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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即位后,改國號為‘昭武’,廢庸臣,立賢能,興科舉,尤重武舉。 軍營之中無論輩分與入伍年限,凡驍勇善戰(zhàn),有勇有謀者,皆受圣上重用!一時間宣帝成為滿朝文武人心所向,外戚再也無法翻弄云雨。 昭武元年,就在臨安之恥過去的第八個月,亓宣帝興兵討伐胡人。 此次帶兵的兩位大亓首領(lǐng),一位是涼國公,一位是老平陽侯。國公為主帥,老侯爺為副帥。 這次大戰(zhàn)大亓占盡了地利人和,因著宣帝乃是軍心乃至民心所向,新立的軍規(guī)制度又是賞罰分明,封授得當,將士們自然忠心耿耿,誓死不二! 而另一方的胡人首領(lǐng),此時正沉浸于上回大戰(zhàn)的榮耀滿載之中,美人財寶在懷,甘酒嗜音,貪圖享樂。 此一戰(zhàn),大亓大勝!不僅收復了疆土,還將胡人徹底趕離中原邊界。 而當初被他們掠奪去的那一百名貴族女子,無論是出于親情還是出于國家的顏面,自然都要是接回的。 只是接回來的這百名女子中,有不少已懷有身孕。 出于人道,亓宣帝并未強制她們打掉腹中胎兒。但畢竟那些皆是胡人留下來的孽種,是胡人亂亓的昭昭惡果! 他們來到這個世上便是大亓的恥辱,若是日后萬一再有混進宮中的,或是亂了王孫宗親血統(tǒng)的,那惡果將會蔓延至世世代代。 故而,亓宣帝下令,這些孩子無論男女,出生后皆要在后背賜以雕青,桃花二朵。 桃花乃是大賀氏的貴族圖騰,亓宣帝便用它來標記這些胡人孽種——大賀氏后裔的身份。 *** 薛成伯府的馬車停在了涼國公府的大門前。 這一路上,劉義已仔細叮囑好女兒過會要如何應(yīng)對,切不能再當自己是伯府千金端著小姐架子。 臨下車前,劉義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劉含玉,見她一臉膽怯瑟縮的模樣,臉上又顯露出不悅。 “含玉啊,為父是要你拿出痛悟與憐憫之心來對待趙慕雙的死,不是要你一副做賊心虛的貪生怕死樣子?!?/br> “可是爹……含玉是真的怕……您說那個趙慕雙跟陸世子到底能是什么關(guān)系?”劉含玉聲音顫顫巍巍的,這還沒進國公府,人已是抖得厲害。 劉義嘆息了聲,捊了捊下巴上稀疏的黑須,心忖著女兒嚇成這樣還如何能演好這出戲?不管那趙慕雙與陸世子有何干系,總歸是頭回登國公府的大門,面子是丟不得的。 之前他只顧及著劉含玉的跋扈,怕她驕矜壞事才將后果說的嚴重了些想嚇住她??扇缃窨磥恚菄樀挠行┻^了,以至于連冷靜的去面對,她現(xiàn)在都難以做到了。 想及此,劉義便又哄道:“女兒啊,即便陸世子對那趙慕雙有幾分意思,他們畢竟門不當戶不對,縱是沒這檔子事兒,她也福薄進不了這國公府的大門?!?/br> 他捊著胡須的手動作放緩,嘴角甚至淡出了抹意味伸長的笑意:“而且為父見過國公府這位陸世子幾回,風流倜儻,爽朗清舉,又得當今圣上喜愛……若是你在這事上表現(xiàn)的好,說不定還有可能化危為機?!?/br> 劉含玉只覺得心突突跳了幾下,便驀地平靜了下來。父親的話雖未說透,卻是點的很明了,顯然父親有意借著此事與國公府走動開來,既而尋機會撮合她與陸世子。 “爹……女兒準備好了,咱們可以進去了?!眲⒑裰搁g不安份的絞著肩前的青絲,頭微微垂下,面帶羞赧,臉頰飛紅。 倒好似這趟不是來請罪的,而是來相親的。 劉義釋懷的笑了兩聲,既而掀開帷幔,轉(zhuǎn)頭沖女兒使了個眼色。父女二人頓時換上了副悲愴的神態(tài),滿含悔悟的就往國公府大門走去了。 因著來人身份也極特殊,故而下人通報的很麻利,很快便有人來請薛成伯父女進府。 劉義此行未說明是來見陸世子的,而是出于私心直接求見了涼國公。 涼國公在正廳接待了薛成伯,寒暄過后,劉義掏出昨晚收到的那封陸世子遣人送來的信箋。 展信匆匆閱過,涼國公頗為不解,問道:“劉伯爺,這是何意?” 劉義面色溫謙,言辭懇切:“國公大人,實不相瞞,世子給下官此信,乃是源自一樁女兒家的小事。” 接下來他便簡要說明了劉含玉與趙縣令之女的小過節(jié),言語中自然是將趙慕雙說的囂張跋扈,狐假虎威。而自己女兒則是被逼無奈,忍無可忍。 薛成伯講的是用心良苦,而國公大人聽的卻是心不在焉,見他終是講完這段無聊且長的小孩子紛爭,國公才倦倦的言道:“劉伯爺,這些孩子間的小計較不值你我在此細談,若有重點,不妨直言。” “呃……是?!眲⒘x心中緊了一下。 這談話氣氛顯然不似他之前推想的那般融洽,國公果然不是個平易近人的性情。話說的如此直白,看來國公對于自己的到訪并無多少耐心。 這次,他便簡明扼要的直言厲害了:“國公大人,依下官所想,世子既然對這些小紛爭插手,足以證明世子與趙縣令的千金有所看重。而國公可能尚不知,這趙縣令的千金趙慕雙,乃是……” 說到這兒,劉義抬眸緊盯著國公大人,似有難言與請示之意。 涼國公略微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便沉聲示下:“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