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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沈盈枝搖頭,她連聲道:“新來的宮女們我不太了解,但是春柳阿陶庫mama是一定不可能的,春柳直率膽小,心地善良,阿陶沉穩(wěn)內(nèi)斂,忠心不二,庫mama更不用說了,還記得長大時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日遇見山賊,庫mama不顧自己安危,都要救下我,斷不可能是他們?nèi)??!?/br> “你把他們?nèi)朔帕税??!鄙蛴ν仆品黾胃觳玻盅a充道:“何況我也習(xí)慣了他們的照顧,沒有她們 ,我會不習(xí)慣的?!?/br> 扶嘉想了想,柔聲說:“好,我可以把她們?nèi)朔帕?。?/br> 沈盈枝聽罷,松了口氣。 她眸光深深看向扶嘉,沈盈枝忽然垂下頭來,誰想要害她呢。 扶嘉陪著沈盈枝用過膳,拖著她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剛開始還好,沈盈枝精神奕奕,兩個時辰后,她便漸漸打起呵欠,頭腦昏脹。 瞥了一眼身側(cè)的扶嘉,沈盈枝趁其不備,用力一抓大腿。刺痛的感覺立刻傳來,沈盈枝腦子稍稍清醒了一點。 扶嘉低下目光,假裝不知沈盈枝的小動作,他抬眸笑道:“日頭漸晚,我們回去。” 沈盈枝神采奕奕應(yīng)諾。 兩人攜手回到泰安宮,扶嘉打了個呵欠:“盈盈,昨日一宿未眠,我有些困了,你陪著我睡一會兒,好嗎?” 沈盈枝兩個大眼珠子死死睜著,她點頭:“好,我陪著你?!?/br> 兩人躺在床上,扶嘉給沈盈枝捏了捏被角,雙目微闔,片刻后,淺淺呼吸從扶嘉耳畔傳來,扶嘉手撐著腦袋去看沈盈枝,呼吸平穩(wěn),臉色紅潤。 “盈盈,盈盈。”扶嘉聲輕聲叫喚。 沈盈枝沒有回答他。 扶嘉眸光深深,雙眼凝視她半響,又在她頭頂落下輕輕一吻,動作極小的掀開被衾,拎著云履,赤足走至殿外。 “去死牢?!?/br> 宮女們沒有被關(guān)在牢里,每一個泰安宮里的宮女都被綁在十字架上,扶嘉不在,她們才敢大聲叫冤枉,聲音凄厲。 一陣沉沉腳步聲響起,宮女們忽然一滯。 扶嘉陰厲笑道:“誰給皇后下的毒?若是現(xiàn)在就承認(rèn)了,朕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宮女冷寂片刻,驚慌求饒隨即響起。 “陛下,不是奴婢?!?/br> “不是奴婢?!?/br> “奴婢只是殿外灑掃的宮女,皇后娘娘的膳食奴婢根本接觸不到啊。” “奴婢也接觸不到,陛下饒命?!?/br> 扶嘉等她們求饒夠了,才伸手,讓她們停下,目光一一掃過驚恐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 扶嘉勾唇,眼神如地獄使者:“不是你們,又會是是誰?” 一邊說話,扶嘉一邊踱步到一個宮女面前:“霜降,娘娘的小廚房可是你負(fù)責(zé)的?!?/br> “陛下,奴婢沒有做那種事情,娘娘御下溫和,待奴婢寬厚大度,跟了娘娘,奴婢開心不已,奴婢為什么要傷害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彼祿u頭,惶恐道。 扶嘉說:“那你說,你是誰” 他陰陰一笑,表情陰蟄的狠:“不知道,那就貓爪之刑,一一伺候?!?/br> *** 轉(zhuǎn)眼又是一個月,沈盈枝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一天,霞光初升,沈盈枝睜開了眼睛。 扶嘉正在換衣服,準(zhǔn)備去上早朝,見沈盈枝醒了,他愣了下,頓時一喜。 “盈盈,怎么樣?”扶嘉趕緊扶她坐起來。 沈盈枝笑一下,見屋內(nèi)亮著夜明珠,窗棱前只有淺淡的光暈:“是什么時辰。“ 扶嘉點點頭:“是亥時?!?/br> 她直起背,又說:“那你快去上朝。” 扶嘉搖了搖頭:“既然你醒了,今日免朝,我?guī)闳タ慈粘隹珊???/br> 兩個人的表情對話很平靜,盡量如從前的早晨,可扶嘉的手在不可抑制的顫抖。 她又醒了。 沈盈枝正打算拒絕,不其然撞進扶嘉眼底,一個復(fù)雜的讓人心疼的眼神。不行兩個字就說不出來了,她輕輕點點頭。 扶嘉柔情地笑了笑,他幫沈盈枝穿好衣物,又披上狐裘,才帶著沈盈枝出門。 沈盈枝從扶嘉懷里露出一張白生生的小臉來,隨著她睡得越來越久,從前臉上的紅潤盡數(shù)消退,變得蒼白。 推開門,沈盈枝看見站在門口的庫mama,她搓著手,呆呆地望著天空。 沈盈枝探出小腦袋,皺了皺眉:“庫mama,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一點?” 庫mama沒料到扶嘉會抱著沈盈枝出來,她腳尖后縮了下:“娘娘,你醒了?” 語氣十分高興。 沈盈枝點頭,又忍不住叮囑:“庫mama,天色還早,您回去多睡一會兒,萬一受了寒風(fēng)就不好了,到了雨天,你的關(guān)節(jié)會更痛?!毕肓讼耄蛴ρa充:“就算睡不著,你在床上多躺一會兒,也是好的?!?/br> 庫mama聽完,她垂下目光,吶吶應(yīng)了幾聲好。 “還有,從前叮囑你吃的四物湯你要記得喝。”沈盈枝彎了彎眼睛,“我現(xiàn)在沒精力,庫mama,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老了才能少些病痛?!?/br> “好好?!?/br> 四物湯是從前盧希明開給她的,讓她補身子的補藥,沈盈枝知道對她身體好,時時刻刻叮囑她不要忘了。 庫mama想到這兒,緊緊抿著唇。 “說完了,我們走吧?!狈黾蔚皖^,對懷里的人柔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