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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森冷而凄然的笑了笑,自己的所有皆是被這個男人給看了去,一股密密匝匝的似愛似恨似喜似悲的滋味涌了上來,不甘心罷。 第12章 孟佪從剛認(rèn)識的那位仁兄的禪房里出來,這位仁兄叫阿靜,那應(yīng)該是他的化名。 他踏著悠閑的步子在月色中行走,山中的月亮似乎更加大而明亮,像是一個銀白的大圓盤子,和稀疏的幾顆星子連綴成一片,無限放大的空曠有如他此時的心境。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①,此生知己難尋,他卻在這蕓蕓眾生里遇到了一知己,阿靜的文韜武韜,標(biāo)新豎異,是那樣的舉止不凡,可以說他們兩人是臭味相投,臭味相投極了。 孟佪也能看出來這個人絕非普通之人,或許是那混跡于官場之中的人,可是還能保有這樣的倜儻不群,這是最讓他覺得不俗的地方。 阿靜今夜問了他一句話:“以你這樣的才能,怎不去考取功名,為國效力?!?/br> 他當(dāng)時沉默下來了,想到了大哥,他只是怕,怕像大哥那樣,聽從了父母親的安排,做一個行尸走rou的人,得不到心中的那份自在。若考取功名,勢必得一直按照父母親的安排來,活得非常沒有自我,可能他就是那一個想法另類的人,非常怕有人來束縛他心中一絲一毫。 也許是因?yàn)榇蟾缢罆r的慘狀一直映在他腦海之中,有時候他就會想,他自己或許會成為下一個大哥。 他當(dāng)時回道:“也許灑脫豪放和與眾不同之間,我更在意前者?!?/br> 阿靜澹澹而笑:“你可知這兩者兼可得,男兒志在四方,別把你本身的雄心壯志掩埋起來,男兒天生就是一匹野馬,你若不放蕩自己閑云野鶴,多少百姓能得到益處?!?/br> 孟佪對著空曠的山野長長的嘆出一聲氣來,阿靜的話仿佛還縈繞在他的腦海里,像唐僧念經(jīng)一般。不管怎樣,都讓他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和看法。 繼續(xù)朝前走,月色瑩瑩,山里頭寂靜無聲,阿靜的禪房是在山的末端處,儼然似他的名字一般,阿靜阿靜,也許是想要這山里頭的寂靜,也許是想要尋求一個心靈上的寧靜。 “呱嗒”一聲,似是風(fēng)吹開門的聲響,抬眼望去,熟悉的身影又那樣映在了他的眼底,像是一彎新月倒映在碧波蕩漾的湖面上,悠悠又幽幽。 今日的她三千青絲垂于腰際,發(fā)上隨意挽了個髻,一件淺青色的淡雅長裙垂至腳踝,眉目清美,神態(tài)清然,她走出禪房背向他,將兩扇雕花門輕輕關(guān)上,三千青絲漂浮起,他宛若聞到了她身上淡淡幽冷的清香,又那樣清冽的讓他為之一振。 “你怎在這?”孟佪出聲詢問,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似是回蕩在山野間,讓人聽的有些不太真切。 青黛聞聲又驚又喜,回過頭來,腳下一個沒留神,腳跪著向前撲了去,本就跪了一天的膝蓋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幸好他扶住了她的上半身,才不至于整個身子匍匐于地。 但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傳來,真正的錐心刺骨,疼到她想大叫出聲,礙于身旁有人,只得緊緊咬著唇瓣,雙手揉著膝蓋頭。 “怎么樣,你沒事吧!”孟佪看著她霎然慘白的臉色,心里的自責(zé)由然而來:“都怪我,不該忽然出聲,害你摔了一跤?!?/br> 好一會才緩過這陣疼意,青黛松開了唇瓣,輕聲低語:“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注意?!?/br> 本來也不怪他,是因?yàn)楣蛑瓕懥艘蝗盏慕?jīng)文,猛然間站起來,不摔一跤才是怪事,也許她應(yīng)該多坐一會的,可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讓她有些害怕,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小小的禪房里,但又想早早將經(jīng)文抄寫完,她試著站起來,腿腳忽然使不上來力氣,她抬頭看向他:“你能不能扶我起來,我好像扭到了腳。” “自然。”孟佪一手環(huán)著她腰,一手讓她扶著使力站了起來。 青黛也想自己走,此時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兩人默契而沉默的向那邊的禪房走去。 孟佪看了眼身后的禪房問道:“你怎么一人在此?” “這里僻靜,故而在此抄寫經(jīng)文?!鼻圜煲蝗骋还?,大部分的重量幾乎是倚在他身上。 “此時應(yīng)也有亥時了,何須抄寫到這般晚呢?”孟佪不太贊成女子走夜路。 “待在禪房里也是無事,所以就在這里誤了時辰?!鼻圜斓馈?/br> 孟佪淡淡瞟了一眼她:“你是為誰抄寫經(jīng)文,還是為祈福?” “是為二爺?!鼻圜斓?。 孟佪想起那日早晨母親單獨(dú)把她留下,大概是因?yàn)檫@事吧:“是母親讓你抄寫的罷,其實(shí)老人家比較愛迷信,你不需要那般較真,每日抄寫幾個時辰即可,剛才是腳坐麻了嗎?” 青黛不置可否,哪里是坐麻了,是跪麻跪疼了:“母親是疼兒之心,而我與母親一樣,也很心疼二爺,看著他每日無神呆坐在那,想著能為他做點(diǎn)什么,也是好的,我心甘情愿想要為他做點(diǎn)什么,二爺待我極好,可我能力尚缺,無以為報,只能如此?!?/br> 女人生而在世,能有個安榮之所不易,能有個讓人安心的安榮之所更是不易。剛到孟府那日,青黛是怕的,怕他所嫁之人不僅身體殘缺,連心也是殘缺不堪,對她做一些瘋狂的舉動,甚至想到了會不會挨罵,會不會挨打,但這些都沒有,孟磊是一個極其斯文的人,又極其自憐自哀,如何不讓人憐惜一些,又如何不讓人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