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二十歲已經(jīng)成年了。” 他怎么記性那么好!何念真的要哭出來。他說的沒錯,真的是先出狼窩再入虎xue。 就在何念顫顫巍巍胡思亂想的時候,只感覺脖子一沉。 “以后,向我這種人不要亂招惹知道嗎?”男人抬手拍拍她的發(fā)頂,慢條斯理的往后撤了一步,眼神很淡,仿佛剛剛調(diào)笑的人不是他。 何念咬住下唇,沒說話。 相機(jī)已經(jīng)被重新套在了她脖子上。男人轉(zhuǎn)過身,沒管何念在想什么,彎腰拎起地上的包再次挎在背后,抬腳走了。 何念這才敢松口氣,她仰著頭急速呼吸著,臉頰發(fā)燙。 怎么辦? 何念僵硬的側(cè)過臉,眼看著男人一點點的陷入黑暗里。 跟還是不跟? 這是個機(jī)會,她蹲下揉著僵硬的小腿,可剛剛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何念呼出口氣,想起背包里那些資料和合同,一咬牙,像是做出了重大決定似的站直身體。 不讓他發(fā)現(xiàn)不就好了!何念鼓起勇氣,朝著他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絕對不能被開除,為了成為這家工作室的記者,她可是費勁了心思才千里迢迢的到了這座城市! 耳邊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何念小心翼翼的躲藏在黑暗里,從后邊觀察著這個人。 他脊背挺得很直,何念咬了咬臉頰,這個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寞。 過了一會兒,男人忽然停了下來。 何念僵住。 應(yīng)、應(yīng)該沒被發(fā)現(xiàn)吧。 男人低頭從褲子里摸出根煙,夾在指縫中,半攏著手指燃了。 原來是抽煙啊,何念拍拍自己的胸口,不要緊張,千萬不要緊張。 漆黑的夜色里燃著猩紅的光亮,他不緊不慢的繼續(xù)往前走,何念借著朦朧的月色小心翼翼的跟著。 這家伙到底去哪? 何念在記憶里搜索了一遍,不記得前面有什么小區(qū)。 兩個人走到巷口處,男人身影忽然一晃,不見了。 咦?! 何念一驚,快走了兩步,左右一看,真的沒人! 消失了?風(fēng)一吹,她身上徒然泛起一股涼意,漆黑的巷子里,何念只聽得到自己逐漸紊亂的呼吸聲。 她什么時候走的這么深了?何念往后退了一步,手臂上的紅絲帶隨風(fēng)飄動。 “啪?!彼坪跤惺裁礀|西從自己身后砸了下來。 “啪?!痹僖宦?。 鬼、鬼? 何念慢慢轉(zhuǎn)過頭。 地上靜靜地躺著兩顆石子。 “誰?”何念聲音發(fā)顫,“你出來。” 又一顆石子當(dāng)著她的面從上面扔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發(fā)生清脆的“啪嗒”一聲響。 何念立刻朝那個方向看去,那里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她再也沒膽子多逗留,飛快的轉(zhuǎn)身往回跑。 今天實在是太不順了! 即使她是將來最厲害的娛記,那也是將來啊,欲速則不達(dá)對不對?現(xiàn)在跑路才不丟人! 反正沒人看到! 這么想著她又跑快了點。 過了半晌,房頂?shù)哪且活^才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人影。他背著個包,從上面一落而下,側(cè)臉深深的往何念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走進(jìn)黑暗里。 ** “徐牧遠(yuǎn)?!?/br> 何念盤著腿坐在床上,一邊看著手里的資料,一邊和楊楚朦打電話,“這上面沒有家庭背景就算了,怎么連個地址電話都沒有?” 她把手機(jī)開著免提模式,扔在一邊,紙張被她翻得“嘩啦啦”響。 “這讓我怎么查?” “所以說是燙手的山芋啊。”楊楚朦說,“你剛剛不是和我說之前見過一面?這樣更好,你先慢慢接近他,在他面前刷個存在感?!?/br> 她似乎躺在了床上,聲音變得懶散起來,“到時候你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我們可是娛樂記者,最擅長的就是從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問題?!?/br> 何念:“……這也太損了吧?!?/br> 說白了不就是利用嗎? “小姑娘,別太天真了,你以為我之前的業(yè)績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特殊時期要用特殊辦法懂嗎?”那邊輕笑了聲,“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br> 何念張了張嘴:“可是——”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做個面膜睡美容覺?!睏畛驍嗨脑?,一本正經(jīng),“我再說一遍,你不能被炒魷魚知道嗎?” 何念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費了這么多心思才把你從那邊弄出來,何念,你要爭氣?!?/br> “我知道?!?/br> 電話那頭頓了下,又說:“別那么死板,只要能讓他乖乖簽字就行,”楊楚朦安撫道,“別的不關(guān)咱的事?!?/br> 掛了電話后,何念重重的吸了口氣,半晌,“啊”的叫了一聲,仰面癱倒在床上。 這可怎么辦。 她望著天花板,往下扯了扯小熊睡衣。 其實不一定非要利用人家的感情對不對? 何念又猛地坐起來,使勁的撓了撓頭發(fā)。不行,不能被炒魷魚,就算天天到酒吧門口蹲著,也得做出點什么事來! 何念再次拿起散落在床上的人事資料,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以后可是會給工作室扛把子的人,這點小苦惱算的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