院外陡然安靜的對話再次響起。 “那我不進屋,只到院中與南jiejie說說話可以嗎?” “這,還請秋姑娘稍等奴婢請示,若姑娘愿意見您,奴婢自不敢再攔?!?/br> 扣著桌角的細白手指已用力到發(fā)白,南榕平靜的心湖波瀾乍起,亦瞬息明白了他的用意,若是不見外人,大可直接將人攔在府外,卻偏偏就請了人進來,在她能聽到卻看不到的地方,說出這樣的話來給她聽。 可憤怒中卻有更多的愧疚,秋恬恬本是無辜,卻只因與她相識,便受她如此連累,她本是活潑明朗無憂無慮的性子,可現(xiàn)下聽來卻滿是憂愁怯懦,竟與從前判若兩人, 而她會變得如此,都是因為她。 遂即便明知道她此次前來目的何在,她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恬恬,” 秋恬恬已知她眼睛看不見,甚而她來此的目的便是于此,可真當(dāng)看到她明亮美麗的雙眼黯淡無光,神采全失的空洞模樣,仍是吃驚不已,并大為心痛。 “南jiejie,你的眼睛......” 南榕笑了下,卻因眼中無神而顯出一股格外脆弱的美。她想要出去接她,可自昨日回來,她連這間屋子都不曾出過,非是她不愿,而是他不讓, 他將這屋中鋪滿了柔軟的地毯,也搬空了所有礙她路的物品,卻在屋門外豎起了人墻,令她無知而生懼,更不敢去觸碰。他讓她在茫茫的黑暗中只能接觸到他,等待著他的到來,期待著他的到來。 直到現(xiàn)在,她只知這屋子里只有一方床榻,一張軟榻,甚至因東西太少,她甚至不知她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此刻,她像一個被囚在籠中的鳥雀,只能通過一扇窗來與她說話。 “恬恬今日怎會過來?” 秋恬恬看著她云淡風(fēng)輕的笑臉,忽然就想放棄了,前日在山上時她已那般的堅決,而現(xiàn)下她寧愿失明也不愿俯就,這份堅定與勇敢,她真的很佩服。 可來時父母的殷殷相望,秋府的沉默沉寂,及那位的吩咐,又都逼著她不能只為一時義氣, 南榕雖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卻能從她略急促的呼吸中聽出她的情緒波動,以及,為難。 她想抬手去握她的手,給予她安慰與安全,可手指微顫終是未有一動。 她們彼此都知,不論遂了誰的愿,都必是另一方的妥協(xié)犧牲。 這一刻,南榕對讓她面臨至此的男人的險惡用心,忽地?zé)o比痛恨。他甚至不需要再用別的手段,只以此一事,便能反復(fù)利用,層層加碼,卻可次次有用。 拒絕她一次,已是她用了極大的心力,亦讓她對自己唾棄不止。再一次面對同一件事時,她未覺游刃有余,反而更覺壓力倍增, “南jiejie,我,” 秋恬恬實在再難以啟齒,她看著她平靜中亦帶著掙扎的神色,再對上那雙漆黑無光的眼時,忽地咬著唇垂下頭,雙手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