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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藺諶連忙道:“那她在哪” 周遺昉:“此次叫大郎來正是為此事?!?/br> “我這邊確實收到貴女在西南一帶的消息,大郎應該知道我有公務在身,在都督府也就待這兩天,正要起身去云南,正好將貴女一并帶回?!?/br> 圣人想支援南詔,助南詔統(tǒng)一云南,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古藺諶不疑有他,道:“正是?!?/br> 周遺昉指尖困擾地敲了敲檐柱:“只是……” 還只是什么! 古藺諶顧不得其它,明知他話中有話,還是催促地問了:“只是如何,少卿可有什么苦惱之事,交與我便是,您只管放心去云南?!?/br> 周遺昉嘴角揚起,在心底已經預演好的話就這樣慢條斯理地吐露了出來:“只是,不知為何長安那邊派了李諳過來。” 李諳。 那是靖王府世子,京安公主最寵愛的侄子,真真正正被她放在心尖尖寵大的人。 什么皇親貴胄,也不過如此了。 古藺諶有些顧忌:“這…” 周遺昉轉身朝屋內走去,含笑反問:“怕了” 古藺諶沉默著低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周遺昉并不生氣,也沒有動怒,眉眼間帶著薄薄的笑,忽地頓住腳步,點頭道:“也是,一個不受寵的meimei,確實比不上。”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古藺諶心中的羞怒已經涌上心頭,羞是無顏面對meimei,怒是怒自己不爭。 他打斷周遺昉的話,聲音從低垂的腦袋下傳來,低語道:“諶只求,但有所用,但憑少卿吩咐?!?/br> 古藺蘭不知是什么時候醒的,也不知曉她聽了多少,她歪在周遺昉懷里,輕輕動了動。 在某個瞬間,她是恍惚了一下的,那一瞬,她有些看不明白古藺諶。 明明是不愿管她的,明明是看不起她的。 上輩子她那么艱難地求他,他也沒有低頭過。 是權勢嗎? 她抬頭看了一眼沒作聲的周遺昉。 周遺昉想過古藺諶會應答,他本來就是算計好的,從見面時就開始對古藺諶陰陽怪氣,每一次見面都刺激他,本以為會再費點氣力,中間會生些波折。 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應承下來,半點沒有多問。 要么,他是一個虛偽至極,心機頗深,善于隱忍之人,只要他能找到機會就會反撲,將敵人一擊致命,廝殺干凈。 要么,他是一個蠢貨,單純的對外面每一個女人好,要為每一個“柔弱”的女子一個家,除了古藺蘭。 但無疑,古藺諶是兩者的結合體,他博愛每一個女人,當他知道只有小花妖才會在背后默默掏出一顆赤誠的心捧給他時,他才會拋棄那些女人轉頭來后悔。并不是小花妖在他心里位置多重,他只是怕小花妖拋棄他,不愿再刨心刨肺對他,他是一個虛偽又貪心的人。 這是一個會審時度勢,善于隱忍,臣服于權勢的男人。 周遺昉心中一凜,立時起了殺心。 然而還需要用到他,只得將殺意按耐下去,不表露出來。 他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心口,面上卻帶著笑,轉頭對著古藺諶從容道:“我殺了李麗娘?!?/br> “靖王嫡女,溧陽縣主——李麗娘?!?/br> 一字一頓,冷淡清晰。 屋內屋外頓時一靜。 周遺昉慢慢轉過身,目視著古藺諶,溫煦道:“我要你以都督府的名義將溧陽縣主的人頭送給李諳世子做禮物。做為回報,我替你找meimei?!?/br> 這或許不夠吸引他,盡管之前他還因為愧疚表現(xiàn)得痛不欲生。 周遺昉垂在袖中的手指敲著衣袖,一下一下,淡淡道:“圣人此時正是憂愁西南一帶沒有心腹之際,你我此番是為朝堂效力,溧陽縣主在都督府境內遇害,益州都督未及時施以援手,若世子再有何閃失,靖王痛失愛子必將與都督過不去,屆時,都督與靖王兩敗俱傷,圣人有收拾靖王的理由,大郎也能借此上位?!?/br> 如此大義滅親,信口胡謅的話,說話的人卻沒有半點心虛難堪,反倒語氣堅定,眉目淡然,叫人平添出一股坦蕩感 古藺諶看著他挺直的胸膛,里面緋色圓領春袍一絲不茍,風骨一詞躍上心頭。 沒有什么比親耳聽到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更讓人震撼的事了。 他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面前這個漂亮的少年郎為何要與他說這一番話。 在他那似笑非笑,冰寒至極的眼神中,古藺諶寬闊的背部被冷汗浸濕,手腳微微發(fā)抖:“好?!?/br> 怎樣都好,他已經隱忍了快15年,也忽略了meimei快15年,往后,讓他補償她。 字一落,有人單手抱著裝滿香料的盒子從屋頂上翻下來,端正地將李麗娘的人頭放到古藺諶面前。 周遺昉在都督府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更何況這兩日面對小花妖這樣的狀態(tài),他實在吃不消。 再不起身去南詔尋大巫們幫助,他毫不懷疑,再憋幾次他可能就直接憋壞了。 當天都督府前后出來了兩撥人,一隊北上,一隊南下。 北上的人對權勢和親情抱有一絲幻想,可惜,最終迎接他的只有竹籃打水一場空,權勢和親情終究離他遠去。 更不幸的是,再見時他們身份天差地別,悔恨和痛苦將伴隨他終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