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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真實看到她的面貌。 初二下學期,學校暫時停宿。 那天早上我到了之后,就去辦公室交了作業(yè)。 正要回去的時候,一班的老師叫住了我。 “方正揚吧,過來,幫忙把這張試卷送到一班,給談青?!?/br> 當我來到一樓走廊的時候,談青正和朋友一起往東邊走去。看著她輕快的背影,我沒有將她喊回來,轉身把試卷交托給一班的鄭宇博。 母親租的房子就是在他的小區(qū),我在小區(qū)見過他幾次。 漸漸的,我似乎注意起了談青,注意起這個可愛有趣的姑娘。 停車場上,她總是走走停停,一會兒低著頭,一會兒抬頭四處張望。 暑假里,籃球場上,她穿著到腳踝的防曬外套,在旁邊加油打氣。 運動會,跳高場地的保護墊沒有擱置好,跳得時候,墊子打了滑,她直接摔了出去。我就在旁邊,和老師立即向前扶起她。 她一直往前看,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程東昀。 有時候就是直覺,捋不清的直覺。 前面的人不止是他,但是直覺卻指向他。 高中,我們在同一所學校。 中考前我便知道了,學校會統(tǒng)計我們報考各個高中的名單。名單出爐的時候,我恰好在辦公室。 整個高一,我常常能碰到談青?;蛘哒f,會有些刻意地注意她。 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臉上rou眼可見的疲倦和消瘦。 在辦公室,我偶然聽到過她們班主任談起她的事情,得知了她每周都會請假的事情。 想起她最近的狀態(tài),我也猜出了她的問題。 初三寒假的期末考,我們都在第一考場。第二列第一個座位的她缺席了考試。在這個考場,缺考是少有的事情。 考場上有人討論起她,大家從和她同班的一個同學口中得知,談青的父親在兩天前去世。 下學期開學回來,能感受出來她的變化。 高二那年冬天,我檢查出病情,下午陪母親來平鎮(zhèn)拿些東西,沒想到卻在街道上遠遠地看到她兀自蹲著。那天有風,旁邊的枯葉隨風掉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鬼使神差,我走向她,步子越來越快,來到了她的對面,喊出了她的名字。 許是因為查出病情帶來的些許絕望和無措需要一個陪伴吧。 具體是什么原因,直到現(xiàn)在我仍搞不清。 她并不認識我,面對我的請求,還是答應了。 我們沿著橋走了很久。 記得,那是個美麗的傍晚。 我寫下了我的名字。 分開的時候,我們擁抱了彼此。 之后的日子,我們都忍不住靠近彼此,我也越來越了解這個姑娘。 她引以為傲的生物碰上了瓶頸,在意的物理總是考不好。我常常在走廊為她講題,放假的時候也會約著一起幫她補習。 能感覺到,她對我有一種親切感。 甚至依賴和信任。 或許是因為病情和曾經(jīng)的緣分,看著這個姑娘,我想試著擁抱她,試圖把她從痛苦中拉上來。 我把自己的希望交給了她。 我們一起去食堂,一起學習,有時候我會帶她去陳中一些有趣的地方,水杉里的長廊,圖書館里最西邊布滿藤蔓的小陽臺……她也漸漸好了起來,慢慢的,露出最真實的笑。 看著她的笑,我有些慌了神。 因為,我早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是她愿意陪我走走的那刻? 腦中想著。 許久后,我搖了搖頭,或許更早吧。 高三那年寒假,我住進了醫(yī)院。 來看我的時候,她帶來了一條米白色手織的圍巾。 我笑著說:“是你織的嗎?!?/br> 她支支吾吾地應下了。 那樣直白的心思,怎么能看不透。 她走后,母親翻開圍巾,細細看著上面的紋路。 “青青倒是個手巧的孩子,我和你爸很喜歡這個孩子?!?/br> 高考后,我們都考上了心儀的學校。 因為身體的原因,我不得不休學。 20歲那年一月份,我的身體有了好轉,出了院。 二月,我們約著一起看電影。 談青是個愛戴圍巾的女孩,那天,許是來時匆忙,頸部少有的空蕩。倒是有些后悔,自己也沒有戴圍巾。 圍巾這東西,一旦戴了,一個冬天都難摘下。 電影院在五樓。 出了電梯,右邊便有家賣圍巾手套的小店。 我不禁瞥過去,一抹清嫩的鵝黃脫穎而出。 整場電影,都無法專注,那抹鵝黃似乎變成一片羽毛,輕輕掃動著我的心。 離電影結束還有一小段時間,我借著借口匆匆走出電影院,原路返回再次來到了那家店。 那是一條紗巾,上面印著點點白色小花。 我買了下來,在電影院門口等著這個姑娘。 我為她輕輕戴上,她昂頭問道:“為什么是鵝黃色。” “像你。” 像你一樣美好。 它給我的第一眼,是和這個姑娘身上一樣的感覺。 生動可愛,柔和美好。 在我眼中,談青是生動明媚的,堅守自己的善意,不被世俗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