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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聞梵安,她總是不知是何感受。 誠然,她經(jīng)歷過聞梵安經(jīng)歷過的,也做過聞梵安,實打?qū)嵶哌^聞梵安走過的路,所有一切她都理解。 可也只是害怕,越了解,便越發(fā)心寒,這樣的聞梵安,怎么可能百分之百愛上一個人。 越想心里越加煩瑣,只是坐著都不舒服,盛玥看著蘇琪道:“我要出去走走,不必跟著我。” 蘇琪面露難色,聞梵安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和盛玥一起用早膳,可如今早朝將將完事,放走了盛玥,聞梵安又是喜怒不定,只怕是會遭殃。 “姑娘,可否等到陛下回來?!?/br> 盛玥表示理解,站起身來,從腰上拿下來一塊玉佩,這是昨日聞梵安給自己的,“這個給你,告訴他,我會回來和他吃早膳的,我左不過出去走走,走不遠,倘或是要說你,你便把這個給他,說有事罰我?!?/br> 蘇琪左右為難,直接跪了下去,拿著玉佩的手略微發(fā)抖,這玉佩她怎得不識得,這是聞梵安最為寶貴的,平日里濺上水都會大發(fā)雷霆,今日卻被這女子這樣隨意的交在自己手里,實在惶恐。 “姑娘……”蘇琪話還沒說完,抬頭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窗戶開著。 大庭廣眾之下,那姑娘竟然直接翻了出去? 蘇琪頗為震驚,喃喃自語,“當真是好替身,和椒房殿那位一個性子。” * 盛玥沒地方去,思來想去,這偌大的皇宮,也只有寧黎那里她可以去。 認識不過兩天,心卻相近的快,對于寧黎這樣的人,盛玥本來就十分喜歡,也算是緣分。 總得珍惜。 寧黎沒有朋友,盛玥就會做她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既然認定一個人,就無論無何都不會隨意放棄,得全心對待。 盛玥敲了敲門,寧黎來的有些晚,看著盛玥的一瞬間,眼中的驚喜展現(xiàn)出來。 “你怎得這樣早,我還沒來得及做早膳。” 盛玥擺擺手,“無事,我只是過來呆一會兒的?!?/br> 寧黎似乎有些掙扎,仿佛有些事瞞著盛玥,并不愿意讓盛玥見著。 盛玥歪頭問道:“小黎兒,你怎么了?” “小楚兒,”寧黎道,“先進來吧,近來天涼,莫凍著?!?/br> 盛玥半信半疑的進了門,穿過院子做到溫暖的屋子里,剛才凍僵的手腳此刻終于緩了過來。 寧黎拿來一杯熱水,“小楚兒,茶昨日喝沒了,這水是我昨日挑來的,放心喝?!?/br> 盛玥雙手靠著杯子,笑著道:“多謝,這個是最好的?!?/br> “小楚兒,”寧黎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閃爍,似乎有些話要說,卻又不敢,“你……你會不會……因為生我氣,就不來了……” 盛玥剛要說話,卻聞到空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 “小黎兒,你不會受傷了?”盛玥急忙起身,拉著寧黎一同查看,卻并沒發(fā)現(xiàn)傷口,才放下心來。 寧黎有些發(fā)愣,盛玥緊張的神情她看到了,緊皺著眉頭,眼神是因擔心的害怕,這種神情,她只在他人對他人那見過,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身上見到,盛玥不嫌棄她,盛玥拉著她,不怕觸霉頭。 眼中有些酸澀,腦子一熱就抱了上去,大哭起來。 “哇——小楚兒,哇——” “怎么了?”盛玥摸不著頭腦。 寧黎臉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看上去頗為狼狽,抽抽搭搭的看著盛玥,“謝謝你,沒有人愿意這樣過?!?/br> “好啦?!笔h安撫的摸著她的頭,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孩子罷了,怎得把所有事都怪在一個什么都沒做過的孩子身上。 “我要和你做朋友,就算你以后覺得不好,要和別人做朋友,我也不會不和你做朋友的,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是最最重要的人?!?/br> “小黎兒,我聞著這屋子有血腥味,不是你,是誰?莫不是進了壞人?!”盛玥有些緊張的道。 “并不是,”寧黎拉著盛玥的手,往自己塌那邊走,“昨晚在我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我看著可憐,就給他隨意包扎了一下?!?/br> 榻上躺著一個人,是一個男子,年紀也不大,不過長得快,這小小的塌也有些裝不下,腦袋上被粗略的包住還有些血跡露出,人已經(jīng)醒了,嘴巴卻被人堵上,想來是寧黎的杰作。 除卻腦子之外,少年身上還有些其他的傷,都被寧黎簡單處理,包上了。 少年看著兩個人,情緒十分激動,奈何身上傷口太多動不得,只能瞪著眼睛,嗚嗚的叫。 盛玥皺眉,“叫什么!救命恩人,能不能態(tài)度好點啊?!?/br> 那人并不領(lǐng)情,盛玥轉(zhuǎn)身打算問寧黎,卻看著寧黎拿著一把細鹽打算往少年身上撒,盛玥緊忙制止。 “小楚兒莫要攔著我?!?/br> “他欺負了你?!你要給他傷口撒鹽?!”盛玥不解道。 “并不是,”寧黎急忙解釋,“她們靠近我之后,都會撒鹽的,你也來些?!?/br> 盛玥哭笑不得,“好了無事?!?/br> “聽著少年,”盛玥解決完寧黎對少年道,“我們是好人,你信不信都好,我也不指望你信,我現(xiàn)在把你口中的布拿走,你不要嚎叫,我們有話好說?!?/br> 少年停止掙扎,看著盛玥。 盛玥剛把布條拿下來,卻被那少年直接咬了虎口,“你怎么不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