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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咽了咽喉頭,沈盈枝先呆了一下,隨即懵然的搖搖頭,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彼粗鴰靘ama,庫mama的眼神讓她一驚,她后縮一步:“不會的,不會的?!?/br> 扶嘉握住她的手,把人攬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庫mama聞言,她眉頭揚了起來,凄厲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br> 沈盈枝不相信,她臉色一白,身形一晃,差點摔倒,扶嘉連忙扶住她。 “庫mama?”沈盈枝連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說的什么,只聽見她自己恍惚的聲音,“為什么,為什么?!?/br> 庫mama聞言,目光陰陰,她望向沈盈枝,悲慘笑道:“因為你殺死了我的女兒?!?/br> 什么? 沈盈枝震驚了一下,呆呆道:“庫mama,你女兒?” 庫mama不是一輩子沒有嫁人嗎,她雖然也擔著奶娘的名頭,但更多的是教養(yǎng)mama。陳氏以前說過,當年陪著沈盈枝離開的共有兩人,一個是奶娘,但沈盈枝一歲時候,奶娘病死了,從此以后,只有庫mama一人,后來沈盈枝漸大,庫mama也一直伺候她,年歲漸長,她梳了嬤嬤頭,終身未嫁。 庫mama一輩子沒有成婚生子,怎么會有女兒,而且她還殺了他女兒! 沈盈枝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庫mama聲音凄厲,她看向沈盈枝:“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你了?!?/br> 沈盈枝沒有反應過來,扶嘉心底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沈盈枝不可能害人,若庫mama這樣說,只有一個原因。 思及此,扶嘉皺眉,對其余人說:“你們出去?!?/br> 眾人聞言,立刻都走了出去,只有黃漁沒離開,她用小碗將藥汁裝了一些出來,仔細在一邊研究。從前只在書上見過七葉草,不知其原料,如今仔細研究,說不得能知道怎么調(diào)配解藥。 扶嘉看著她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 春柳等人離開,小廚房只剩下四人,頓時寂靜起來,寂靜的落針可聞。 庫mama苦笑兩聲,她定定望著沈盈枝,厲聲道:“你殺了我女兒,搶了我女兒的身體,居然還問我,我女兒是誰?” 沈盈枝心頭一驚,半響才反應來過來,聲音艱難:“庫mama,你說什么?” 她穿來的這個身體不是陳氏的女兒嗎,可庫mama……,她是什么意思。 沈盈枝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扶嘉眉頭緊緊擰起:“庫麥冬,你……?!?/br> “哈哈,哈哈,我的盈姐兒,我的女兒?!睅靘ama既哭又笑,“十七年前,有一日,我陪著陳氏去上香,夜里遇見了歹人,被歹人所強。但那一日,若不是陳氏半夜想要吃夜宵,我也不會折騰到子時才回房。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我怎么能要這個孩子呢,我吃了藥,可她就是鍥而不舍的留在了我肚子里,懷孕四個月后,陳氏的三女兒出生了,高僧說不能養(yǎng)在侯府里,陳氏讓我?guī)еグ仓?,我同意了,到安州的路途那么遠,說不定我肚子里的那塊rou就沒了,很可惜,她一直長著,我居然舍不得她了。后來,后來我把她生了下來,沒成想,她生下來,陳氏的女兒就病死了,多好啊,她可以不是見不得光的身份,于是,我讓她成了陳氏的三女兒,反正這都是陳氏欠我的。” 說到這兒,沈盈枝差不多已經(jīng)明白。她靠在扶嘉的懷里,手指微微顫抖。 庫mama還在繼續(xù)說:“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吃我奶水,兩三歲時還叫我娘,我一生孤苦,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她爹是誰,她都是我的孩子,我要把最好的留給她,我想,就這樣陪著她一輩子,我當她的嬤嬤,等她出嫁了,我也可以繼續(xù)陪著她,直到六年前?!?/br> 說到這兒,庫mama猛然抬頭,雙目直視沈盈枝,瘋狂道:“她大病初愈,性情大改,一改往日的活潑好動,變得溫柔沉靜,我告訴自己,這很正常,盈姐兒還是盈姐兒,不可能出現(xiàn)子虛烏有的事。可去年十月,她回來了,然后她離開了,我再也騙不了我自己,你不是我的盈姐兒,你不是!” 庫mama手指指著沈盈枝,大聲吼道。 “庫mama,”沈盈枝嘴唇蠕動了一下。 “你可以當著皇后享受無窮風光,我的盈姐兒死了,連靈位都不能有,我如何不怒!我如何不氣!我怎么能讓你開心的活著,你也要死,告慰她的在天之靈?!睅靘ama神情癲狂,她不停搖著頭,重復報仇兩個字。 扶嘉冷笑一聲:“你真正的女兒”一歲的時候就沒了。后面幾個字沒說完,沈盈枝連忙攔住扶嘉,陸小月是在原主一歲時穿過來的,那個時候是個奶娃娃,庫mama自然不會想到那么離奇的事情,她是在十一歲過來的,庫mama這樣想,其實邏輯毫無問題。 沈盈枝說不出心底的滋味,她望著庫mama,悶聲問:“庫mama,你就這樣,這樣想讓我死嗎?” 不管怎么說,她們相處了六年啊。 庫mama沒說話,只一直盯著沈盈枝。 “等一下,這好像不是毒藥,是解藥。”黃漁忽然抬頭說。 什么! 沈盈枝眼珠子呆板的動了動,扶嘉立刻問:“確定?” 黃漁慎重低頭,再次聞了聞,她說:“我再看一下?!?/br> “不用看了,那就是解藥?!睅靘ama聲音輕飄飄的,她抬頭,望著橫梁上的雕花,“毒是我下的,解藥是我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