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你們該納貢了
超市的招牌已經(jīng)掛上去了,她倒是沒有取那種高大上的名字,就叫“便民百貨超市”,下面還有三個小字“一號店”。 尋常的老百姓一看就明白,這就是方便他們老百姓的店鋪。 京兆府尹徐挺已經(jīng)在這邊等候了,畢竟這家店屬于“國營”,到時候還是要歸到他的管轄范圍內(nèi),徐挺的身份就相當于后期的盛京市長。 走進超市里,她所規(guī)定的貨架都已經(jīng)打造完畢,如今也都放到了規(guī)定的位置。 這里有蔬菜瓜果區(qū),水產(chǎn)區(qū),日用品區(qū)等等,雖說貨架還是空的,既然現(xiàn)在建成了,隨后自然就是要將貨品填充。 “貨源可都安排妥當了?”謝瑯問徐挺。 徐挺趕忙回道:“回陛下,之前就已經(jīng)定下來了,他們都是盛京城外的老百姓,原本他們都是每日里帶著自家的產(chǎn)出來走街串巷的販賣,現(xiàn)在只需要送到這里就可以,雖說價格稍微低一點,但是也省去了他們很多的時間,也是互惠互利?!?/br> “辦的不錯?!?/br> “謝陛下?!敝靶焱鸵呀?jīng)忙碌起來了,這大半年,他這位京兆府可謂是忙成了一個陀螺,每日里轉(zhuǎn)個不停,莫說是盛京城,就是盛京周邊的幾十個村鎮(zhèn)也都被他給走動了個遍。 一些老百姓聽說他們種植的蔬菜,以后會有專門的人過來驗收,當場結(jié)算,不需要他們再往城里來回的奔波,雖說價格要便宜一點,可想想他們來回奔波的時間,在家里也能做不少事情了。 關(guān)鍵是現(xiàn)場結(jié)算這點深的他們的好感,況且即便他們自己帶到城中去售賣,是否能賣掉都不好說。 順當?shù)脑捒赡芎芸炀唾u空了,不順當?shù)臅r候,一天都買不了多少。 如今有人上門來取貨,而且還是賣給當今陛下開的鋪子,他們肯定不擔心被人坑了,便宜點也可以理解的嘛,人家來回的功夫不算錢嗎? 再說你自己去送貨,沒有運輸工具也不行,你只能雇車,這筆錢也不是小數(shù)目。 謝瑯作為皇帝,每日里吃穿用度都有專門的人進行采買,這里她是用不到的,之所以建造超市,也是為了老百姓的便利做考量,同時還能給一些菜農(nóng)提供一個更好的銷售渠道。 次日天還未亮,東城區(qū)的一戶人家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裙的小娘子走了出來。 “香芹,這么早就去上工?”后面?zhèn)鱽硭牌诺穆曇?,然后就瞧見老人家快腳跑上前來,往她懷里塞了一個燒餅,“著急的話就路上吃,不吃早飯怎么行?” “哎,我知道了,娘,天還沒亮了,您再去睡會兒吧?!毕闱劢舆^燒餅,沖婆婆笑道。 “知道了,你中午不會來吧?”婆婆問道。 “中午回不來,得下午未時末才能下工,我們這個活兒是兩個班的,我早班,娘別擔心,中午我隨便湊合湊合就行了,下工回來再吃?!?/br> “那咋行,等我讓杏兒給你送飯去。” 香芹是蔬菜區(qū)的售貨員,早班的話都要早些去整理貨物,他們這個班是一個月輪換一次,這個月上早班,下個月就是晚班。 便民超市后門,此時已經(jīng)停了不少的馬車,后面是各種的蔬菜瓜果,水產(chǎn)生鮮,店里的員工此時正幫忙卸貨,整個現(xiàn)場忙碌的熱火朝天。 香芹和一起上早班的其他五名同事兩兩結(jié)伴,將一筐筐新鮮的蔬菜抬到他們自己的貨柜前,等全部搬回來,再將蔬菜規(guī)矩的擺放在貨柜上。 天剛蒙蒙亮,守在超市正門前的護衛(wèi)打開了門,差點沒有嚇一跳。 就見到正門前,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男女老少挎著籃子,將門口堵得可謂水泄不通。 他們看到超市的門打開,瞬間蜂擁而入,差點沒把護衛(wèi)給擠飛了。 進來超市的老百姓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到處都透著新奇,寬敞的空間,錯落有致的貨架,貨架上擺放著各種商品,不管是買蔬菜rou類還是調(diào)味料日用品,他們不再需要東奔西走,在這里只需要一站式的購物就可以做到。 這個年代沒有塑料制品,超市所用的大多都是油紙,想要買什么只需要去一張油紙包裹住就好,回去后即便你把油紙隨便的扔掉,也很容易就降解,再說這些老百姓基本上都將油紙當做點火的銀子,瞬間就能燒的精光,不擔心造成環(huán)境污染。 買到的東西,在攤位前過秤,然后再由人把價格寫到小紙片上,用樹膠直接黏貼上,最后再到收銀區(qū)結(jié)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招到的老百姓也不是人人都會算賬,有的售貨員知道稱重卻不認識字,這也是很尋常的。 在這邊買到的東西和外面差不多,無非圖的就是方便。 因此一整天下來,客流量都非常的多,哪怕是不來買東西,也有不少老百姓會到這里閑逛看看,孩童們更是喜歡在里面到處玩耍。 這日早朝,謝瑯得知一個消息,南離的使臣來到了盛京,其意思很明顯。 大周已經(jīng)兩年沒有向南離納貢了,之前你們大周內(nèi)亂,南離放了你們一馬,若是你們還這樣下去,那么南離恐怕就要做點什么了。 當然對方說的很隱晦也很客氣,可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聽到蘇潁的話,謝瑯忍不住笑了,“納貢?向南離?” 所有朝臣見狀,心里紛紛“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是覺得陛下生氣了。 “陛下,先帝乃至太后娘娘掌權(quán)時,我大周每年都需向西楚,北涼以及南離繳納歲貢,自陛下去年開始親政至今,按照以往歲貢此時已經(jīng)在路上了,如今西楚與北涼還未有動靜,想來他們得知南離使臣來我大周,不久之后他們也會派遣使臣過來?!?/br> “納貢。”謝瑯指腹輕輕捻動,之間雷電光芒若隱若現(xiàn),“他們?nèi)髲妵墙o我大周什么好處了?還是我謝瑯的爹娘,我得每年給他們納貢?如今我大周百姓還未做到衣食無憂,誰給他們的膽子,敢親自來朕的地盤,讓朕向他們納貢?朕沒有讓他們向我大周納貢,已經(jīng)是朕的仁慈了,真是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了。” “……”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說出如此粗鄙言語。 眾朝臣在心里忍不住嘀咕:陛下說得好! 的確是給臉不要臉。 “南離使臣在哪里?” “此時還在驛館之中?!?/br> “兩日后的早朝讓他入朝覲見,朕要親自問問他們,想要什么歲貢?!?/br> “是!”有熱鬧可以看了。 不用問也知道,那南離使臣必然討不到好處,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驛館內(nèi),南離使臣正在和隨行人員說起這次的大周一行。 以往他并未來過大周,這次是第一次,進入盛京后,他就被那寬敞平整的水泥路給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們南離都沒有這般平整的路面了,為什么大周這座貧窮的小國居然能存在? 去年大周并未想南離繳納歲貢,南離皇帝也并未在意,畢竟這些歲貢也算不得什么,以南離的國力,誰會把大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放在眼里。 現(xiàn)在看來,是他們想當然了。 大周新帝親政后,給大周指明了一個方向,一連串的舉措,讓大周這個小國正在散著一種蓬勃的力量。 對大周百姓來說自然是好事,可是對南離來說,并不樂見其成。 “侯爺,您在想什么?” 沈侯沉聲道:“本侯在想,這次的歲貢,或許可以加重一些?!?/br> 沈侯,乃南離的世襲侯爵,他的祖母是南離長公主,雖說并非皇后嫡出,也不太受寵,到底還是皇室眾人。 如今的南離皇帝與他也算是沾親帶故,再加上沈侯此人頗有心計也善于經(jīng)營,在南離皇帝的眼中倒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此次出使大周,是他自告奮勇的,來之前他可沒想到大周會有如此展。 無非就是因為大周一直對周邊三國始終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討好,來到這里自然可以更自在些,比起其他的周邊國家,個個都有硬茬,他更愿意來大周捏捏這個軟柿子。 再者,數(shù)月前西楚楚皇萬壽節(jié),大周送上的賀禮,雖說并不值錢卻勝在新奇,出使西楚的使臣回到南離后,就向陛下說起了這件事,那自行車也引起了陛下的好奇,這才想起還有大周這個國家,知道去年并未繳納歲貢,今年看情況似乎也沒有納貢的打算,這才讓人過來看看。 在沈侯眼里,大周就是個好欺負的,建立在三大強國的包圍下,不納貢還想生存,那純熟做夢。 以往的使臣每次來到大周,都是好吃好喝好拿的,除了繳納的歲貢,他們每次來都能搜刮到不少的好處,因此大周也是使臣最愿意出使的國家。 隨從聞言,也是笑著連連點頭,“沈侯說的是,去年陛下沒有計較大周的輕謾,那是陛下仁慈,若他們今年依舊裝傻充愣,豈不是欺我南離無人?” “哼,晾這大周女帝也不敢?!?/br> “是是是!” 沈侯悠哉的坐在軟椅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從他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看到前方隔著幾條街的施工地點,再遠處一些則是新蓋起來的二層聯(lián)排小別墅,整齊規(guī)矩,也令人眼前一亮。 雖說比不得他居住的府邸奢華,可人在一個地方住的久了,看不同的地方總會充滿新鮮感,現(xiàn)在的他就是這種感覺。 “若是可行的話,將大周納入我南離的疆域,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可是侯爺,大周女帝可未必答應(yīng)?!彪S從笑道。 沈侯不屑的冷哼一聲,“區(qū)區(qū)一個彈丸之地,怎能抵擋得住我南離百萬雄師,輕易就能踏平。” 這話倒是真的,沈侯倒并不是托大,南離,北涼,西楚都是軍事強國,兵力旗鼓相當,百萬大軍這個數(shù)也并不夸張。 若他們真的有心要拿下大周,恐怕不需要一日的時間,足以將大周踩踏的粉碎。 “侯爺,大周的蘇尚書在外求見?!?/br> “讓他進來?!鄙蚝疃似鸩璞攘艘豢?,之后看到蘇潁從外面抱拳進來。 “沈侯爺?!碧K潁進來想對方作揖行禮,可對方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甚至連屁股都未曾挪動一下。 蘇潁倒是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表現(xiàn)出不悅,以前先帝還在世的時候,但凡是有使臣過來,連先帝都得客客氣氣的,好吃好喝的吹著彩虹屁,一直將人恭恭敬敬的送走。 如今也不過是形似往常罷了。 “陛下欲在三日后的早朝接到沈侯一行人。” “為何是三日后?”沈侯不禁蹙眉。 他倒是不在意趁著這段時間在大周耀武揚威一番,不悅的是對方對自己的怠慢。 “沈侯爺有所不知,我大周比不得西楚地大物博,西楚陛下想來是政務(wù)繁忙。大周在去年便已經(jīng)改變了早朝的制度,隔兩日開朝一次,半月一次大朝?!碧K潁說話倒是挺客氣的,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今日本應(yīng)召見沈侯一行人,礙于諸位長途跋涉,路途辛勞,故此才請諸位再次多休息幾日。” 沈侯并非是個沒腦子的,即便他瞧不上大周,可一些個過分的話到底不會當面說的明白,落了對方的面子。 再說,這里還是人家的地盤,萬一徹底惹惱了大周女帝,人家就是要和你死命的硬杠爭一個臉面,哪怕后來南離的鐵騎踏碎了大周江山,他的命也回不來了。 “如此也好。”沈侯點了點頭,心里如何想的別人就不知道了。 謝瑯對此并不在意,反正這次南離使臣休想從大周拿走一個銅板,他們最好是識相一點,不然謝瑯真的要去南離的皇城走一遭,好好的照顧一下南離皇室,自己本身就是強國了,還想盤剝周邊的小國。 她都沒想著靠武力榨取對方的錢財,這些智障居然還自己送上門來。 納個狗屎的貢,大周又不是南離的附屬國,搶劫居然還如此的明目張膽。 呵呵,呸! “二jiejie,我聽說有人要和咱們要錢來了。”飯桌上,謝宸吃著拔絲地瓜,甜糯的口感讓他簡直無法自拔。 “你聽誰說的?”謝瑯也嘗了一口,味道太甜,吃三五塊還好,再多就膩得慌了。 “這又不是什么秘密?!毙〖一锞锞镒欤缓蟛凰佬牡膯柕溃骸岸iejie,他們?yōu)槭裁匆臀覀円X?” “自然是看我們太弱好欺負,若是強大了,別人只會小心翼翼的討好你,哪里敢和你要東西?!敝x瑯倒杯茶去去口中的甜膩,“就比如你,你敢惹我?” “……”小家伙瞇著小眼睛,好一會兒才從心的搖搖頭,“不敢,我怕二jiejie打我?!?/br> “這就是了,你看朕就敢欺負你,誰讓你打不過我呢?!?/br> 謝宸覺得面前的拔絲地瓜也不好吃了,心口堵得慌。 突然感受到自己和二jiejie好像無話可說了。 “不過你放心,這次他們怎么來的,就得怎么回去,有朕在,沒人能從大周拿走一針一線?!敝x瑯笑吟吟的安慰著面前的小家伙,或許可以說是一種保證。 “要是拿走了呢?”謝宸懵懂的問道。 “那就讓他們千百倍的還回來?!笔刈o住自己的東西,不管是看重的還是不看重的,這已經(jīng)是謝瑯的習慣了。 三日后的早朝,沈侯帶著兩名護衛(wèi)來到了太和殿。 至于為什么不為南離使臣接風洗塵? 自然是她不愿意。 他們這次來是要歲貢的,她得有多賤,還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 好讓南離的人更加猖狂?覺得是她謝瑯怕了南離不成? 來到朝堂上,沈侯左右看了看,現(xiàn)偌大的太和殿,居然只有四十來位朝官,比起南離早朝時的兩百左右的朝臣來說,大周的早朝顯得格外簡陋。 而且大周的皇宮也是不值一提,哪里像南離皇城,恢弘壯麗,巍峨綿延。 “南離靖安侯沈桂參見陛下?!?/br> “免禮!”謝瑯見對方那隨意的態(tài)度,覲見的時候連腰都沒彎下去,此時居然還敢直視天顏,甚至眼神里還透著玩味,什么東西。 沈侯沒想到大周的女帝相貌如此不俗,一襲合身的黑色龍袍,勾勒出纖細的身體曲線,雖說不算曼妙,也因為她如今年歲尚小,再過幾年或許能夠好好的育一番。 來之前聽聞大周的太后娘娘可謂艷麗非凡,此時看這女帝的相貌,說艷麗有些過了,可那一身上位者的氣場,再加上這張清麗脫俗的相貌,更加給人一種神秘感。 這種神秘與高高在上,往往會更加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有一種想將她從上面拉下來,壓在身下的沖動。 靜坐在下首的謝璉自然沒有放過沈桂的目光,察覺到他視線中的深意,謝璉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來人,賜座?!辈淮_口,謝瑯的聲音就懶洋洋的飄蕩在殿內(nèi)。 內(nèi)侍給沈桂端來一把椅子,他自大搖大擺的坐下。 雖說之前想著多少收斂一點,可自以為是的“猛虎”即便再收斂,在“兔子”面前,還是會不自覺的高傲起來。 “不知道沈侯來我大周,所為何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