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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海藏在了何處,要用到星輝?”北斗星君問道。 “昊海修煉多年邪法,其隱界之術以超乎常人?!卑讋C道,“為防萬一,我須得將星輝帶上,以免為其邪法所困?!?/br> 北斗星君微微頷首。 作為上神,白凜其實并不必擔心任何邪法。但無奈,他被天庭封住了神力。 “既然如此,你何不去見一見陽鈞真人。”北斗星君道,“稟明事宜,讓他像上次那般將你的禁咒解除少許,好與那魔頭一戰(zhàn)?!?/br> “事不宜遲,若去見了真人,只怕那魔頭又要溜走?!卑讋C道,“這魔頭之所以能隱藏許久,不過是靠著那隱匿的本事。只要我將他追蹤到,下次出手,便可將他一舉擒獲?!?/br> 北斗星君頷首:“如此,亦是有理?!?/br> 說罷,他微微抬手,不遠處的玉如意飛到了他的手中。 玉如意頂端的卷云之中,幻化出一團光來,分開之后,變作七顆,紛紛飛入白凜掌間。 “你快去快回?!北倍沸蔷?,“莫誤了時機。” 白凜看著他,應下,轉身而去。 * 邙山之中,已經是黑夜。 前陣子,因得季賢一家的逃脫,邙山邊上的山崖榻下了一片,至今仍然能看到那豁口的痕跡。 白凜乘著風,從豁口進入,穿過那處已經變成一片狼藉的地宮,循著氣xue,直入地底。 如沈戢所言,邙山之中的生xue和死xue并不曾因為先前的大戰(zhàn)而毀去,而是改了道,重新打通。白凜選擇的地方,與季賢從前選擇的地方一樣,正是死xue。 在這里,陰陽混淆,便是天庭中嗅覺最靈敏的耳目,也難以察覺。 新的死xue,是地底的一處水潭。 這里,上方是巖石,水從巖石的縫隙之中滲出,淅淅瀝瀝落下,匯聚成深潭。 對于白凜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行事之所。 他張開手掌,未幾,一團光在上方亮起,中間包裹著所有的碎塊。 在白凜的注視下,那些碎塊紛紛嵌合,沒多久,一方潔白的司南呈現(xiàn)在了面前。 它白璧無瑕,表面光滑如鏡,泛著月華一般的光澤。 未幾,司南的中央,顯現(xiàn)出了一柄勺子,它旋轉著,像被人撥弄,而后,緩緩停住。 司南散發(fā)的光輝所及之處,白凜望見了一片虛空。 星光璀璨,他辨認出來,那正是星圖。 可正當白凜凝神細看,想要辨別這星圖的含義,突然,那勺子迸裂開去。 接著,整個經緯司南亦隨之化為齏粉。 白凜不可置信,正當他怔忡之間,已是山搖地動。 心中一沉。 白凜知道,能造成這種動靜的,唯有天庭之力。 霎時間,一道白光沖出來,拽著他,騎上了仙鶴的背上。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此間有詐,快走!” 第一百七十三章 法網(wǎng) 前方,貼著一個溫暖的身體。 白凜沒有言語,只伸出一只手環(huán)著她的腰,坐穩(wěn)了。而后,他回首張望,只見方才那深潭之上。已經落下了法障,一個人影困在其中,隱約可見。 “你將何人留在了那里?”他入密傳音問道。 “不是什么人。”荼蘼答道,“是沈戢做的假人罷了?!?/br> 白凜了然。 方才可謂千鈞一發(fā)。他的神力被封住,做不得什么變化,再遲上片刻,便無法逃出天庭的緝捕。 “你怎知這里有詐?”白凜忙問荼蘼。 “也并非事先知道,只是放不下你。”荼蘼道。 白凜的目光定了定。 荼蘼繼續(xù)解釋:“我想著,天庭那般重視辰元珠,心眼又那般多,定然會防著有朝一日,那些司南碎塊被有心人收集起來,找到辰元珠。若我是天庭,便定要設一個什么機關,一旦有人用起了經緯司南,天庭馬上便會知道。因得這個念頭,我一直心神不寧,總是放不下,故而讓沈戢做個假人,悄悄跟來?!?/br> 白凜知道,她這話是對的。 他雖然無力對抗那機關,卻在觸發(fā)的一瞬,明白了它的來由。那是個古老的法術,恐怕在經緯司南被做出來之后不久,就已經附在了上面。作用無他,正是如荼蘼所說,只要有人動用經緯司南,就向天庭警示。 自己千算萬算,終還是功虧一簣。 白凜沉默片刻,道:“如此說來,你一直在附近。” 荼蘼“嗯”一聲,又忙道:“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那假人?!?/br> 白凜沒多言,說話間,仙鶴已經帶著二人飛出數(shù)百里之外?;赝ィ缴戏?,烏云滾滾,電閃雷鳴,大有壓塌山巒之勢。 荼蘼望著,知道那假人必是下場凄慘。 白凜目光沉沉。事到如今,寶苑那碎塊不見的事,天庭定然也已經知道了。 “我方才好像看到了那經緯司南碎成了粉?!陛鞭虏唤獾?,“怎會如此?” “這也是天庭早前設下的機關?!卑讋C道,“只怕不經天庭允許而使用經緯司南,都會是這個結果?!?/br> 荼蘼仍感到不可置信:“那經緯司南就這么毀了?” “不會毀?!卑讋C道,“即便碎成了粉,司南也仍是完整,天庭有辦法將它恢復原狀。” 荼蘼怔了怔,道:“如此說來,天庭反而最終得到了司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