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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園別墅 晚宴開場前半個小時,整個家里,只有黨梵所在的角落是寂靜的。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 少女時期的黨梵在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的家族中,是比私生女還不如的存在。 同齡人或許會感嘆于她的聰明,但聰明沒有用武之地,便毫無用處。 在青少年時期,她并不出彩。 唯一可以拿來說道的,......或許是...她遇到了一個瘋狂迷戀她的男人。 一向拘謹(jǐn)?shù)闹心昴腥?,在少女時期的她面前是那么平庸又懦弱,卑微到幾近可笑。 可同時,他又是那樣富有,富有到只需動動手指,便能帶給她那個軍火商父親滔天的利益。 年少的黨梵時常懷疑男人有某種隱疾。若非這樣,他又怎會在長達(dá)數(shù)年極度迷戀她的同時,卻連碰她一下都不敢。 他甚至連多她看一眼,都會感到自卑。 黨梵厭惡這個男人看她時,眼中那隱藏不住的深情、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以及...那令人可笑的自卑。 她忍了他整整五年。 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是自己親手打破兩人之間這種本可以一輩子保持下去的距離。 她需要男人幫忙,幫她救出叢蕓。 男人答應(yīng)了,可同時,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 一個既卑微...又專橫的條件。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甚至能容忍你出去找男人,但你不能愛上他們。任何人都不可以! 這個男人由叢蕓查到柏安的存在。得知柏安曾是她的男友,他勃然大怒,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恥辱與背叛。 但其實,那時候...連黨梵自己也不確定她是否還愛著柏安。 她只是想救叢蕓,然后...跟他們離開這里。 她厭惡這座充斥著金錢、欲望,華麗又古板的城市。 她厭惡她的家庭,無比憎恨她的強(qiáng).jian犯爸爸,以及她那位出自貴族家庭,卻比婊.子還要放蕩的母親。 她想要逃離這里。 世界上......勃然大怒的男人,做的事似乎都是一樣的。 在爭執(zhí)中,剛剛成年的黨梵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面容平庸的男人,即使脫了衣服,也是平庸的。 他有著中年男人特有的一切,松弛的眼袋、略顯紅腫的鼻頭、粗糙的皮膚、以及...微微凸起的肚子。 黨梵在煎熬中度過了很短暫的時間。 當(dāng)她平靜地穿上衣服,她看見...男人衣衫不整地坐在桌前,正瘋狂地喝著伏特加。 他的眼里含著淚水,察覺到她的注視后,側(cè)頭目光憎恨地看著她。 就好像他才是受到欺負(fù)的那個人。 更可笑的是,即使是在這種時刻,他的目光中依舊帶著濃烈的自卑,似乎在無聲地乞求她。 黨梵直接離開了。 她在雨夜靜靜地等待著,等著柏安和叢蕓出現(xiàn),帶她離開。 她想跟著他們。 最開始,是想跟著柏安。后來,是叢蕓。 但那個夜晚,無論是叢蕓...還是柏安,都沒有出現(xiàn)。 或許是不甘,又或許是怨憎。 多年后,原本算不上多么難堪的回憶,竟逐漸演變成讓一場黨梵稍一觸及便忍不住反胃嘔吐的噩夢。 直到......她遇見叢寧。 那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小女孩,因為高燒失憶,前十一年空白如一張白紙。 可同時,她卻又和叢蕓、柏安兩人都有著剪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 黨梵抓住她,就仿佛抓住了叢蕓和柏安。抓住了這兩個她曾暗自仰望、期盼,最終卻又將她決絕拋棄的男女。 她的自我厭棄終于得以減輕。 但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對待這個女孩。 于是,在將小女孩帶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她將她送給了自己的兒子。 就如同送出一整套限量版樂高模型,一架私人飛機(jī)或是一只股票。 從此,黨梵不在需要面對這個女孩,但她知道...她就在那里。 一切都在好轉(zhuǎn)。 時光流逝,當(dāng)女孩走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五官逐漸長開,身體長高抽長,有了青澀的曲線時。 在很多個瞬間,黨梵甚至?xí)a(chǎn)生......她便是年少時的自己的錯覺。 叢寧或許不會知道,在面對她的眼淚,面對她布滿委屈的眼睛時,黨梵整顆心都是柔軟的。 年少的黨梵不會哭,不會撒嬌,更不會向大人告狀。 可當(dāng)叢寧哭時,已人到中年的黨梵,卻不由自主地覺得...那是年少的自己在哭。 一直以來,黨梵都很清楚,當(dāng)她產(chǎn)生想要呵護(hù)叢寧的沖動時,其實......是她想要呵護(hù)年少時的自己。 可一切都是虛假。血緣是假,陪伴是假,只有被拋棄是真。 這個孩子無論是和柏安還是叢蕓,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叢蕓陪在她身邊的時間,甚至還沒有自己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長。 這又是一場只有自己在認(rèn)真參與的夢。 得知真相的黨梵,又陷入了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當(dāng)年的噩夢被再度開啟。每每從夢中醒來,她都惡心到反胃。 但事實上,黨梵清楚...她其實并不恨那個男人。她甚至有點可憐他。 可她更可憐自己。 那個傍晚,她光著身子躺在床上。而對方是一個瘋狂迷戀她但各方面都極其平庸的中年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