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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串桌敬酒時,依規(guī)矩皇子是只能在自己位子上等別人來敬的,嫪婉自不會上趕著獻(xiàn)殷勤,整個宴席兩人除對視了幾次外,無任何多余的交流。 這會兒宴席結(jié)束了,二皇子卻在身后喚了她的名字,說要一道去御花園散散酒氣。 嫪婉還未來及回應(yīng)是好還是不好,抬頭突然看到歧王在殿門口望著她……似是在特意等她。 而此時,婉靜郡主走了過去。 “歧王殿下……”婉靜郡主歪歪倒倒的沖蕭寐見了個禮。 蕭寐低頭瞥見她滿臉的紅暈,想來是飲的不少! 婉靜郡主醉眸微醺,含情脈脈的望著蕭寐,之后水潤的朱唇輕啟,可話到嘴邊兒卻是欲言又止…… 其實無需她將話說出口,蕭寐便能猜到以她此時狀態(tài),定是要講些他不愛聽的渾話!便打眼掃了下四周,想讓跟她要好的張氏將她拉走。 可當(dāng)蕭寐眼光鎖定在張氏身上時,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正以癡妒的眼神盯著蕭駟與嫪婉。 蕭寐當(dāng)即心中犯起嘀咕,張氏認(rèn)識蕭駟? 其實蕭寐早便斷定,蕭駟定是在靖王身邊安置了眼線的。不然那解藥根本喂不到靖王嘴里! 如此看來,蕭駟的細(xì)作竟是將要成為靖王妃的人?! 蕭寐看著蕭駟,不由得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二哥!”蕭寐邊闊步朝二皇子走去,邊大聲喊了句。 蕭駟聞聲看過來,他從蕭寐臉上看出了強(qiáng)掩的慍色,便猜到定是又有話要‘告誡’他。便冷冷的應(yīng)了句:“噢,是六弟啊?!?/br> 蕭寐移了下目光,當(dāng)眼神落到旁邊的嫪婉身上后,他的眼眸瞬時如瀲滟的春水,蕩漾出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多情。 “公主……可否容本王與二哥借一步說話?”蕭寐的口中自稱著本王,可語氣卻像極了在察言觀色的下人。 嫪婉看著這兄弟兩人間不甚和諧的氣氛,原就覺得尷尬,這下蕭寐主動將她撇開,她便心下只有感激的份兒了! 忙伸手招來巧彤,嘴上淡笑的應(yīng)承著:“兩位殿下請便?!?/br> 嫪婉離開后,蕭駟便面帶不悅的跟著蕭寐,往廣宴廳前方的花林深處走去。 …… 先前被晾下的婉靜郡主,原是被蕭寐的不解風(fēng)情氣紅了眼框。這下卻見他也只是去找二皇子,并非嫪婉,心下便稍稍舒坦了些。 她走至張氏身旁,說道:“張jiejie,咱們走吧?!?/br> 可張氏看著她蹙了蹙眉顯得有些為難,隨后又側(cè)頭看向二位殿下去往的方向,心下總有些說不清的不安。 她便抱歉道:“郡主,您自個兒先回吧,我還有些事想做……” 婉靜郡主心中頓生疑竇。靖王身子未恢復(fù)好,今晚沒來,始終她倆搭伴兒。這會兒宴席都結(jié)束了,張氏留在這兒還能有什么未完之事? 但郡主嘴上還是應(yīng)著:“那jiejie處理完事情早些回去休息,想必靖王殿下也還需要jiejie照料。” 吹了這會子風(fēng),酒勁兒已是散了不少,她也不愿做膩歪之人,隨張氏吧。 張氏親眼看著婉靜郡主的背影消失在花石子路的盡頭,才趕忙轉(zhuǎn)身往先前兩位殿下的方向追去。 …… 蕭寐與二皇子躲過華燈,停在一處幽黯的小亭子里。 “六弟,有什么話直說吧。”二皇子率先開口道。 蕭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冰冷,脫離開人群,他也無需再拘于禮節(jié)違心的叫眼前人二哥了。 “下毒的事我可以為了嫪婉公主放你一馬,可你竟把手伸到蕭允的枕邊了!”蕭寐低聲怒道。 二皇子微微一怔,眼底流露一絲失望,他猜到應(yīng)是張氏的身份暴漏了…… 但他還是心存著一絲僥幸的質(zhì)問:“六弟此話是何意?” 他的佯裝,激起了蕭寐更大的怒火! 蕭寐吼道:“一但成了王妃便成了皇家之人!蕭駟你竟膽子大到安插個來歷不明的細(xì)作混淆皇室宗譜!” 二皇子臉僵著,不知是夜風(fēng)吹涼了身子,還是心中有所懼,下巴似在微微輕顫…… 蕭寐又丟下一句:“最好別逼我出手!”便忿然甩了下廣袖,離開了小亭。 …… 蕭寐返回的路上正巧與張氏走了個迎面兒??上@邊兒有燈,張氏那邊兒無燈,是以張氏第一時間看到了他,他卻未看見張氏。 張氏趕忙往樹后一躲,避開了蕭寐。 走到看著蕭寐走開很遠(yuǎn)后,張氏才安心的從樹后出來,并加快了步子往花林深入走去。 因為只有蕭寐出來了,證明二皇子還在里面…… 待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小亭子里有人影,便安下心了,嘴角浮出了絲踏實的笑意。 她上前進(jìn)到亭子里,夜色之下她的腳步聲并不算輕,可二皇子仍舊背對她立著,似乎并不奇怪她的到來。 “二殿下?”張氏有些疑惑的試探著叫了聲。 蕭駟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含著淺笑瞇眼看著她。眼眸開闔之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駭人的寒光。 “你為何要自作主張?” 張氏先是愣了下,以為是說她偷偷跟來湖心亭之事。 但隨即便明白了,殿下這是指她當(dāng)王妃的事兒。 她未察覺到危機(jī),反而有些想邀功的意思:“奴婢成了靖王妃,日后對殿下的用處就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