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悅點點頭：“是啊, 你……”黎悅知道姚小花改嫁后還生了一個孩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 不過她既然是張鵬的小姑，那么也有可能就是姚小花生的那個孩子，所以她試探的問，“你娘是姚小花嗎？”

    聽到黎悅這樣問，張白棉有些激動的點點頭：“是的, 我娘叫姚小花，我叫張白棉，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棉花剛好可以采摘了, 所以就叫白棉，我……我聽我娘說起過你。我娘說，你出生的時候剛好是晚上, 那天的月亮特別的亮, 所以你就叫黎月了, 你……”你是我的jiejie嗎？

    姚小花嫁給張強的時候，張強已經(jīng)有一個八歲的兒子和一個五歲的女兒了，那一年姚小花21歲，過了五年張強的兒子13歲，張強的女兒也10歲了, 26歲的姚小花就懷孕了, 第二年的7月, 張白棉出生了。

    張白棉和前頭的同父異母的哥哥jiejie年齡相差的大，所以和他們也玩不到一塊兒去，但是每次看著他們總是在一起，又從來不會帶她，所以她是有些受傷的。也因此，在知道自己有個親jiejie的時候，她是很好奇的。

    而現(xiàn)在，她看到了。她的jiejie和同父異母的大姐不同，她對自己很溫柔，而且，她真好看。

    黎悅看得出這個小姑娘是激動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又有些小心翼翼。

    黎悅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眼睛很像自己，或者說，她們的眼睛長得很像，同母異父的姐妹，長著一雙相似的眼睛，那么，這雙眼睛應(yīng)該像她們的生母。

    “白棉你好，我叫黎悅，你可以叫我jiejie。”黎悅微微笑著，她是喜歡這個時代的小孩子們的，這種喜歡并不是因為喜歡小孩子，而是喜歡他們身上朝氣蓬勃的生命。

    張白棉聞言，她的眼睛更亮了：“jiejie，我……我知道你是我jiejie的，我娘一直在說，她……她很記掛你。對了，我娘今天還去看你了，你見到了嗎？”

    黎悅從她的話中，看得出她的性格不算內(nèi)向，所以她在張家應(yīng)該沒有受到欺負?！拔医裉烊タh城了，沒有見到娘，所以過來看看?！?/br>
    張白棉趕忙道：“那我先帶你去家里坐坐，我娘去上工了，我去叫她。”

    黎悅：“好啊……這些年，你和娘過的好嗎？”

    張白棉牽著張鵬，走在黎悅的旁邊，時不時的看看黎悅，聽見黎悅的問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今年八歲，對于好不好這個定義還不知道怎么分?；蛘哒f，這個年代的人對于好的定義，應(yīng)該就是不會餓肚子吧。所以張白棉道：“很好的?！?/br>
    很好的三個字，并不是黎悅想要打聽的，她換個方式問：“那你和娘每天都在做什么?。俊?/br>
    這個問題張白棉會回答了：“娘每天洗衣服、做飯、上工、洗碗，我每天撿柴、割豬草、帶張鵬?！?/br>
    黎悅一聽，就明白了。張白棉確實過的挺好的，比起小時候的原主，她幸福的多了，因為撿柴割豬草、帶小孩，這是這個時代的每個小姑娘都在做的事情，相比起來，張白棉只帶張鵬一個，還算輕松的。而她能這樣輕松，是因為姚小花承擔(dān)了所有的家務(wù)，可如果當(dāng)年姚小花沒有改嫁，那么原主的這些家務(wù)，也是姚小花會承擔(dān)的。

    黎悅也沒有為原主覺得不平，畢竟，父母沒有必須要為孩子犧牲的義務(wù)。畢竟當(dāng)年，姚小花確實帶不走原主，而不是姚小花不愿意帶走原主。畢竟后來，姚小花每年會偷偷的來看原主?？偟脕碚f，她也算一個不錯的母親了?！澳悄闱邦^的jiejie和后來進門的大嫂呢？她們做這些嗎？”

    張白棉的笑容有收斂了下來，她似乎有些明白黎悅問的是什么了。她搖了搖頭：“大嫂懷孕了，以前能拿很多的工分，現(xiàn)在做的活比較輕松些。大姐的話……”她癟癟嘴，沒說話了。

    “我大姑是個懶人?！睆堸i道，小語氣怎么聽怎么可愛。

    “張鵬……”張白棉有些氣急。

    張鵬嘿嘿笑：“我娘說，這么懶的丫頭沒人要?！?/br>
    黎悅：“……”想必這個大嫂也是個厲害的。不過，聽張白棉的口氣，沒懷孕的時候能拿很多工分的，那應(yīng)該是個勤勞的。

    兩人來到張家，張家院子的門關(guān)著，里面沒人。張白棉推開院子，又從脖子上取下鑰匙開了堂屋的門：“jiejie，進來坐，我給你倒水?！?/br>
    黎悅趕忙道：“不用不用，你先去叫娘吧，我待會兒回去路比較遠，所以還得趕早回去?！?/br>
    張白棉一聽，趕忙道：“那我去叫娘。”又對張鵬道，“張鵬，家里有客人在，你不能出去玩，要招待客人?！?/br>
    張鵬利索道：“知道啦，我還沒喝糖水呢?！?/br>
    張白棉走了之后，堂屋里只有黎悅和張鵬，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黎悅拿出一把水果糖：“張鵬小朋友，我們來玩?zhèn)€游戲，我問你答，如果你回答的出來，我就獎勵你一顆水果糖，來玩嗎？”

    “玩。”張鵬盯著黎悅的手，咽了咽口水。

    黎悅微微一笑，她拿出第一顆糖：“張鵬小朋友，你娘平時是怎么說你奶奶的？”

    張鵬道：“我娘……我娘說……虧得婆婆是個好的，什么都慣著你那個懶惰的meimei。我娘說大姑不好，叫我別和大姑玩，和小姑玩?！?/br>
    從張鵬的這句話中可以得出，張鵬的娘應(yīng)該不壞。

    黎悅把糖給張鵬：“張鵬小朋友真棒，獎勵你一顆糖，下面我要考你第二個問題了?！?/br>
    張鵬接了糖，信心滿滿的：“你考?！?/br>
    黎悅也不怕張鵬把這事情告訴自己的爹娘，她身為女兒，打聽一下親娘在這邊的情況有什么不行的？“張鵬小朋友，請問你大姑有罵過你小姑嗎？”

    張鵬搖搖頭：“我沒聽見過?！?/br>
    黎悅心想，那張家大女兒如果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罵過張白棉，那么除了懶惰之外，應(yīng)該不像黎云那樣張揚跋扈。至少黎云以前罵原主的時候，是不看場合的。

    黎悅把第二顆糖給了張鵬，繼續(xù)第三個問題：“張鵬小朋友……”

    與此同時的地里頭

    “娘……娘……”張白棉跑到地邊大喊，“娘，我姐來了。”

    姚小花聽到這聲音抬頭看去，果真看見閨女來了，她道：“白棉，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開著你侄子嗎？”

    張白棉：“他在家里呢，我姐來了，你快回家吧。”

    “你姐？”姚小花愣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張白棉看了著急：“是黎悅jiejie啊，她來看我們了?！?/br>
    這下姚小花聽清楚了，聽到是黎悅來了，她手里拿著的東西驚喜的掉到了地上，她第一個反應(yīng)是，月子怎么來了？但是馬上又明白了，可能是自己上午去過紅旗生產(chǎn)大隊，李家嫂子跟她說了，所以她過來了。想到女兒大老遠的過來，她心里頭很感動，紅著雙眼朝著家里走。

    張白棉跟在旁邊，嘀嘀咕咕的道：“娘，我jiejie長得真好看，衣服也穿的好看，她穿著白襯衣呢，我聽杜鵑說白襯衣可貴了。娘，jiejie頭上還有很好看的發(fā)夾，jiejie跟你說的一點都不像……”杜鵑就是村長家的孫女。

    張白棉還沒嘀咕玩，迫不及待的姚小花已經(jīng)跑遠了，張白棉跑不過姚小花，只得再后面追著?！霸伦印伦印?/br>
    黎悅還沒問出第三個問題，就聽見了姚小花的聲音，就算她沒有真正的聽過，但是原主的記憶里對姚小花的聲音印象太深了，所以黎悅一聽就知道了。她起身，剛要出去，只見姚小花已經(jīng)跑到堂屋門口了。

    姚小花看著堂屋里站著的姑娘，皮膚很白嫩，頭發(fā)有些短，只到肩膀上。她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腳上是……自己今天剛送過去的那雙布鞋。

    姚小花的眼睛濕潤了，眼淚涌的很快，幾乎遮住了她的眼睛，叫她再也看不清前面里面的姑娘。

    “娘……”黎悅出聲，她是特意穿著這雙鞋子來的，按理說，姚小花做的鞋子應(yīng)該放到原主的墳邊，但是黎悅想了又想，大概今天穿著這雙鞋子來，也許能讓姚小花高興些。

    姚小花又是一愣，她很久沒有聽見月子喊她娘了，大概有幾年了？十年了吧。這會兒再次聽到她喊自己娘，她的眼淚再也留不住了：“哎！”她哽咽的應(yīng)了聲。然后又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她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粗糙的袖口刺的眼皮有點疼，不過她仿佛沒有感覺到?！澳憧茨憧?，干站著干什么，快做，我去給你倒糖水。”

    “娘不用了。”黎悅趕忙道，“我現(xiàn)在肚子有點脹，喝不下糖水。”

    姚小花一聽：“那……那你坐一坐？”

    “嗯，好。”黎悅坐下來，“我今天去縣城了，回來才知道你去紅旗生產(chǎn)大隊找過我，我想著你沒見到我，可能有話要對我說，所以就過來了?！?/br>
    姚小花也算得上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丈夫死了，她改嫁，又聽聞女兒被嫁給死人，這對她來說，就是大風(fēng)大浪了，所以姚小花的情緒也很快就平靜下來了，至少面上是這樣的，哪怕她的內(nèi)心還在激動。“我……我聽到了你的事情，所以過去看看你，好在你現(xiàn)在沒事。李嫂子是個厚道的，你過繼到她家，我就放心了?！彼龔膩頉]有想過，還能和大女兒這樣說話，以往每次見面，她都是指著自己鼻子大罵的。但是姚小花沒辦法，這是她的罪。她又把女兒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女兒過的很好。好不好不看穿著，主要看精神，女兒的精神看著就好。所以，從女兒的身上也能看得出那李家嫂子對她很好。這年頭，便是親生女兒，也未必能這么好，更何況是過繼過來的女兒。姚小花此刻，對李母很是感激。

    黎悅勸說道：“你確實該放心了，我過的好，你也可以省一分心思，把心思花在自己和小妹身上。而且小妹這年紀(jì)，也該上學(xué)了，姑娘家讀點書可以明白事理，增長見識。再說句現(xiàn)實的話，識字的姑娘總比不識字的姑娘好談對象?！?/br>
    張白棉躲在門口，偷聽她姐和她娘對話，聽到她姐勸她娘讓她去讀書，她眼中閃過感動。不管她愛不愛讀書，但是她知道只有愛護你的人，才會舍得讓你去讀書。

    “這……”姚小花為難了，“這讀書可費錢呢，一學(xué)期要五塊錢。”姚小花是地地道道的這個時代的女性，她雖然對女兒極好，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女兒去讀書。所以聽到黎悅這樣說，她有些發(fā)愣。

    黎悅聽到她的話不由的問：“你一天能拿多少工分？”

    姚小花不明白她的意思：“能拿六到八個工分，怎么了嗎？”

    黎悅反問：“就算你一天六個工分，也能掙6分，一個月也有一塊五了，一年也能掙個15塊，難道給小妹上學(xué)的學(xué)費還掙不出來嗎？”

    “這……這之前家里存著的錢都給白棉他哥娶媳婦的時候花了，現(xiàn)在白棉她大嫂又懷上了，白棉她姐也在說親，這家里都是花錢的地方?！币π』ǖ馈?/br>
    聽她這樣說，黎悅突然想到了她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她之前覺得姚小花還算不錯，改嫁這件事也沒有錯，改嫁之后也會來看原主，把好不容易存下來的東西送來給女兒。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姚小花自己是拿工分的人，這些工分一年到頭能換15塊錢。這樣一算，對原主好個屁。

    原主怨恨她也是有原因的。

    姚小花自己的糧食自己上工會掙，那么自己拿工分分到的錢呢？她如果手中有，去看原主的時候肯定不至于幾分一毛的，所以這錢，是在她男人的手中。

    理清了思路，黎悅對姚小花就沒了好臉色了，她的臉直接沉了下來：“你倒是大方，自己拿工分掙的錢，寧愿去養(yǎng)繼子繼女，也不舍得給我這個前頭的女兒多一塊，更加不舍得給后頭的女兒念書。如果說我是前頭的女兒，用不得你的錢，那么白棉總是這個家的女兒吧？”

    姚小花驚呆了，她沒有想到大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月子，我……”

    黎悅起身了：“我本來想著以前我對你的態(tài)度可能太差了，畢竟你改嫁了也不容易?，F(xiàn)在想來，以前對你的態(tài)度是太好了。今天打擾了，我就回去了。對了，既然你掙的錢都花在繼子繼女身上了，往后養(yǎng)老的事情也不用來找我了。”

    黎悅沒有把背簍里的東西拿出來，而是重新背上背簍走了，不過走到門口她看見蹲在地上，雙眼有些紅的張白棉。黎悅想了想，把背簍里的東西拿出來，塞到張白棉的懷里，“這些東西給你，紅糖給自己補身體，大米可以熬粥，給自己養(yǎng)身體，蘋果和糖你自己甜甜嘴。如果有人搶你的東西，你就直接說是我給的，如果對方非要搶，你就哭，讓所有人都知道，別人搶你前頭同母異父的jiejie送你的東西。你要知道，自己的路是靠自己去走的，只有自己強勢起來，別人才不會欺負你。”

    張白棉捧著手里的東西，又看著黎悅：“姐……”她忍不住哭出了聲。

    黎悅摸了摸她的頭：“別哭，我以前比你還糟糕。我三歲的時候我娘改嫁了，從那之后，我每天要為黎家撿柴，燒火。等我再大一些的時候，我每天除了撿柴燒火之外，還有割豬草，洗衣服。你看，我娘一年可掙15塊錢，但是她每年在我身上花一塊錢都不舍得，她寧愿把15塊錢都花在繼子繼女身上。但是，我還是熬過來了。所以，你也可以的?！?/br>
    黎悅說完話，就走了。

    “姐……”張白棉站在院子里大喊。

    “月子……月子……”姚小花追了上去，可是不管她跑的多塊，都沒有追上黎悅。最后，她捂著臉大哭了起來。黎悅這話，在割她的rou啊。

    黎悅當(dāng)然沒有生姚小花的氣，她本來是基于姚小花這個人還不錯，再說今天去紅旗生產(chǎn)大隊看她的份上，所以過來看一下。但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姚小花可能有些類似于那種寧愿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受苦，也要對繼子繼女好的類型。所以她覺得自己沒必要繼續(xù)和她走動了。

    不過她離開前說的那番話，是故意刺激她的。她只是希望能刺激醒姚小花，讓她為張白棉這個小姑娘多考慮考慮，她和張白棉只接觸過這么短暫的一段路，但是她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很好。所以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但如果拉不動，她也沒有辦法。

    黎悅從童家灣生產(chǎn)大隊離開之后，沒有回紅旗生產(chǎn)大隊，而是去了鎮(zhèn)上?；诶钅笓?dān)心她晚上出去這件事，她也深思了。盡管她自己知道不會有危險，她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甚至真的到了她無法應(yīng)付的時候，她也可以直接進空間天地。但是這些李母不知道，所以會為她擔(dān)心。所以黎悅決定，往后晚上就不出來了。而她今天又湊巧有空，就今天來趟鎮(zhèn)上，把蘋果賣給小裘，然后拿回之前托小裘買的種子。

    小裘開了門，看到是黎悅的時候還愣了一會兒，最后驚喜道：“妹子，你總算是來了，可等死我了?！?/br>
    黎悅笑道：“多謝裘哥掛心，不過我今天來一則是把蘋果給你，還有就是我想跟你說，以后我們的事情放到白天了。”

    小裘道：“白天也行，不過白天要去那邊的山上交易。”他之所以不喜歡在白天，是因為白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方便跑，而晚上的話黑燈瞎火的，誰看得清。不過顧客如果真的要選在白天，他也會酌情考慮的。

    黎悅道：“那行，我去那邊等你，你如果到了就在附近的山腳下站著，時間以一個小時為限。”

    小裘道：“好?！?/br>
    黎悅：“那到時候裘哥把30斤細糧帶上，如果有餅干、糖、小蛋糕之類的零食也幫我?guī)闲??！?/br>
    小裘爽快道：“沒問題?！?/br>
    黎悅和小裘告別之后，直接去了倉庫附近的山里頭，她拿出籮筐，裝了整整兩百斤。裝好后放在地上，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她就下山了。果然，她在山腳下看到了小裘，小裘還拿著一桿長稱和一個大麻袋：“裘哥?！?/br>
    小裘在山腳下等了有一會兒了，他正無聊的到處看著，看看能不能看到黎悅，結(jié)果聽到黎悅的聲音了：“妹子?！?/br>
    黎悅道：“裘哥久等了，果子在山上，準(zhǔn)備了兩百斤左右。”

    小裘太高興了：“那可真好，妹子，你這蘋果很受歡迎，我也吃過一個，比我以前吃過的蘋果甜太多了。我娘還說，吃了之后人精神也好了，可把這夸成神仙果了?！?/br>
    黎悅笑了笑：“大娘喜歡的話，你可以多留些，反正這水果多吃對身體也是有益的?！?/br>
    小裘：“可不是?！?/br>
    兩人來到黎悅放蘋果的地方，其實也就三十多米的路，在黎悅可移動的50米范圍內(nèi)。

    小裘和黎悅一起先稱了蘋果：“蘋果208斤，一共124.8，30斤糧食一共7.5元，余下的兩斤水果糖、兩斤大白兔奶糖、兩斤餅干、兩斤小蛋糕，你看可以嗎？”他知道黎悅是個大氣的，所以也沒有幾兩幾兩的拿，直接給她每樣各拿了兩斤。

    黎悅道：“可以，一共多少錢?！?/br>
    小裘：“糧食7.5，水果糖3塊，大白兔奶糖5塊，餅干4塊，小蛋糕6塊，一共25.5，所以我再給你99.3，你算一下?！?/br>
    黎悅：“還有種子的錢?！?/br>
    小裘道：“那我給你湊個整數(shù)，給你99塊吧。”

    黎悅也沒有多說，種子的錢自然是不夠3毛的，小裘大氣，她也是爽快的。收了99塊錢，差不多三點半了，黎悅就離開了。

    黎悅離開之后，去了rou聯(lián)廠。rou聯(lián)廠里平哥還沒下班，正在和同事聊天。

    “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