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像。她個頭中等，長相清秀，五官中唯一出眾的只有她的鼻子，鼻梁挺直、鼻頭小巧秀氣，上面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你不同，你比她更好看?！?/br>
    “都沒有你好看?！眳矊庬樋诳滟澚艘痪?。

    朱婭沒接話，過了一會，才說：“其實...你和她也有很相似的地方?！?/br>
    “什么地方？”

    “比如說，都很照顧我。”朱婭說罷，伸手一掐叢寧下頜，左右看了看，表情疑惑：

    “叢寧，可能是太長時間沒見，我現(xiàn)在看你，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br>
    “我知道你是想感謝我。”叢寧將她的手拿開，自信道：“我現(xiàn)在就是你的□□，可以節(jié)省掉你在芙和區(qū)和懷特城兩地來往的時間和金錢，不限次數(shù)，還不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br>
    “好處很多。”朱婭附和道，說，“只可惜你不能打?！?/br>
    “...嗯？”

    朱婭：“你媽當年打架很厲害?！?/br>
    叢寧：“我不行，但我可以找一個打架很厲害的男人！”

    “所以不是王十安？”朱婭不愧是在紅塵跌打滾爬多年的女人，僅憑一句話就猜出了叢寧的感情狀態(tài)。

    “......”叢寧默認，眼睛晶亮地望著朱婭，說：“他都不生我氣?！?/br>
    朱婭一針見血，“那是他不和你計較。當然，他也有可能還喜歡你。”

    叢寧沒心沒肺，“如果他不喜歡我，當初我就不會和他在一起?！?/br>
    朱婭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果他不喜歡你，他早把你甩了?！?/br>
    叢寧：“.........”

    見叢寧面露猶疑，一時間不知道回什么的樣子。朱婭伸手一敲她那榆木腦袋，說：“我們這邊雖然垃圾多，但也有好人。好男人！”

    “這次算你運氣好?！彼穆曇艉芊€(wěn)，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叢寧好奇道：“那你呢？你初戀是什么樣的人？”

    朱婭努力回想了一下，人還算誠實，沒在小輩面前撒謊，“我忘了。”

    于是叢寧默默起身，將買來的吃食重新熱了一下遞給她，讓她先吃飯。

    等吃飽了，腦子沒準會靈活點。

    朱婭睡過一覺，吃飽飯，又去浴室里沖了個澡，出來時，正是傍晚時分。

    她站在窗前，抱胸看著窗外的景色。

    叢寧手中拿著柏安留下的日記，緩步朝她走去。

    她看見的景象逐漸和朱婭趨于一致。

    和懷特城的夏日傍晚相比，這里似乎連夕陽的余暉都少了一絲端莊。

    橙黃色的陽光落在破敗的建筑外墻上，映照著生銹的鐵門、樓梯扶手和被蒼蠅包圍的污穢的垃圾桶。

    樓下小孩吵吵鬧鬧，光腳、光屁股、光頭，一波過去，一波又來。

    “我其實還挺想回來的?！敝鞁I盯著那群小孩的光屁股，語氣輕松，“我存的錢足夠讓我在這里過上體面的養(yǎng)老生活了?！?/br>
    叢寧問：“你覺得你很老嗎？”

    “不是老，是累?！敝鞁I語氣沉了下來，摸出一支女士煙想抽，瞥了眼身旁的叢寧，又生生忍住了。

    叢寧聞言，沐浴在黃橙橙的夕陽下的白皙面孔上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冷意。

    “朱婭，你為什么會覺得累，是有人欺負你嗎？”

    她的聲音很輕，像穿透山林的微風，幽幽的，帶著絲涼意。

    朱婭半真半假道：“這世上沒人可以做到永遠不受人欺負，大家都一樣。我覺得累，單純是因為太多男人喜歡我罷了?！?/br>
    她終于忍不住了，摸出打火機，咔噠一聲把煙點燃，深深抽了一口。

    叢寧仔細看她的表情。

    朱婭收好打火機，說：“我去衛(wèi)生間抽?！?/br>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叢寧將她攔下，語氣肯定，“就在這抽！或者我們?nèi)ド嘲l(fā)那，你邊抽煙，我們邊談?！?/br>
    “談什么？”朱婭愕然。

    叢寧將手中那本封面陳舊的日記本展示在她眼前，說：“柏安的日記。”

    這本日記，王十安看過，叢寧看過。

    現(xiàn)在，朱婭將會是第三個看過這本日記的人。

    自從上次去精神衛(wèi)生中心探望過艾琳后，叢寧就再也沒有去過。

    一是臨近期末，她變得忙碌起來。二來，則是她心里對艾琳，或者說是對艾琳的異常有所警惕與懷疑。

    她不敢貿(mào)然前往。

    在朱婭看完整本日記后，叢寧就著她手拿日記本的姿勢，翻到某頁，蔥白的指尖準確地點在一行字跡工整的文字上，語氣沉穩(wěn)：

    “你看這里。這是柏安對魅的相關(guān)描述——魅擅長躲在暗處于無形中攻擊人類精神，導致戰(zhàn)士思維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以至于動作在限定時間內(nèi)變得遲緩，在戰(zhàn)斗中露出破綻，被矛成功擊殺?！?/br>
    她的指尖逐漸下移，繼續(xù)輕聲念著日記上的內(nèi)容：

    “在追隨叢蕓開啟絞殺無望之地的怪物征程不久，我便親眼見到魅這個族群的老大在瞬間擊潰一個戰(zhàn)斗小隊?！?/br>
    “這支戰(zhàn)斗小隊由十余名村民組建而成，是叢蕓特意挑選的精英隊伍。但這支小隊的所有人在遇見那只魅時，卻在瞬間出現(xiàn)行為錯誤，變得癡傻甚至是更為嚴重的情況?！?/br>
    “經(jīng)過后續(xù)檢查，我可以肯定他們的神經(jīng)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br>
    叢寧目前只記起了葉晨，但對無望之地的記憶卻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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