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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臉! 陳宴清的臉!! 別人碰他一下就死無全尸,如今卻任由姜棠的手胡作非為。 等她搓滿意了,這才抬眸一笑,眼睛干凈清亮只落一個他。 陳宴清才掐著她腰,低頭碰碰她唇邊笑意。 初時姜棠抗拒推他,“……不要,癢。” 陳宴清扣著她,繼續(xù)輕吻,動作溫和中是不容拒絕的力道,用氣音問:“哪里癢?” 她吱吱笑著,雙足在紅裙下掙扎晃動。 哪里癢?說不上來。 如果真要說,那就是…… “心、心癢?!彼t著臉躲。 陳宴清稍頓,燭光自他身后照入,男人的眉骨被光舍棄下一片陰影,低垂眉眼那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男人輕勾的眼尾,昭示著這一刻的好心情。 繼而輕哼一聲,愉悅啟開她的唇。 動作不算粗魯,甚至放任她的手來抓撓,就這樣姜棠也毫無反擊之力。 姜棠本是坐在床邊躺下去睡的,腿一半垂在外沿,膝蓋被他的抵著,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堅硬。 這種感覺和夾抱枕不同,讓姜棠抗拒中又控制不住的想用力。 這時候姜棠有些后悔被抱起來了,因為后背空懸毫無支撐,只能如浮萍一樣依附于他。 床尾飄著的帷幔搖擺不定,流蘇劃過少女的傷足。 房里的燭光經風而晃,亮度弱而又亮,影影綽綽照在男女身上。 直到結束這個深吻,姜棠面上已是紅云密布,胸脯隨著凌亂的呼吸起伏。 “方才不高興?” 陳宴清正好趁此時問,因為迷糊的時候都是實話。 姜棠果真不過腦子,連連點頭。 陳宴清追問:“為何?” 她誠實道:“我想家了……” 陳宴清一頓,眼底掠過一抹沉色,剛想說既已成親這里便是你的家。 然而下一秒又聽她格外強調道:“也想你了?!?/br> “她們我都不認識,這個房子我也不認識,有點黑?!彼臅亢徒牡拈|房自然沒法比。 因為前世藏雪閣的經歷,姜棠沒瘋已經很好了,她骨子里是個很嬌氣的姑娘,乍然被丟在陌生的地方,剛開始能忍住,后來邊上安安靜靜的,可不就要胡思亂想一點。 后來哪怕迷迷糊糊睡著,也是抱著他枕頭,嗅著味才得到些安穩(wěn)。 陳宴清聽過無數人的討好,他們或許是眼里藏著悲憤和厭惡,不得已俯首在他跟前,陳宴清惡心那些人,卻不得不承認他喜歡看那些人狼狽。 但陳宴清沒想過原來討好也可以心動至此。 他親她,她不要。 并非拒絕而是心里癢。 他晚歸,她不高興。 說想家了但是也想他。 簡單的討好,直白又認真,卻是最好的真心。 這份討好沒有目的,亦不求回報,出自妻子的口,只因為她喜歡他。 暖黃的燈光下,少女烏發(fā)紅唇,信賴依戀,讓陳宴清清冷的眉眼柔和了幾分,“那現在可高興了?” 姜棠在他懷里,被清雋的男人輕輕拍著,瞧見兩人此時的姿勢,有三分羞怯七分甜蜜,暈染著笑意倒頭如蒜。 “恩!” 他一來就好了。 被他一親就高興了,特別特別高興。 不過姜棠還是撇嘴看他,“可我現在又困、又累、又餓。” 這話卻是真的,姜棠的頭飾嫁妝是唐心監(jiān)督,尚衣局打造,雖然在重量上減了又減,也是不輕的重量,她穿著這身裝備整整一天,喘口氣都帶著疲憊。 而且早早被叫醒,到如今一口東西沒吃,如今這話說出來就從內到外透露著嬌氣。 “該!”陳宴清覺的她傻,“衣裳頭飾怎么不去?” 姜棠瞪著眼睛道:“那你沒看我怎么去?” “誰說我看了才能去?” 姜棠反應慢,吵架想的也比他久,但十分自信能贏。 “可我就是打扮給你看的呀!”她嘟囔道:“否則我不就白困白累了嘛,多虧啊?!?/br> 陳宴清垂眸看著眼前紅衣嬌艷的少女,似乎是平靜的心湖,被投進了一粒石子,終于泛起了層層漣漪。 姜棠就是有讓人心軟的本事,如今他已經習慣了。 陳宴清把人抱在膝上,薄唇間愉悅的溢出一個“嗯”字。 他就是這樣,情緒越撥動,人就越冷靜。 不為別人所看穿,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但也是往往看著越自若,才越往心里去。 這不,陳大人下一句就是,“我?guī)闳コ燥??!?/br> 像是對這場小爭吵的妥協,也帶著新婚妻子的些許寵愛,總之人很溫和。 姜棠這才滿意,又靠回他懷里,“哦?!?/br> 床尾那件披風落在姜棠身上,她又被抱著去了新房。 紫蘇和粉竹早就準備好吃食,瞧見兩人來也沒有意外,畢竟都是看過陳宴清抱過她的人。 但誰知陳宴清卻沒停在餐桌,徑直掠過她們就吩咐:“給夫人先沐浴?!?/br> 聽了這話,紫蘇和粉竹對視一眼,兩人明白了什么。 紫蘇眼里的高興,粉竹眼里則是……擔憂。 但不約而同的兩人都迅速追進去,此時的姜棠被放在長椅上,被披風蒙了一路,眼睛沁著水霧,瞧人時水汪汪的像極了事后嬌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