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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走上前,因是熟識,很快便與靈凈大師交談起來,眾人一起朝寺廟的禪房而去。 和靈凈大師一起的是另一位頭戴玉冠的男子,他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jì),腰間的那枚白玉鏤空雕五爪夔龍紋玉佩極為顯眼,通身透著矜華之氣,眼角眉梢透著靈動智慧。 或是因著靈凈大師的原由,或是男子也有相遇知音之說,又加上這除了女眷就是仆從,孟佪和這位男子聊到了一塊。 寺廟大,禪房隔佛堂也有些遠(yuǎn),兩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了天南地北,孟佪說著自己在揚(yáng)州的一些趣聞,兩人越說越投機(jī),見解總能說到一塊去,這些話里頭多多少少能顯露出一個(gè)人的見識和智慧,以及內(nèi)里的才華。 青黛在后頭遠(yuǎn)遠(yuǎn)看著孟佪的背影,他那樣興會淋漓談天論地時(shí),才知有些人的魅力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從小的涵養(yǎng)與學(xué)識,天生的聰穎與智謀,這樣的男子不管在哪也都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 此時(shí)正待正午時(shí)分,這春日里的陽光仿若夏日,驕陽似火又似霞流瀉于地,青黛看過去,他剛毅的臉龐像鍍了一層虛幻的金光,讓人那樣的看不真切,只覺得這個(gè)人和她離的那樣遠(yuǎn),像一座高高而立的佛像,遠(yuǎn)遠(yuǎn)觀之,心里肅然起敬,這中間隔著的哪里只有那一個(gè)“禮”字。 思及此,青黛的心頭慢慢黯然下來,她這一生注定與情字隔緣,所以又何必去心生不該有的妄念。 姜姝心里頭也是暈暈然的,她喜歡的人是真的有些才華,只是輕易不顯露在人前,看著前面的兩個(gè)身影,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什么。 孟佪旁邊那位公子腰間的玉佩好像父親和她形容過的那枚。 五爪夔龍紋玉佩,皇上的佩戴之物,那時(shí)候姜姝還小,就好奇皇上都是長什么樣的,父親就是那樣描述的,說皇上腰間佩戴著五爪夔龍紋玉佩。 姜姝便問了:“這枚玉佩好看嗎?父親可以給姝兒也佩戴一枚嗎?” 那時(shí)候父親哈哈大笑出聲:“我的姝兒,那五爪的夔龍紋玉佩只有皇上一人才能佩戴,其余人佩戴可是要被斬頭的?!?/br> 姜姝怔怔然看著前面那聊得投機(jī)的兩人,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親眼瞧見這五爪夔龍紋玉佩,更加沒想到孟佪與這當(dāng)今天子這樣聊得來,若孟佪將來要走仕途,豈不是會官路亨通,畢竟能得天子青睞的人著實(shí)不多,兩人似乎有一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意味。 姜姝垂下頭來,心道,自己看上的人終究不是泛泛之輩。 ** 晚間用了些齋飯,老太太累極的躺在羅漢床上,因暈車的緣故,又費(fèi)力走了那么長一段路程,下午也沒午覺,這會只想瞇著眼小憩一會。 姜姝帶著珠兒從外頭走來,珠兒走在后頭,手里拿著一個(gè)木質(zhì)的洗腳盆,里面盛滿了熱水。 才進(jìn)門,姜姝就道:“孟伯母,姝兒想著今日您定是累了,所以差人打了盆熱水來,姝兒給您洗洗腳,您定能減少些疲軟?!?/br> 林氏把老太太攙扶起來,老太太看了一眼珠兒擱置于地上的洗腳盆,疲勞道:“姝兒實(shí)在是有心了,只不過哪能讓姝兒替我這個(gè)老婆子洗腳,老婆子我實(shí)在當(dāng)不得?!?/br> 姜姝將袖子挽起,邊笑邊道:“孟伯母,您就像我的母親,做兒的給母親洗個(gè)腳,哪有什么當(dāng)不當(dāng)?shù)玫??!?/br> 說著姜姝就去脫老太太腳上的繡花鞋,老太太將腿往里伸,兩人爭相推攘,最后老太太還是沒抵過這片熱情的孝心,躺在林氏準(zhǔn)備的軟墊上,舒舒服服享受著。 待姜姝出去后,老太太感嘆一聲:“這姑娘是真好,出身名門,卻對我這個(gè)老太婆掏心掏肺的好?!?/br> 林氏道:“她這是看上了咱家的哥兒,所以對夫人您也是一片真心了,只可惜佪哥兒對她無意。” “可不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這做老母親的真是替他cao碎了心?!崩咸珳\嘆一聲。 ** 青黛整理好簡單的行裝,用了些齋飯,便沿著羊腸小徑散步于晚霞之中,青磚小路兩旁是蔥蘢郁樹和堆積的厚厚一層落葉,快入夜的時(shí)分,風(fēng)有些微涼,卻更增添了幾許悠然的愜意。 孟佪很是意外的看著前面熟悉的影子,遠(yuǎn)處紅的是霞,綠的是樹,那抹穿著白色紗裙的身影是那紅綠中的一點(diǎn),如落入凡間的縹緲女仙,不知凡俗為何物。 孟佪走上前,輕輕嗯了一聲。 青黛回過頭來,見來人,心里也覺意外,收斂心神,禮貌的笑了笑:“三弟也出來散步?” 孟佪其實(shí)不是出來散步的,因與今日那位仁兄甚是投緣,所以兩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喝兩杯,此時(shí)倒是輕嗯了一聲,與她并排走在這羊腸小徑上,道:“這佛門之地確實(shí)能讓人寧神靜氣,不比嘈雜的城鎮(zhèn)?!?/br> 青黛淺笑:“城里自然是沒有這般的閑散,但這里也沒有城里那般熱鬧,若真一直待在這里,怕也會悶的慌。” 孟佪輕笑出聲:“倒也是,偶爾在這樣的地方待著,才能覺得寧靜,人就是這樣的俗氣,喜歡安靜,但更喜歡的還是那份繁華熱鬧?!?/br> “人若不俗氣,就不會為五斗米折腰?!鼻圜鞇瀽灥馈?/br> 孟佪想起來她的身世,想起母親說的那句,“有錢人家的姑娘自是不愿嫁給你二哥的,是活不下去的人為了口糧食罷,就當(dāng)多養(yǎng)口人罷了?!彼诡^,許久道:“或許這個(gè)世上就沒有不俗的人吧,都要為了五斗米折腰。富貴人家活著更多是為了名利,家族榮耀,像使命一樣存在人的腦海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