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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不要一世?!背燧p輕搖頭,纖柔的臂環(huán)住他窄勁的腰,側臉貼在他身前,柔聲道,“只這兩個月便好?!?/br> 兩個月?正好是他設下的,冊立皇后的期限。 即便默認后位不是她的,她也愿意順從他? 宋云瑯忽而有種,他的一腔熱情終于有回應的幸運感。 終究,他不是在強人所難。 他滿意彎唇,長指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秀雅的下頜。 俯身附在她耳側,惡劣低語:“兩個月之后呢?做朕的皇妹?那先喚一聲皇兄聽聽?!?/br> 楚黛身形微微發(fā)顫,輕咬唇瓣,怎么也叫不出口。 顧太后抬舉她,讓她稱他一聲皇兄。可沐恩侯府的姑娘們,見著陛下,也沒誰敢叫一聲皇兄的。 況且,他對她那些親近的舉動,哪一件是以兄長的身份做的? “喚一聲,朕今日便不鬧你?!彼卧片樰p聲蠱惑。 她越是羞于啟齒,他越是壞心思地想聽聽。 遲疑一瞬,他長指已順著她頸線移至她領口處,靈巧地捻開一粒珠扣。 衣領被他挑得微微敞開,他指尖又移至第二粒珠扣上時。 楚黛慌忙低呼:“皇兄!” 她嗓音壓得低,驚惶得帶一絲哭腔。 宋云瑯似乎說話很是算數(shù),指腹輕輕捻動她第二粒珠扣,遲遲未撥開。 “云寧還想讓你喚朕一聲皇舅舅,幸而被朕唬住,漪漪是不是該謝朕?”宋云瑯含笑的低語,像長著無數(shù)看不見的小勾子。 謝什么?謝他沒逼她喚一聲皇舅舅,而是皇兄? 楚黛心底那絲羞恥心重新攀升,很快便占據(jù)上風,柔柔推他。 許是她的回應讓他不滿,宋云瑯竟靈巧地撥開她第二粒珠扣。 扶住她微顫的細肩,將她欺至軟枕上,薄唇順著頸線而下,流連在心衣上緣。 惜琴守在門扇內(nèi),未掌燈的外間有些昏暗,目力變差,耳力似乎加倍聰靈。 庭院中風吹花落的簌簌聲,還有內(nèi)室隱隱的輕語低嚀。 她紅著臉,望著門扇上映出的斑駁搖曳的樹影,努力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門外風聲上。 心下卻暗暗祈禱,陛下待楚姑娘莫要太過分才好。 良久,楚黛避至床榻最里側,熱醺醺的身子倚著微涼的畫屏。 輕顫的睫羽下,一雙翦瞳秋水橫波。 她胡亂攏起亂七八糟的衣襟,刻意不去想他的異樣。 宋云瑯自知鬧得有些過了,伸手捉住她寢裙下纖細的踝骨,阻止她逃跑的念頭,順手將薄衾覆在她身上。 “咳咳?!彼匾馇迩迳ひ簦捳f出口時,卻仍透著異樣的低磁,“白日里的事,孔肇已處理好,你那位謝家表姐倒是不怕事,也不多事。改日遇見,漪漪可別自己說漏了嘴?!?/br> 孔肇把謝逍丟給謝蘭姝時,只說謝逍試圖對貴女無禮,才被掰斷腕骨。 謝蘭姝竟什么也沒問,只說了句活該,便主動幫著處理謝逍。 經(jīng)過孔肇的敲打,料想謝逍也不敢胡說八道。 宋云瑯提起此事,也是沒話找話,他只想再陪她一時半刻。 哪怕只是看著她,什么也不做,也比回到偌大的紫宸宮孤枕而眠好。 可話一出口,他又有些懊惱,好端端的提起謝逍,太煞風景。 宋云瑯心下暗暗低咒自己愚笨。 實則,楚黛并未太把謝逍的事放在心上,像是出于本能,她下意識把令她惡心之事排除在思緒之外。 倒是聽他提到孔肇時,楚黛眸光微閃,想起一事。 四肢百骸那讓人心慌的旖旎,瞬時如潮退般消減。 “陛下,臣女今日聽人跟孔大人提到楚馳這個名字,且人在北疆,不知此人可認得臣女爹爹?”楚黛擁著薄衾,柔聲問。 她嗓音不似情動時的含混,清明許多。 不知想到什么,宋云瑯目光往她身前落了落,輕笑出聲。 楚黛忙將薄衾往上拉拉,連肩頭也遮住。 羞赧低眉間,眼尾那抹尚未消退的濡紅分外嬌艷。 “可還記得上回朕同你說的獵戶林金?”宋云瑯輕問。 只要不告訴她林金的真實身份,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楚黛忍著羞,抬眸望他一眼,頷首應:“記得?!?/br> “楚馳便是那林金的獨子,原本叫林弛,因仰慕楚將軍威名,三年前改為楚姓?!彼卧片樞睦锼剂恐?,不知楚馳是奔瑄王去的,還是會來京城。 “那小子狡猾如狐,連玄冥衛(wèi)也沒能看住他,朕擔心他會生事,待孔肇尋到他之前,漪漪切莫出宮?!彼卧片樔滩蛔《?。 二人皆為楚鐸所出,漪漪自幼長在侯府,楚馳卻在北疆見不得光,他怕楚馳會傷害漪漪。 “陛下認為,楚馳會來找臣女?”楚黛有些詫異,“他會不會知道爹爹的下落?” “他不知道。”宋云瑯莫名不希望她太關注楚馳。 怕自己的語氣嚇著她,又溫聲哄道:“待時機成熟,朕會帶楚將軍回來見你?!?/br> 楚黛愣愣點頭,直到他離開,她腦中仍想著他的話。 他口中的時機指的是什么?莫非,他已經(jīng)知道爹爹的下落,只是暫時不便讓爹爹回來? 略思量,楚黛面色一白,他明白宋云瑯的顧慮了。 阿娘已然嫁與顧叔,可爹爹還活著,這樁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