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陸九卿看著她緊鎖的眉頭和緊閉的雙眸,覺得既可愛又心疼。 平素里她的櫻唇上總是施著艷麗的唇脂,而這一日一夜的磨難,卻令她唇色蒼白,無半點兒血色。不再瑩潤,不再飽滿,仿若枯萎的雪梨花瓣。 他似有些不忍,緩緩俯下頭,覆了上去…… 第27章 陸九卿與楚妤鼻峰相錯, 嘴唇剛剛在她的唇瓣上點了一下,她便驀地睜開了雙眼。既而無比驚惶的望著他:“世子, 你……” 她緊張的向后縮了下,險些沒有支撐住而落到地上。他便沒有勉強,只是借著這曖昧的距離沉聲問道:“方才那人對你做了什么?” 楚妤搖搖頭,“沒……沒什么?!彼X得陸九卿的問話并非是指拽頭發(fā)這等事,他大約是往最壞處去想了。 他將她的身子扶直, 在地面站定好。 此時元承他們也已處理完那頭的事, 擒著肥頭大耳的那個侯府護衛(wèi)跟了上來, 將他帶上了馬。楚妤并不想再看這張臉,便亦步亦趨的乖乖跟在陸九卿身后,往前面巷子里走去。 之前跟蹤時為掩人耳目的油黑小轎業(yè)已不見, 此時已換了輛馬車過來。陸九卿扶著她上步梯, 既而吩咐道:“回國公府?!?/br> 楚妤怔了下,目瞪口呆的盯著他, 他難道不打算先送她回醉花閣么?難不成只是想著順路捎她一段?若是這樣的化,回國公府的這一路上離花街最近的, 那應該是蓮泉巷了。 她便小聲說道:“世子, 那一會兒在蓮泉巷駐一下可以嗎?” “你要做什么?”陸九卿不解的反問道。 “我在那邊下車離花街近一些?!?/br> 陸九卿面露不悅之色,捉起她的一只手, 將腕子翻轉過來, 看著血淋淋的那處傷口:“你是苦沒吃夠?還要回去那里?!?/br> “可,可那里是我的家啊……”回那里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么。 陸九卿嗤笑,輕輕放下她的那只手。用略顯薄涼的語氣質問:“都說女子是未嫁從父, 出嫁從夫。你當醉花閣是你的家,那里是有你的爹娘,還是有你的夫君?” 楚妤答不上來,有些羞愧的垂下了頭。被休之后她哪里還有什么家,娘家顯然也是回不去了。 她當初拿著休書離開平陽侯府時,曾回宿城看過爹娘。爹娘并非勢力之人,從無巴高望上之心,可以在她榮華時不奢求半點兒好處。他們所看重的乃是門楣榮耀,詳靄盈庭。 一個被夫君休出府的女兒,無疑是整個家族的恥辱,他們寧愿當她死了,也無顏將她再接回家住。楚妤尤記得娘親那晚特意等入了夜,才悄悄從后門兒送她離開。 娘親那時淚流滿面的囑咐她:“妤兒,你可千萬別再回來了,你爹會被你氣死的!” “哎,若是你有本事,就在臨安城里再找戶人家,哪怕填房或是作妾也好!再不濟就在郊縣隨便找個農夫嫁了,到時多生上幾個兒女,想人家也不會再計較你的過去?!?/br> “記得待日子過安穩(wěn)了,就托人給家里捎回來個信兒。娘只要知道你還活著就放心了,你在外頭照顧好自己,可千萬莫再回來了?!?/br> …… 倏忽有兩行清淚滑落她的臉龐,咸咸的淚水淌過被砂石枯草磨礪了一夜的肌膚,伴著些澀痛。 陸九卿原本只想著說服她別再回醉花閣那種事非之地,卻不料又把她給惹哭了。便只好坐到她的身側,拿帕子輕柔的幫她擦拭了眼淚,妥協(xié)道:“好了,你若是那么想回去,那就先送你回去好了?!?/br> 楚妤抬起頭沖陸九卿笑笑,那笑中既有苦澀又有堅強。他并不知她的這些悲慟,便按他以為的這般簡單吧。 待馬車駐停后,陸九卿將護衛(wèi)留下了四個,并再三囑咐楚妤,去哪兒都要帶著。她順從的應承,既而下了馬車。 牟思云早已接了信兒在門口守望著,這下見小姐回來了,立馬哭著上前相迎,激動的將楚妤攙扶進了樓里。 陸九卿的馬車轆轆的駛離。 *** 霜桃回侯府后,便徑直去了侯爺房里回稟。 一進里屋,她便聞見一股香氣。呵呵,這味道她太熟悉了,這不正是麝香么!難不成商嘉年天真的以為僅憑熏香便能治好他的缺憾? “侯爺,”她恭敬的伏在地上行了個大禮。既然她如今無名無份的寄人籬下,那就必須戒驕戒躁,不論大事小情皆不可疏忽。 商嘉年只著一件里衣坐在榻沿上,顯然是剛剛午寢醒來。昨夜陸九卿帶人來鬧的他沒睡好,直至今早還是帶著氣的。這會兒見霜桃回來了,他又似是來了些興致。 自打官凝青的院子被封上后,他確實寥寂了許久。 他起身上前拉起霜桃的兩只胳膊,她身子起仰間,松垮的領褖垂下,露出里面白嫩嫩的一片。 商嘉年伸手劃了下她的臉蛋兒,一直順著滑至領口,弄得她好一陣癢……他見她眼睛緩緩闔上,驀地臉色一沉,張開手掌以虎口處卡住她的脖子! “??!”她驚叫一聲,頓時心里發(fā)毛!她這是又做錯什么惹怒了他?又或者是壓根她什么也沒做錯,他只是昨夜的火沒發(fā)出來,在拿她宣泄? 商嘉年站在她眼前,手上的勁兒往上提去,將她從地上架起,繼而用力一頂!將她抵到了身后的書桌上。 他將臉湊到她耳畔:“你給她喝了?”聲音陰冷而曖昧,讓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