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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欣喜于他此刻罕見的溫和,只以為是他是因了有佳人在側才如此平易近人,但終是不敢造次,見他無有叫那女子見禮,也無有令他二人拜見之意,思及方才來時被人叮囑不可叫破身份一事,不由對視一眼,真如一般友人般與他寒暄客套開來。 而溫景州也好似是滿意二人的表現(xiàn)般愿付了一分耐心與之廖以虛對。 南榕雖松開了手,腳下卻是一動未動的與他并肩站著,只不知何時起,為避讓往來經(jīng)過的百姓她竟與他不知不覺隔了開來,幸而春來還有跟隨而來的溫府下人在身邊,否則目不能視又處在鬧市之中,她當真不知該如何無措適從。 可即便身邊有人,但終沒了方才那股令她心安無懼的安心之感,便連方才令她心間生暖的熱鬧喧囂此刻聽來都無端多了尖銳恐躁,來往不斷的行人帶起的一陣又一陣春日溫風,嗡聲鬧語,也愈令她胸悶氣短,心慌亂跳。 ? 第13章 南榕握緊導盲棍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正欲轉身往邊上走去,卻突覺手心一痛,而后便是一空,身子霎時失了支撐驟然歪斜,若非被春來及時拉住險些摔倒在地。 “姑娘小心!” “姑娘--” “我的導盲棍!” 但她卻來不及道謝便掙脫攙扶,口中驚呼著,人已蹲下身雙手無措的在地上慌忙找尋什么,然她看不見,丟失了她失明以來從不離手的導盲棍,她便如被抽去了唯一所能倚仗的依靠,心中空洞渾身冰涼,驚懼惶然間自更顧不得眼下是何境況,只想快快將她的導盲棍找到, 可街市繁華人流眾多,那細長的棍子根本無人在意,早不知被踢向何處。 遂當已偏離了保護圈的手指被踩了一腳,鉆心的痛剎那充斥全身,她下意識痛呼了聲,蹲傾著的身子也立時不穩(wěn)猛然半撲在地,她想要求助卻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無人, 這小小的動靜引得周遭或行或停的百姓駐足尋聲看去,便見一身著耦黃色廣袖纏腰芊霧裙,頭戴同色輕紗帷帽的女子,正捂著手側坐在地的無助模樣,立時便小聲議論開來。 “看衣著應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竟如此失禮當街坐于地上,真真是有辱斯文啊?!?/br> “看樣子是受了傷,怎也不見下人隨從?該不是走散了吧?” “她怎還不起來?我若是她早掩面而逃再不出門見人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真是...” 身邊女子離開時溫景州當時便已知曉,而他也同時神色微變,豐神俊秀的臉因這些小的變化而倏然淡漠疏離,不過一個眼神看來,對面二人便立時止了聲。 隱帶諂媚的笑還掛在臉上,卻再不敢多言,訕笑了下便識趣的行禮告退。 身后小小的動靜傳來時,溫景州眉心微動,他身高腿長,轉過身淡淡看去時,被薄薄的人群圍在中間的女子霎時便闖入眼中。 指手畫腳語氣不善的鄙夷指責聲,自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韺⒛祥琶懿煌革L的包裹住, 她仿佛靈魂出竅般僵坐在地,腦中嗡嗡作響,她看不見圍著自己的人都是何嘴臉,她看不到人群驟然散去,聽不到有人擔憂的呼喚自己, 在感到手臂被人捉住時她如被扎了般倉惶驚叫,她想要掙脫離開這里,她想要找回導盲棍,想要向她在這里唯一熟識,且應就在附近的人求助,她還想要回家,回到屬于她的安全的避風港, “溫公子,溫公子,溫柏卿!” “南木姑娘,是我,溫柏卿。” 然而南榕突失支撐,又剛剛經(jīng)歷了人言指責早已心神大亂,根本聽不見他說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人捉住了她,不讓她離開, 她只憑著直覺奮力反抗踢他打他,卻所有的攻擊都被一只修長溫熱的大手化解,僵冷的身子也被緊緊陷入一個寬闊溫暖,散發(fā)著熟悉的清冽松香的懷抱中。 “是我,我在,不怕?!?/br> 她的力氣大的出奇,溫景州用了些力才將她極力掙扎的身子抱住,他就這般站在街市中,無視會否被同樣在此的同僚看到,也無視周遭百姓的探看,只將懷中驚懼不安的女子緊緊護在懷中,一下下拍著她驚顫的背,一聲聲在她頭頂柔聲安撫, 直至她的身子不再緊繃發(fā)抖,直至她的氣息驟然急促,他眸光微動,心中莫名,勁腰用力便打橫將人抱起,仍體貼的將她的頭靠在他的頸間,雙手以強大可靠的姿勢與力度托抱著她, 帶她穿過人海,直入了事先定好的包廂之中也未將人放下,只調(diào)換了姿勢將人抱坐在腿上,將帷帽輕輕去下,仍是一下下在她后背有規(guī)律的輕拍安撫。 在此期間他的臉色未有大變,也未顯得怒意,卻就只這般淡淡的,便令明里暗中護衛(wèi)的隨從心生涼意, 春來自也從他冷淡暼來的一眼中深覺自己失職,更是后背生寒,卻此刻不敢辯解,只愈發(fā)行事謹慎,沖泡好可安神的香茗后便自覺退出門外。 南榕放任自己躲藏在這堵帶給她無窮安全的胸膛里,她攀著他的肩手指用力緊緊扣著,此刻她忘了她與他不過萍水相逢,也忘了他們此刻的姿勢有多親密,她只知她需要一個避風港,需要一個可以讓她休息,讓她恢復心力的安全之所。 她咬著唇微側了頭,克制著情緒將臉完全埋在這個無言卻可靠的胸膛上,但她隱忍多時的惶恐不安盡在后背一下一下極具安撫意味的輕拍中徹底失防,她雙手攥緊,屏著氣息,卻睜大眼,淚如決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