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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姑娘實際上難哄得很,早聞成王妃馭夫有道,而成碧更得其母真?zhèn)?,那些撲上來的蜜蜂蝴蝶,謝宵從來都是自己動手趕,世子成琢笑他“懼內(nèi)”也是常事了。 殿內(nèi)其實只點了一盞燈,屋內(nèi)幽光沉浮,帳幔低垂,淡綠窗紗之下,嬌艷花朵慢慢盛開,它攀附著遒勁粗壯的枝干,獨吐幽香,明艷嬌嬈。 只見成碧眸色瀲滟,顫顫巍巍的抓著他的衣襟,忍不住出聲:“慢點,慢……疼!” 她所有的哭訴,嘴角溢出的嚶哼,連殿外的月亮聽到都悄悄躲在了樹梢后面。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相見爭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她這獻賢殿里堆滿了綾羅綢緞,折竹說這些綺羅就算是一天換十身衣裙,十輩子也是穿不完的,故而殿中五光十色的華彩織品遍地都是。 玉顏雪膚映著青碧色千里江山的云錦織圖,風月無邊。 “你無恥!” 他聲音清冽低沉:“朕無恥?嬌嬌兒,朕從來只對你無恥罷了,阿嫵是冰玉雕的仙人,叫朕無處不愛。” “巧言令色,無恥之徒!” 成碧醒時天已大亮,但殿外卻無一人敢來叨擾她的清夢,她全身上下早就沒了力氣。 成碧抬眸見謝宵睡得正香,他如臨大敵向來淺眠,但此刻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是做了什么美夢一般,難得睡得這樣昏沉。 見他溫潤如玉的面龐,刀刻斧琢的眉眼,若書生一樣白凈雅逸,卻也是拉過彎弓降過烈馬的,她也曾見過他一襲墨玄帝王冠冕巍峨若山,沉凝似海,卻只有他在她枕邊時,還有一種他仍是他的錯覺。 突然對上他灼灼有神的眼眸,她生硬的將頭轉(zhuǎn)過去不愿再看他,昨晚并未他強迫,如今蠱毒侵體,每次發(fā)作寒潭浸骨再配以金針入體,尚且可以撐過烈焰灼身之苦,但現(xiàn)在子母蠱早已食髓知味,恐再也不能分隔。 “時辰已不早……”他從身后抓住她的肩膀,翻身而下,熟稔的拿起扔了一地的衣袍,只見他胸膛后背上哪哪都是她指甲抓出來的血痕。 再看她身上更沒賺到什么便宜。 他倒是一派倜儻,穿戴整齊之后俯身,在她眉間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阿嫵,昨夜是朕莽撞了……” 能得情郎如此體貼,尋常女子早就羞紅了臉,成碧卻郁結(jié)于心,憤恨的將榻上的錦被全都丟棄在地上,“如此你便稱心如意了,如今你已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過是一副皮囊,陛下若要隨時來取便是,悉聽尊便?!?/br> 她一身雪肌凝脂若玉上催開了燦爛耀目的紅梅,靡麗又凄艷,著實讓人移不開眼。 謝宵取了毯子將她裹了嚴嚴實實,摸了摸鼻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你知朕愛你惜你,貪戀你,執(zhí)迷你,從來都不是因為朕只想得到你的身子,我想要你,是完完整整的你……” “完完整整的成碧,早就付之一炬,挫骨揚灰了~”她語氣中滿是自嘲與苦澀,她將榻上的玉枕狠狠的砸出去,“咣嘰”一聲霎時四分五裂,“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尚來不及安撫成碧,外面的阮顯壯著膽子敲了敲門:“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軍報……”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謝宵走后,成碧仿若魔怔了一半循環(huán)往復(fù)的念著那幾句詩,衣裙不換,墨發(fā)散亂,連知雪端來的龍血她都一喝不喝,偏偏天一道長昨夜去了近郊的玄天觀打醮供奉,偏偏不在宮內(nèi)。 接下來便是數(shù)日的不吃不喝,阮大總管來請推辭身子不爽不見,陛下自那之后更是一日三次親臨獻賢殿,奈何次次閉門謝客,宮里誰人不說這位落云仙人恃寵生嬌。 貼身伺候的折竹知雪也是沒了主意,含章殿里日日送來的龍血日日倒掉,幾日不見眼看著成碧從如花似玉的佳人,漸漸沒了血色,發(fā)膚枯槁,心如死灰。 折竹將那龍血溫了又溫,終是忍不住開口:“姑娘,您與陛下……婢子身份卑賤,不能妄議,但婢子們看著心疼,您總要顧惜您自己的身子呀!” 她默默的伸出玉手:“把血拿來~” 見她肯服藥,折竹頓時喜笑顏開,急忙把溫熱的龍血奉上,“溫澤還未回宮嗎?” “道長尚在玄天觀中,不過……”她察言觀色,猶猶豫豫的說道:“倒是今上午陛下身邊的阮總管又過來兩趟呢?!?/br> 她蔑笑一聲:“金銀銅臭,爛玉破珠,當我稀罕嗎?” 折竹卻道:“阮總管說陛下下令在宮中遍植杜鵑,下令吩咐去辦了,還說不只是御花園、含章殿、正陽宮,連您曾住過的鳴翠殿,今早都種上了杜鵑,如今這宸宮里到哪都是花紅的一片,還妄您得空出去瞧瞧呢~”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成碧手里捧著一卷《牡丹亭》,嘴里總是反復(fù)這兩句。 而內(nèi)殿里檀香裊裊,一片清雅之色中那兩盆灼灼怒放的碩大杜鵑,顯得尤為格格不入,那是阮顯命人送進來的,入殿請安時更是壯著膽子替他再三說和。 這位歷經(jīng)兩朝的內(nèi)侍大總管,自幼便跟在謝崇身邊服侍,一步步爬上高位后又向謝宵投誠頗得重用,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向她回話時比服侍在謝宵身邊更加謹慎小心,拿捏著方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