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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褪去外袍與皂靴,掀開錦被鉆了進去。她順從的將身子往榻里面挪了挪,想著給他留出足夠的地方??伤o貼著她的身子欺了過去,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 “??!”隨著一聲由心而發(fā)的尖叫,楚妤徹底醒了過來。 “怎么會做那種夢!”她自我詰責道。早已是緊張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汗,眼神里也皆是驚懼之色。 這時傳來一陣叩門聲?!靶〗?!小姐!您沒事吧?” 牟思云的房間就在隔壁,離的近即是為了方便隨時伺候著,一早聽到小姐的尖叫聲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進來吧?!背实馈?/br> 思云輕緩的打開房門,進來后又合上,以防屋外的涼氣灌了進來,沖淡了滿屋的暖香。 “小姐,您沒事吧?”思云見楚妤安穩(wěn)的坐在榻上,心中便猜個了大概?!斑@是做噩夢了吧?” “???”楚妤一怔,馬上又慌亂的點頭,“嗯,是噩夢,是噩夢……” 她低頭看了看方才抱在懷里的那件大氅,心道這噩夢多半是因它才起的,是以看著它便覺不順眼起來。 “思云,世子爺?shù)拇箅楹螘诖???/br> “小姐,昨晚世子讓我去扶您回房時,它就已經(jīng)披在您身上了。” “那回房后你為何不收起來?” 思云驀然委曲,細細講起昨晚的事:“我……我昨晚想收來著,可剛給您脫下來您就死死的將它抱住了!嘴里還一直喊著世子爺?shù)拿M,不管我怎么拽怎么扯您都不肯撒手,最后我看您喜歡的緊,就沒敢再搶了?!?/br> “什么!我昨晚真叫世子爺?shù)拿M了?”這真相對楚妤的打擊簡直與方才那個噩夢不相上下。 “小姐您可不只叫世子爺?shù)拿M呢,我搶大氅時,您還一直說什么‘不要搶我的世子’……” “小姐,您該不是對世子爺動情了吧?”思云挑著眉眼試探道,嘴上還掛著期待的笑意。 “你瞎說什么呢!醉酒之人的話哪能當真?虧咱們做的還是風塵買賣,你看那些吃醉了酒的人哪個不是謊話連篇的?上回不還有個醉在當堂大喊自己要繼承皇位的!” “可是小姐,他們說的雖不屬實,卻是心中所想?yún)取?/br> “你!” 楚妤已是氣鼓鼓的瞪起了眼,思云連忙端起洗漱架上的銅洗往門外跑去,邊跑邊求饒道:“好了好了思云錯了,思云這就去給小姐打洗臉水!” 看著牟思云急急逃出去的背影,楚妤緩緩坐回了榻上,垂下頭又將視線落在那件大氅上…… *** 五更天,朦朧的月色還未褪去,霜桃又披著斗篷趁天未亮,往官凝青的院子里偷偷溜去。 昨日官凝青答應幫她了,但是說那助孕的神藥需要白日配制好才能給她,便約定好今早再去取。 其實霜桃心里是有些彷徨的,她在楚妤的事上騙了官凝青,而官凝青又在府里有線人,夜長夢多,誰知那線人會何時去通風報信兒。萬一昨晚去了,豈不是穿幫! 可是她只能賭一把。 霜桃翻過墻頭,叩響了官凝青的房門。官凝青很快便來開門,且衣著得體,顯然是一早便起來等她了。 “配好了么?”霜桃有些心虛的問道。她仔細的盯著官凝青的臉色變化,想分辨出事情可有變數(shù)。 “meimei放心,我既然昨日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藥已配好,你隨我來?!?/br> 官凝青的神色淡定與昨日無異,如此看來,是她多慮了。 她跟著官凝青往里屋走去,見官凝青從床下的暗格里掏出一個荷包,松開口后取出里面的一小包東西,然后將它塞進她的手中,說道:“meimei,這藥是要在行房事前分成兩份,和水沖淡,你與侯爺各服一份。切記。” 霜桃伸出顫巍巍的雙手,像接圣物般接過那包藥…… 這包小小的東西,真的能改變她的命運?她真的還能有孩子,能當上這平陽侯府的女主子? “哈哈,”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瘋笑了兩聲,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緊緊握著那藥,沖官凝青感恩的笑了笑,作保道:“jiejie你放心,霜桃飛上枝頭之時,便是你飛出牢籠的時候。” 說罷,她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官凝青也跟過去將門掩實,既而舉著蠟燭往里屋的床榻處走去。她輕輕撩開床幔,沖著里面的人影勾起一抹鬼祟的jian笑。 “很快,我們要先孩兒一步承襲這家業(yè)了……” 第33章 天邊的濁云一個勁兒地壓向低空, 本以為今日會有場大雨,可直到黎明時分也才慳吝的灑了幾滴水珠兒。 卯時正了, 有些許陽光從云堆兒里透射下來,穿過油紙窗在地面上印出細碎的粼粼光斑。 霜桃剛剛換下去見官凝青時所穿的玄色斗篷和里衣,正打算鉆回被窩里再睡上一個時辰,畢竟今晚興許還有場‘硬仗’要打。 可她腿才剛剛沾上榻沿兒,就聽到一陣輕緩的叩門聲傳來。 霜桃心下不禁忐忑。這才剛剛回屋就有人找上門來, 難不成是方才的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誰???”她故作昏睡狀的梗著嗓子問了聲。 “霜桃姑娘, 侯爺要你現(xiàn)在去臥房?!?/br> “噢, 知道了……”看來這場硬仗不用等到晚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