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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鳶?!毙⊥瘜⒛羌堷S舉得高高,遞給白凜。 白凜拿過來,看了看:“是誰做的?” “是耿先生做的?!毙⊥馈?/br> “耿先生?” “耿先生是金善人身邊的人?!迸赃呉幻麐D人便做著針線邊答話,笑道,“時常到學塾里去給孩童們教書,也是個好人?!?/br> 荼蘼看向白凜,只見他若有所思,片刻,看向那孩童。 “這紙鳶給我好么?”他說著,拿出一只玩具大雁,“用這個與你換?!?/br> 那小童眼睛一亮,乖巧地應下,伸手接過。 “你要這紙鳶做什么?”荼蘼訝道。 “不過覺得眼熟?!卑讋C道,“且上面有青樾的氣息。” 荼蘼一怔,登時明白過來。 “你是說,那耿先生就是青樾?” 白凜正要答話,突然,荼蘼也感受到了一陣異樣。 霎時間,周圍的人們都定住,仿佛時光凝固。 她面色一變,也站起來。 天空正在扭曲,這隱界中的一切,都在變形,仿佛隔水觀物。 荼蘼知道,這是創(chuàng)造出隱界的人危在旦夕,下一步,隱界便會崩壞,而這隱界中的所有人,都會一同喪命。 她連忙撐出法障,將眾人護住。 就在這時,一人突然在虛空中匆匆現(xiàn)身。 二人看去,是沈戢。 “可找到了方緹和青樾?”他神色緊張,下一瞬,就看到了白凜手中的紙鳶。 “他們應當就在山上,大約勢頭不妙。怎么了?”荼蘼道。 沈戢將那紙鳶拿過來,注視片刻,抬眼看向白凜,神色嚴肅:“神君不可在此處逗留。慈窨來了。” * 天空中,仍是一片血紅,仿佛燃燒的炭火,熾熱灼人,深不見底。 方緹發(fā)足狂奔,沒跑出多遠,卻摔倒下去。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又跑幾步,終于支持不住。 他瑟縮著,望著身后那巨大的黑影,恐懼得無以復加,哀求道:“饒命……饒命……” 那黑影,似有形,又似無形。 方緹望著它,只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捏住,陣陣刺痛。 “齊晏……”他痛哭流涕,“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你若要殺我……就給我個痛快……” 少頃,他聽到那黑影中傳來一聲冷笑。 那聲音,似乎是齊晏的,又似乎不是。 “痛快?”它說,“你拿著從鬼門搜刮來的錢財,在這世間享受了那么久的富貴,人人都喚你金善人,這痛快還不夠么?你可還記得,當年在空行山做下的事?” 方緹睜大眼睛,那些他極力想忘卻的種種回憶,又在心頭浮起。 那時,他還是定元派的一名弟子,排行不高,并不得許多青睞。 定元派野心勃勃。它在各修真門派之中并不出眾,但跟所有的門派一樣,師尊有一顆出人頭地的心。除了督促弟子們勤懇修煉,早成正果,他最熱衷的,就是參與各種替天行道積攢名聲的事。 剿滅那違逆天道的鬼門,便是其中最要緊的一件。 方緹亦野心勃勃。他知道,自己天資不足,恐怕這輩子也不能位列仙班,只有在自家門派中掙得一席之地才是出路。 故而當眾門派會盟,決意鏟除鬼門的時候,方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空行山捉摸不定,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什么地方。剿滅鬼門的第一步,就是派出細作,探明空行山所在。 但人人都知道,這興許是個有去無回的差使。 師尊問誰愿意去的時候,弟子們皆面露難色,只有方緹挺身而出。 他至今仍記得自己在師尊面前說的話。 “弟子愿往,不破妖邪,誓不回還?!彼鈿怙L發(fā),慷慨陳詞,“望師尊成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方緹 天空中的血色越來越濃,沉甸甸的,仿佛越壓越低。 恰似眾門派攻入空行山時,上清門在頭頂結(jié)下的殤陣。 半年前,方緹扮作垂死的病人,終于被鬼門的弟子救起,來到了空行山里。 定元派有獨門的偽裝本事,方緹的道行也不差,在他小心翼翼的遮掩之下,沒有人窺破他的偽裝。當然,鬼門的掌門齊晏是個仙人,方緹并不敢托大,在他面前放肆。那半年里,他始終只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待著,避免被齊晏看到。 但也是在鬼門里,方緹有了些疑惑。 因為這里的人,并不像他想的那樣暴戾。相反,鬼門弟子處處與人為善,扶恤弱者,就算對待他這個外人也不例外。 方緹養(yǎng)病的時候,每日,身邊都有人陪著,喂他吃藥,幫他擦身。 江湖上邪門歪道的把戲,方緹見過不少。他們慣于給些恩惠,配以傳道,勸受施者歸順,全心全意拜在門下。故而方緹也早做好了準備,打算聽一聽這鬼門是如何蠱惑人心。 不料,無論是來給他治病的郎中,還是照料他的弟子,每個人都不曾勸過半句讓他入道的話。方緹假裝病好的時候,鬼門的人告訴他,此間可來去自由。若想還鄉(xiāng),還可給他些路費。 方緹自是不會輕易離開,為了進一步打探,他裝出感恩戴德的模樣,表示自己已經(jīng)無家可歸,愿意在鬼門之中做些灑掃的粗活,掙些衣食。 就這樣,他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