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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勸人。 紀弛只看著盛玥,隨后安靜的站在盛玥身邊,道:“你要做什么?” 盛玥開玩笑道:“怎么,怕我殺了她?” 女主光環(huán)就是好,就連只見了幾面的紀弛都想著保護她。 紀弛微笑,道:“我只是覺得,你并你不會?!?/br> 盛玥點點頭,“算你了解我?!?/br> “你不恨我嗎?” 盛玥攤開手,道:“不怪你啊,我倘或是你,我會做的更絕?!?/br> 紀弛淡淡笑著,語氣都很平靜,“師父教給我的,我終究是迷失不得所。” 盛玥道:“廢話不多說,幫我救她出去,我一個人在這里?!?/br> “我不幫?!?/br> 盛玥道:“拒絕的倒是快,不過紀弛,你看看我,你真的不愿意成為救人的那一方嗎?” 紀弛微微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這個王朝是腐朽的,如同將落的太陽,落下是早晚的事兒,百姓苦不堪言,尸橫遍野,易子相食,王公貴族卻安然坐在他們富麗堂皇的住處,看不見他人死活,紀弛!你告訴我,你真的愿意幫這樣的王朝嗎?!” 紀弛搖了搖頭,道:“對不住,不過,來不及了?!?/br> 盛玥看著紀弛,心里不好的預(yù)感升起,紀弛不對勁,太平靜了,眼神卻波濤洶涌,紀弛來的時候也并沒有人攔著,守衛(wèi)也少了。 太不對勁了。 盛玥自嘲,“紀弛,我又輕信了你嗎?” “對不住,我有自己的原因?!?/br> “可你的原因,并不干旁人的事兒,”盛玥回望過去,臉色也嚴肅起來,“作為好友,我也同你說些話,被迫之類的,和旁人無關(guān),讓他人為你的緣故付出代價,那就不是緣故,而只是做惡的借口。” 紀弛微微張嘴,道:“不是好友?!?/br> “我視你為好友?!?/br> 外面的聲音大起來,盛玥計算的沒錯,聞梵安果然打算速戰(zhàn)速決,晚間突襲,的確是他的作風(fēng),項慕青如今忙著那邊的事,盛玥突然明白了,紀弛并不是來看她的傷口的,是帶她和步驚云去作為最后的底牌的。 “紀弛啊,”盛玥苦笑不得,前世的種種浮現(xiàn)在眼前,她才突然明白,只有她,被留在了只有自己記得回憶之中,她被遺忘了,困在過去,苦苦掙扎,眼淚無聲滑落,盛玥輕輕抬手,面前的人,上輩子為了自己丟了命,心思單純的紀弛,并不是面前的紀弛,緩緩抬手,又放下,“原來你不是紀弛了。” 紀弛有些不解,還是沒問,只說道:“走吧?!?/br> “你喜歡吃白面饅頭嗎?”盛玥沒由來的問一句。 紀弛愣住,沒有回答,只是攙扶起來步驚云,緩緩在前面走著。 盛玥強打起精神,緩緩跟著,得清醒過來,不能讓步驚云死在這里,得把人好好送回去,對自己真心的人很少,不能再少了。 項慕青給步驚云潑了涼水,步驚云才悠悠醒轉(zhuǎn)。 項慕青熬了大夜,精神狀態(tài)很是不好,也算是強打著精神,聞梵安是一只瘋狗,他的軍隊也是,原本打算等待王軍過來的項慕青頂不住了,聞梵安這樣打下去,不到幾日,這里是守不住的,可王軍至少得十日才來。 項慕青冷眼看著在面前被五花大綁的盛玥和步驚云,他實在是不愿意用這種方法,圣賢書也說這樣是不齒的,可守不住了,這里守不住,倘或是聞梵安一鼓作氣,西都那邊就不會穩(wěn)了。 項慕青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這亂世,誰是可以不被推著走呢? 是悲哀,也是無奈。 步驚云出奇的鎮(zhèn)定,看著盛玥,盛玥也明白,步驚云這幅樣子,是打算無論如何,就算是拼上自己的命,也打算護住盛玥了。 外面急忙跑進來一個士兵,焦急的道:“叛軍打過來了,快到城門口了?!?/br> 項慕青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咬住牙道:“帶上她們,和我去城樓?!?/br> 盛玥被推搡著去了城樓,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黑夜被驅(qū)散一些。 城樓上風(fēng)很大,盛玥居高臨下的往下看,底下士兵死傷無數(shù),倒在那邊很多,風(fēng)景很奇異,帶著死亡的嚴肅氣息。 聞梵安站在城樓之下,抬頭看見了步驚云和盛玥。 紀弛站在身后,他并不害怕,項慕青說過,他不會真的傷害,不過是為了嚇聞梵安,讓他退軍,至于盛玥,之后,他會好好和盛玥道歉,很少有人愿意和他做好友,總覺得之前是見過的。 盛玥回頭,對著紀弛微微一笑,紀弛總覺得,以后看不見了,沒由來的心慌。 盛玥沒給他太多時間,就回了頭,看著聞梵安。 項慕青大聲道:“我聽說,六殿下是個專情的人,不知道,殿下心之所屬是這兩個人的誰呢?” 聞梵安緊張的盯著上面,他知道總會有這一幕,可還是不知解決。 不能強攻,得忍住。 “放了她們!”聞梵安惡狠狠的盯著項慕青,聲音帶著陰沉。 “殿下,莫要管我,只管攻城!” 步驚云大聲喊到。 項慕青把她往下推了推,盛玥底下的手盡快解著繩子。 “選一個吧,另一個,我會還回去?!表椖角嘀?,拖不了多長時間,倘若可以讓聞梵安痛苦的話,也算是為兄弟報仇了。 痛快的死?太便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