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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就因著你謊稱懷了我的孩兒,我?guī)湍阋宦放G斬棘,害人無數(shù)!我拿自己的命去為你們娘倆搏一個未來,你竟然生下的是別人的野種!” “你說!這野種是誰的!”他指著襁褓中的嬰兒質問道。 商元逸像頭憤怒的獅子一樣怒吼著!完全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全然不顧牢外是否會有人監(jiān)聽。 “元逸……你聽……聽我說……”官凝青被他那只大手卡著喉嚨,氣都接續(xù)不過來,她雙手在他的手上扒,可她虛弱無力,完全使不出勁兒來。 “賤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時候了還妄圖包庇你的jian夫?”說到這兒,商元逸將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幾分。 官凝青得以吸上一口氣續(xù)命,她以為商元逸終是肯聽自己的解釋了,卻不料他猛的一下將那只手撒開,兩大步邁至孩子身邊! “好!既然你不肯說出jian夫是誰,那我這就送這個野種去他應該去的地方!”商元逸邊說著,彎身一把拎起地上的襁褓! 那動作粗暴的就好似是對待一只將要宰殺的公雞。 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那孩子也的確是只將要被宰殺的公雞…… 商元逸動作極迅速的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這是先前護衛(wèi)取血時留下的。他將那匕首往那大聲哭鬧的嬰兒脖子上輕輕一抹! 哭鬧聲戛然而止…… 腥紅的血流沿著商元逸的手臂滑落,一滴一滴的濺落在地上。 官凝青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可怖的一幕,甚至都來不及說聲‘不要’。直到一切已成定局,她那聲哀嘶才終于沖出喉嚨! “啊——”這一聲長久而尖銳的嘶吼,振聾發(fā)聵,穿云裂石!幾乎就要將商元逸的耳朵震聾。 原本都已昏迷不醒的靜竹,似乎也逃不過這聲響遏行云的哀嚎。她虛弱的睜了睜眼,只從眼縫里看了最后一眼自己面前的這對兒男女,很快便再次闔上了。 這一次,是真的再也無法睜開了…… 官凝青的聲音停下了,不知是耗力太大還是接受不了眼前的現(xiàn)實,她眼神渙散的癡望著被商元逸丟棄在地上的孩子,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只余下呆滯的目光。 原本商元逸是想要一并給她一刀的,但他見官凝青這徹底崩潰的模樣,突然改變主意了。 哼!一刀下去對這個賤人而言真是太過便宜了!騙了他這么久,還害了這么多人,享了這么久本不屬于她的榮華富貴,如今焉能讓她兩眼一閉就去尋清靜! 呸!做夢~ 商元逸將手中握著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轉身往地牢外走去。既然這野種不是他的,自然商嘉年也不會太遷怒于他。只要出去后把一切歸咎于官凝青要保護真正的jian夫,拉他來頂包…… 地牢的鐵門虛掩著,商元逸臉上立馬掛喜!看來侯爺是打算放他一馬。 可當他推開鐵門邁出地牢大門時,卻見商嘉年正負手立在前面,身邊只留先前取血的那個護衛(wèi)。 商元逸眼球滴溜一轉,立馬小跑上前去邀功:“稟報侯爺,屬下已將那個野種弄死了!官凝青那個賤人敢做對不起侯爺?shù)氖聝?,還拿屬下來頂包以圖掩護真正的jian夫,她實在也是死有余辜!” “不過屬下想著這么送她上西天,實在是太過便宜她了。故而想來請示下侯爺?shù)囊馑?,是一刀斃命,還是留她條狗命慢慢兒折磨?”商元逸自作聰明,眼中精光閃現(xiàn)。 商嘉年卻沒有理他,仿佛他嘰里呱啦說了半天旁人一個字兒也聽不見。 商元逸萬分不解的望著商嘉年,難道自己的借口侯爺不信? 只見商嘉年垂下眼瞼,莫名的掛著一絲淺笑,接著對一旁的護衛(wèi)溫和道:“莫護衛(wèi),過會兒別忘了去府醫(yī)那包下手上的傷口。” 商元逸納悶的低頭往莫護衛(wèi)垂在身側的手上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新添的刀口,還不時的往地上滴落。 莫護衛(wèi)拱手為敬,附和著淺笑道:“屬下謝侯爺記掛!是屬下剛剛太過笨拙,竟然給那孩子取個血還劃傷到自己……” 商嘉年這才轉過身來,輕蔑的笑著凝視商元逸,語氣平和的言道:“元逸,既然你對官凝青做那些事時,她還不是本侯選定的人,那倒也論不上背叛不背叛的?!?/br> “哎~你又何必把親生骨rou親手殺掉?”邊說著,商嘉年略顯遺憾的搖搖頭,又繼續(xù)言道:“再怎么說,那孩子也算是商家的骨血?!?/br> 商元逸怔在那兒,一動不動。頓了許久,才問出一句:“侯爺這是……何意……” 都已說的這般明白了,他卻還是不懂。莫護衛(wèi)見狀,便詳細說予商元逸聽。 “噢,呵呵,先前屬下在地牢里為小公子取血后,小公子與商管家的血瞬間相溶,你們確系嫡親父子?!?/br> “但在侯爺命屬下將碗端給商管家過目時,屬下粗心,竟意外割傷了自己的手腕,導致血混進了你們父子二人本已溶合的血水中?!闭f罷,莫護衛(wèi)便跟上了侯爺?shù)哪_步。 商元逸身子一斜,整個人蹲坐在地上…… 他兩眼呆直的望著侯爺?shù)谋秤埃匀幻靼走@一切都是商嘉年玩兒的把戲!旁人動手,自是不如當?shù)挠H自動手來的更為痛苦! “啊——” 這聲嘶吼驚天動地,如雷貫耳! 全然不輸先前官凝青的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