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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重生在高考后,成績和前世一樣,但是我這次選的學(xué)校專業(yè)和前世不同?!蹦骤衷谒吻偷睦漤曄侣曇粼絹碓较?,到最后宋峭只能隱約聽清。 宋峭被莫柚柚的’沒有三連’氣笑了,她疑惑說,“既然莫小姐父母健在,家境優(yōu)渥,大學(xué)心儀,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讓您哭成這樣的事情?!?/br> “不管做什么,哭之前您得想想值不值?!?/br> 宋峭對待莫柚柚說話還算好聽,如果此時和她哭哭啼啼的是洛矜,估計她早就一叫踹過去了。 大半夜到她房間哭的死了爸媽似的,就差燒紙上墳,號喪給誰看呢? 房間都變得晦氣。 被宋峭這么罵了一頓,莫柚柚的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她抽了抽自己泛酸的鼻子,委屈道,“是關(guān)于洛矜的事情。” 宋峭精致的臉冷了下來,“走吧,有事出去說。”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身后的莫柚柚見此總算機(jī)靈一次,緊緊跟在宋峭身后,出來時還不忘把門帶上。 宋峭沒有往下去別墅的客廳,而是一路往上來到了別墅頂樓的小閣樓。 這座別墅里幾乎那里都有攝像頭,唯獨(dú)小閣樓這個半雜物間沒有。 節(jié)目組在嘉賓來前將別墅收拾的挺干凈,所以哪怕是個被當(dāng)成雜物間的小閣樓,也收拾的妥當(dāng)。 甚至在角落還有一張單人床,上面嚴(yán)嚴(yán)實實蓋著層嶄白防塵布。 宋峭為難誰也不為難自己,見有床,徑直走到單人床的一邊,將防塵布全撤下來,大大咧咧坐上去,還不忘往里靠靠,調(diào)整好一個舒適的靠姿。 跟上來的莫柚柚則壯著膽子坐在單人床另一邊的床邊緣處,小心翼翼的,時不時還怯生生往宋峭這邊看一眼,讓調(diào)整完坐姿往她這邊瞥來的宋峭一陣無語。 “你要坐就坐,不坐站著,別一副要坐不坐的樣子,跟我故意欺負(fù)你要你受刑一樣?!彼吻屠溲缘馈?/br> “好的,jiejie?!蹦骤窒乱庾R回答道,老實坐在那里,雙手合在腹部,像個受訓(xùn)的小學(xué)生。 可能在莫柚柚眼里,她就真的是來受訓(xùn)的。 宋峭眼皮子一跳,想起原劇情女主的人設(shè),嫌棄的‘嘖’了一聲,沒有再要求她什么。 “現(xiàn)在說吧,你和洛矜怎么了。”宋峭問道,下意識蹙眉揉了揉太陽xue,眉眼間流露出點點疲憊意思。 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從早晨開始就沒消停,先是粉絲謀害,再是哄景鶴,現(xiàn)在晚上了還得被迫當(dāng)知心jiejie。 距離下一場拉力賽比賽僅有一周,賽前墊背成這樣,她這幾天必須拉著景鶴去找個寺廟拜拜,順便求個符,驅(qū)驅(qū)晦氣。 “也不算太急,要不我們改天再說?”出于小動物的本能,莫柚柚直覺現(xiàn)在的宋峭脾氣不好,需要休息,小聲建議道。 而回復(fù)她的,只有宋峭冷出殺意的眼瞳。 撞上槍口你還想跑? 莫柚柚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改口道,“其實我覺得現(xiàn)在說正好,jiejie您有空我也有空?!?/br> 宋峭沒說話,靜靜等待莫柚柚的下文。 “是這樣的,我現(xiàn)在很迷茫?!蹦骤终劦叫氖?,眼睛暗淡了下來,因一直緊張而緊繃的身體都垮下來了點。 “jiejie你也知道我和洛矜是因為人為車禍死的,重生后,阿矜一直在為找到真兇而努力,而我卻一直止步不前,哪怕是參加了綜藝,有了知名度,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越來越趕不上他的步伐,我給不了他任何幫助……” “還有呢?”宋峭閉目休憩道,聲線平淡。 “甚至在今天阿矜和我打電話說,他晚宴上結(jié)識到了歐爾老師,他向她推薦了我的漫畫,歐爾老師對我的漫畫很感興趣,有幫我出版的意向。” “是好事?!?/br> “我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可我……一想到我不僅沒給阿矜帶來幫助,反而讓他來替我籌謀,我就覺得……我……”莫柚柚低下頭,手指抓緊床單,聲音再次哽咽。 “你覺得你德不配位嗎?自己不配得到業(yè)界大佬的欣賞,自己的心血不配出版?”宋峭緩緩睜開眼,透亮的黑瞳此刻猶如一面平靜的鏡子,無比清晰的映照出莫柚柚心底的惶恐于自卑。 “沒,我覺得它配得上?!闭劶白约旱穆嫞骤滞χ奔贡痴f道,淚珠卻從眼角滑下,“可是我對阿矜──”沒有幫助。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宋峭打斷,“既然你的漫畫配的上,那就夠了,談什么洛矜。” “可……” “可什么可,這件事的根本沒有洛矜什么事情,問題全在你。” “全在我?”莫柚柚眨巴著眼睛,不能理解。 “對,全在你。”宋峭點頭。 宋峭可算明白了,莫柚柚這是在自卑,自卑敏感到接受好意都會受傷。 宋峭忽然想起原劇情里對莫柚柚的設(shè)定,莫柚柚家境小康,父母恩愛,名牌大學(xué),在繪畫方面還十分有天賦,在小說女主的配置里算中等偏上。 可是,莫柚柚家的小康是被親戚帶起來的,親戚家公司上市,連帶她家升天,親戚對她家很好,以至于莫柚柚從小生活在一個不屬于她的圈子,接觸的全是高她一個階級的人。 自卑是從小便生長出來的,滋芽吐露,趨附在骨髓中,折磨人晝夜無法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