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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破陣在線閱讀 - 破陣 第42節(jié)

破陣 第42節(jié)

    “騙子?!被糸e翻開他得袖口,紗布裹住的傷處有結(jié)痂的模樣,明顯已經(jīng)上過藥了。

    “彼此彼此。”裴熠忽然靠近,噴薄著熱氣沿著霍閑的脖頸蔓延,這讓霍閑有些不適,他偏開頭沒說話,卻在下一刻忽然被裴熠攬上腰,輕輕一帶,人便落進他懷里,霍閑的頸側(cè)羽毛般潤白,他一頷首,便碰上裴熠的唇瓣。

    酥麻感頓時朝他周身蔓延,裴熠翻開他右手的袖子,抓著他的手腕說:“你這傷,是那晚留下的吧。”

    霍閑沒說話,裴熠卻感覺他似乎笑了一聲,隔得太近,反而看不清,裴熠看見他喉間輕輕一動,那無意的動作在裴熠看來就像是某種變相的勾引,又攝魂奪魄的本事,裴熠每回見到,心中的欲.望便被燒的更加旺盛。

    待裴熠要去動時,他才說:“這點小傷就換侯爺一條命,多值?!彼е冈谂犰诘拿佳厶庉p撫一下,下一秒就被裴熠攥的手里扣的緊。

    “值嗎?”裴熠嗅著他掌心的味道,定定的看著他,說:“侯爺查到的,必不叫你吃虧?!?/br>
    “那是自然?!被糸e對他話里的深意洞察秋毫,面上不動聲色,卻心下一沉道:“說來聽聽。”

    “韓顯有本賬,記載著自他上任至今所有的銀收,婁廷玉沒讓他立刻出事,多半和那本賬有關(guān)?!迸犰诎粗氖郑瑢P牡脑谒麄谏贤可纤幐?,說:“他是個又貪又怕死的,人倒是精,柳越兩地毗鄰,他與越州知府王佑仁的交情頗深,換而言之,這兩人是臭味相投,與韓顯不同,王佑仁上頭沒人,家中世代從商。”

    “這些只要查,誰都查的到吧?”霍閑微縮了手臂,說:“然后呢?”

    “急什么?!迸犰谡f:“王家生意做的大,他雖不是王家長子,卻很看重家族興旺,頭些年王家在生意上有敗落的跡象,他便憑著知府這一小小官職打通了與雁南的商賈?!?/br>
    “你借言同紀禮出來玩兒,當是為此吧?”裴熠說:“王家的生意確實來路不清,雁南富庶,已能自給自足,為何輾轉(zhuǎn)要舍近求遠?這就要說到很久遠了,王家做藥材生意發(fā)的家,后來才改做的絲綢和布帛,王佑仁的爺爺是當是出了名的藥王,在當?shù)厥菈K硬招牌,因此聲名遠播,分號開至各地,因此傳遍蜀中一帶,當時在雁南也有藥鋪?!?/br>
    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王佑仁入仕之時王家已經(jīng)不做藥材生意而改做絲帛了。因此若不細究,這些舊事并不為人所知。

    “賣什么藥?”霍閑吸了吸鼻子,神色逐漸暗淡下去。

    “治病救人的良藥,或者......”裴熠收緊手臂,說:“見血封喉的毒藥?!?/br>
    “當然了,王家當時壟斷了當?shù)厮兴幉纳?,鋪陳之廣,不計其數(shù),要想查出它買賣過什么藥,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不過王家雖然生意做得廣,但與朝臣卻并無往來,先帝忌諱官商來往過密,朝廷中的官員也對銅臭頗為不屑,但這只是其外人的說法。王家能做大,是他們的本事,但當年王家突然放棄了如日中天的藥材生意改做絲帛,除了絲帛得利更廣還有沒有別的原因?隔行如隔山,韓顯同王佑宗相識多年,他那賬本里會不會添上一筆,關(guān)鍵時候用以保命呢?”

    “韓顯是個狐貍。”霍閑早就查過這個人,他知道韓顯這種人慣用了官場手段,多半是想再拉裴熠下水,讓自己得以保全,自然會擺出誠意,“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條件?”

    “這個嘛?!迸犰谌嗔巳嗷糸e手心,說:“縱然再貪,也要有命享受才是?!?/br>
    “你收了他的錢?!被糸e側(cè)眸:“值么?”

    “古時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江山都能不要,怎么不值?!迸犰诳粗?,明眸似水:“我什么都沒說,是他自己等不及,送上門的錢,不收白不收,況且還能博美人舍命搭救,怎么都不吃虧?!?/br>
    “我沒有舍命?!?/br>
    “承認自己是美人?”裴熠捏住他要掙脫的手,說:“你這模樣,說沒舍命真不像。”

    不是不像,確實不是,霍閑在謁都就隱隱覺察出不對勁,從趙徹隨行要前往越州開始,他便知道趙徹這一去,一定有人回不來,災(zāi)情爆發(fā)本就動蕩,曹旌是一介文人而裴熠未帶兵將,若要柳州無恙,便留不得他們,韓顯為了活命想兩頭都吊著,自以為放些消息出來便能保命,可他忽略了婁廷玉是替誰辦事,朝廷命官死在柳州,他的人頭只會掉的更名正言順。

    霍閑同裴熠說要查越州和雁南那點藕斷絲連的聯(lián)系不過是個幌子,那晚他若是在晚上半刻鐘,恐怕帶回去的只有裴熠的尸體,想到此他便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這生龍活虎的人一眼。

    “坦白說了也無妨。此事已經(jīng)加急傳到皇宮了,韓顯這跟頭栽定了,那賬本......”裴熠神色微若,看著他笑說:“此事了了,侯爺便替你拿來。”

    霍閑怔愣片刻,望著裴熠,眸中朧上一層白茫茫的水霧,經(jīng)久不散的纏繞在里頭,像是看著久別重逢的情人,移不開眼。

    “怎么?這就感動了?”裴熠抬眼與他對視,微愣片刻,抵上他的額頭,說:“手上的傷口別再沾水了?!?/br>
    兩個的距離近在咫尺,裴熠身上帶傷,這幾日雖然已見好轉(zhuǎn),但面上還是大病初愈的跡象,如今兩人離得近了,這種病懨懨的臉落在霍閑眼睛里,陡然被放大了好幾倍。

    屋門只是噓噓的掩著,阿京來找霍閑,聽到里頭有說話的聲音,不敢貿(mào)然進來,透過門縫看見這兩人挨得近,郎情郎意的看著對方,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轉(zhuǎn)過身抬頭望著干癟的枯枝不住地眨眼。

    “我說的這些,到了越州你都能查得到。”裴熠說:“但我還有另一件事問你。”裴熠松開他的手,唇邊勾著似笑非笑的模樣,說:“私事?!?/br>
    霍閑心中“騰”的一聲起了驚瀾,他別過臉望向別處,說:“什么事?”

    “虎骨印在古籍上得啊記載也只有寥寥幾句,你怎么會中這種毒?”裴熠看著他:“此毒世間罕見,非下毒之人不能解,你是怎么回事?!?/br>
    裴熠并沒指望霍閑能如實相告,但經(jīng)此一場,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之間不止露水的一夜情緣,霍閑越是輕易地不帶一絲漣漪,對裴熠來說就越是神秘,這神秘里夾雜著他探索的欲望,在驍勇的將軍面前,他要的是征服,征服之后的擁有。

    霍閑闔上眼,稍怔了片刻,嘴角一揚,側(cè)眸看向他,說:“傳說大多不可信,我好得很?!?/br>
    大抵是如火炬般的目光在灼燒,霍閑起身道:“借你的秋大夫用一日?!痹捯粢宦淙司推鹣蜷T口走去。

    作者有話說:

    霍閑:別問,問就是沒病……

    第57章 舍生(四)

    霍閑走下臺階,門外的阿京還在觀天,主子走到了跟前都還未察覺,霍閑順著他的目光仰頭看了看那顆枯木,不解的問:“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侯......”話說一半,阿京忙改口,“候鳥,好像有只落單的候鳥,是飛哪兒去了呢......”

    看著阿京硬擠出來的微笑,霍閑不禁回頭看向身后那扇門。

    阿京當下這反應(yīng)比往常總是冷著臉的時候要有趣多了。

    阿京站在原地,側(cè)眸見著霍閑唇瓣泛紅,心里的疑問瞬間有了答案,忙說:“謝公子重傷,被蕭瓊安的人帶走了,屬下追查到他們往謁都方向去,便撤了回來?!?/br>
    霍閑循著臺階往下,阿京就在一旁跟著。

    他是季淄撿來的,記事起便跟著季淄,季淄讓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季淄讓他保護霍閑,他便跟著霍閑。

    “主子?!卑⒕┫肫鸺咀偷姆愿?,小聲提醒:“馬上就是冬至了,虎骨印......”

    他見過一次那病發(fā)作的樣子,雖然時隔多年,但回想起當時霍閑的樣子,如今都還是會心有余悸。所以一句話都沒說完就沒了下文,倒是霍閑,反而不是很在意。

    “無妨?!被糸e邊走邊說:“突如其來的東西才可怕,一直都在身邊,有什么可懼的?!?/br>
    說的輕巧,阿京在心里捏了把汗,那可是虎骨印。

    那日霍閑執(zhí)意把季淄留給他的藥給了裴熠,秋白明明說的清楚,裴熠的傷不足致命。

    既然能活,為何要用自己救命的東西給別人,阿京一直沒想明白。

    可他今日見著屋內(nèi)的兩人,好像忽然之間就明白了,然而此時此刻,他似乎又迷惘了。

    霍閑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微微側(cè)過頭,問:“怎么了?”

    阿京一頓,這話他不好問,于是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說:“對了,蕭公子的人在柳州還救了個當官的,他不想同朝廷有牽扯,便把人交給咱們了?!?/br>
    “曹旌?”

    “是。”阿京說:“他原本病就未全部痊愈,到了柳州馬不停蹄的忙于賑災(zāi),經(jīng)此一事,他被嚇得不輕,大病了一場,才剛蘇醒沒多久?!?/br>
    “大病了一場?”霍閑思索著,敢親手綁了姑父升上戶部尚書的人,憑這份膽色就不是那經(jīng)不住事的,人常把文人想的太過軟弱,實則不然,直覺告訴他,曹旌絕非是膽小怕事的人。

    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

    兩日后,他們抵達越州,彼時,趙徹一行人已經(jīng)將越州賑災(zāi)之事辦妥,裴熠帶傷,只是例行將分內(nèi)事做完,趙徹突然造訪昭示著此事真正掌權(quán)的是太后,裴熠本不欲明著插手,但趙徹還是依例將越州的呈報表抄錄了一份給他過目。

    半年前在玉樓同他一起吃席,他還是個紈绔的富貴王爺,如今點了武魁,入了朝,倒是將那份灑脫斂起了不少,有些官腔在了。

    裴熠到了越州第一日,他便命越州知府王佑仁備了茶席,見紀禮和霍閑同行,趙徹有些意外,打過招呼便說:“聽聞侯爺受了傷,誤了一日行程,才讓我先到了一步?!彼蚺犰诮榻B道:“這位是越州的知府?!?/br>
    王佑仁是天熙元年的進士,幾經(jīng)周折才到越州上任,此刻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掀袍道:“卑職王佑仁參見侯爺?!?/br>
    裴熠抬手示意他落座,王佑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趙徹旁邊,他自小便受到家中長輩影響,眼力極佳,誰是紙老虎,誰知真老虎,他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眼下這位就要比趙小王爺難纏的多。

    “這是此次賑災(zāi)的一應(yīng)賬目,請侯爺過目?!蓖跤尤噬鲜殖噬蟽宰?,垂首奉著。

    裴熠打量著這位王大人,接了他遞過來的冊子,翻看了半晌后,說:“王大人差事辦的不錯,比起韓大人還要周到的多。”

    韓顯的事王佑仁知道,他猜從柳州來的裴熠也不可能不知道,拿他同韓顯相較,顯然意有所指,王佑仁看著裴熠神色沉靜,尷尬中摻雜著一些緊張,說:“多虧小王爺快馬加鞭將朝廷的賑災(zāi)銀送到,卑職這才能馬上辦的?!?/br>
    王佑仁側(cè)首看了趙徹一眼,果然見他對此很是滿意。

    裴熠點了頭,擱下冊子,飲了茶,良久才緩緩問道:“只是這上頭記載的越州怎的出了這么多人命?”

    這份呈報名冊上除了賬目支出和所需物資,還有一份越州因災(zāi)致死的人員名單,這份名單是朝廷對災(zāi)地統(tǒng)計死亡的人員名單,受災(zāi)百姓除了按照受災(zāi)所領(lǐng)取的災(zāi)銀之外,憑這份記錄他們還能額外再獲得一筆亡故家屬的銀子。

    “侯爺有所不知,此前越州百姓一聽人死家屬能多領(lǐng)一份災(zāi)銀,許多年邁的老人家為了兒孫便等死,如此一來才多了這些人。”見裴熠面露怒色,趙徹忙接過王佑仁的話說:“但此事我已經(jīng)在城內(nèi)貼了通知,此項已經(jīng)取締,往后便不會再有這種事。”

    這事可大可小,全在裴熠一念之間,往大了說,越州百姓為了活而死,此事官府責無旁貸,往小了說,這是天災(zāi)之下的舐犢之情,王佑仁此刻背上發(fā)汗。

    “雖補救及時,但死的都是人命?!?/br>
    “是?!蓖跤尤拭ζ鹕韽澫卵┦椎溃骸氨奥氃鸽S侯爺回京受罰?!?/br>
    他在其位多年,對于進退之事他比韓顯要看開的多。

    “王大人坐下來說。”裴熠微挑著唇,說:“此事也不能全怪王大人,因受災(zāi)致死能多得一份災(zāi)銀本意是為百姓所思?!?/br>
    裴熠這般反復(fù),叫王佑仁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看了趙徹一眼,戰(zhàn)兢兢的坐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說:“多謝侯爺體恤,是卑職思慮不周,待越州事了,卑職自當親呈奏折到謁都請罪。”

    “眼下不是論罪的時候。”裴熠余光在忽然越過他落在了霍閑身上,不過僅是一瞬間就了起來。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紀禮,忽然說:“聽聞王大人只身一人在越州任職,妻兒一年才得見一回,如此這般勤勉,皇上必不會多加怪責。”

    他端著杯中茶晃了晃,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王佑仁知道他是謁都來的,雖然對他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有些奇怪,但礙著裴熠的身份卻也不得不對于他同行的人恭敬:“借小大人吉言,卑職在越州并無購置府邸,他們就是來了,也沒地方住,且內(nèi)人還要幫著家父家母打理家中鋪子生意?!?/br>
    紀禮心思轉(zhuǎn)的快,立刻說:“早就聽聞王大人祖上基業(yè)雄厚,女子打理家業(yè)倒是罕見了?”

    “是,內(nèi)人是福州當?shù)孛痰那Ы?。”說起夫人王佑仁心中多了幾分尊敬,他說:“卑職祖父年輕時做絲帛起家,家父受其熏陶,接管家業(yè)后慢慢壯大,家族都幫襯著?!?/br>
    “原來如此?!奔o禮說:“王大人倒是另辟蹊徑,怎的就放棄了家業(yè),入了仕?”

    一旁的趙徹早就聽不耐煩了,哂一哂道:“必然是家中有長兄要承父業(yè),王大人不甘屈居人下才走仕途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紀禮不欲與他呈口舌,王佑仁見狀,說:“趙大人說笑了,卑職并無兄弟,是祖父自幼悉心培養(yǎng),請先生教導(dǎo),他常說男兒當若不能以武在戰(zhàn)場擊退敵軍,便當以文治一方安穩(wěn)?!彼聪蚺犰冢f:“祖父若泉下有知,定要斥責卑職沒能給越州百姓帶來平安?!?/br>
    他這樣一說,席上眾人便不再吱聲,這位知府不去寫話本唱戲簡直是可惜了。

    王佑仁不似韓顯那般拉攏,安排的住處也只是普通的院子,這才更附和越州如今正在受苦的情況,待散了席,王佑仁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他被人抬回了住處,趙徹便充當起東家,將裴熠他們帶到事先就收拾好的院子才離開。

    王佑仁早知道裴熠不同其他巡察的官員,不敢用韓顯那一套,這幾日又同趙徹暗地里打聽了此人,只是把往常他自己使喚的一名下人撥去聽他差遣,不敢大肆鋪張,自己回了府便一頭倒在榻上,這醉酒半真半假。

    紀禮在謁都被人伺候慣了,裴熠就將王佑仁留下來的兩人支到了紀禮處。他自己反而樂得自在,月鉤高懸,難得是個好夜,他踱步趿到窗前,撐開了窗,說:“你早紀禮一步占去隔壁,不是有話要說?”

    這寒冬臘月里霍閑手里居然還捏了一把折扇,聞言便從窗外一躍而進,豈料裴熠有心攔著,落地之際便被裴熠一把抱住,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裴熠的額發(fā)垂下來落到了霍閑脖頸里。

    霍閑叫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被寬敞的外袍罩著,他動了動腿,便立刻被一雙更有力量的腿鉗住了。

    “有話可不是要這么說的?!被糸e看著他的臉,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怎么都是說,這樣聽得更清楚些。”他故意貼著霍閑,讓噴薄的熱氣落到霍閑的耳后,對于這種緊密之下的情愫,在享受的過程里,他還強迫霍閑也接受,甚至去習(xí)慣。

    席上,他借紀禮之口問的那些,便是說給霍閑聽的。

    “好啊。”霍閑掙扎不得便索性放棄了,他微微側(cè)眸,與裴熠只有咫尺的距離,輕一抬手,那瓷白的手指便覆在裴熠的下頜上。

    他沿著下頜英挺的線條一路向下,拽住裴熠的衣領(lǐng),稍一用力,裴熠的胸口便貼上了他的胸口。

    隔著衣袍,裴熠猛烈的心痛傳遞,霍閑的眼眸在皎白的月色下如湖面的漣漪,不斷的起著波瀾,那夜里最美的景色,都在其中。

    裴熠看他眉眼之間的波瀾,便想親下去,豈料他像是有所察覺,先行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