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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好好去檢查一次身體吧,阿央,”他將她手掌握住,抵住額頭,“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該怎么過好剩下的日子?!?/br> 74.檢查的結(jié)果不算好也不算壞,但魏董事長很當(dāng)回事,給家里請了個營養(yǎng)師專門負責(zé)裴央的身體健康問題。過了不久,又被裴央辭退——她還是喜歡自己給家里人做飯,多了個人在家總覺得不習(xí)慣。 75.魏董事長沒辦法,又怕她辛苦,只能提前一點回家,盡量趕在老婆之前下廚房。 76.除了煲湯以外對廚房依然比較陌生的魏延,笨手笨腳了幾次之后,竟然意外地有天賦。從此之后,廚房的壓力也就彼此分擔(dān)了。 77.雖然時常還是會被丈母娘嫌棄。(魏延:委屈) 78.魏延一直到五十歲依然身姿筆挺,人高個不輸,想攀高枝的女明星找上門的不少,幸好他從年輕時就練就“高嶺之花”絕技,從不輸陣。過去的同事(滿盈、江文錦等)偶爾和裴央聚會聊起,還得感嘆一聲當(dāng)年嚇走了多少女同事。 79.裴央問起顧雙云。女同事們沉默片刻,低聲道:“明德死后,她就不再做警察了,后來我聽說她去做文職工作,倒是一直都沒有嫁人?!迸嵫胗谑浅聊髞砼加幸淮胃貉犹崞?,魏董事長回憶過去,也難免傷情。 80.年紀大了以后,裴央也開始害怕自己變老,某一次揪出白頭發(fā),倏爾就難過起來。 81.偶然經(jīng)過的魏延為了哄老婆開心,讓女兒給自己揪了五六根白頭發(fā)。魏晴:“爸,你別……五十多的人了,你就不怕禿頂。” 82.雖然如此,看到老婆被逗笑,一向不茍言笑的魏董事長還是在心里默默臉紅了一下。 83.魏董事長在六十五歲那年終于退休,跟老婆過上了環(huán)游世界、偶爾回家的甜蜜小日子。 84.裴央在七十二歲那年被檢測出肺癌,拿到病歷單,她許久沒有說話,末了只是拍拍陪自己來檢查的女兒肩膀,笑一聲:“我活得夠久了,就是沒你爸爸勤奮,天天鍛煉,到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br> 85.魏延從此后天天陪護在她身邊。那個從來不動聲色、足夠嚴肅的董事長在她病床邊戴著金邊眼鏡看報紙,床上的裴老師看書,兩人偶爾什么話也不說,偶爾靠的很近,說些細碎話語,時間慢慢淌過,無聲無息。 86.裴央的心態(tài)很樂觀,雖然年齡偏大,依然愿意簽字接受手術(shù)治療而不是保守治療坐以待斃。被送進手術(shù)室前魏延紅了眼圈,一直死死攥住她的手,直到最后她像是哄騙他:“我一定會出來的,魏延,你不要害怕,我還要跟你回家呢。” 87.魏先生靠在手術(shù)室門前,平生第一次,開始向神靈祈禱。他希望他的妻子平安出來,為此,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從他身邊奪走。 88.手術(shù)室的燈光一直亮著,病危通知書下了幾次,裴央竟然真的挺了過去?;謴?fù)意識的那一天,她看到魏延在她床前抹淚,竭盡全力,伸出手和他十指交握。 89.“我看到你了,”她說,“做手術(shù)的時候,我看到你了,你翻過那面舊圍墻,向我伸出手,我一握住,一睜眼,又看到你了……魏延,真好啊。” 90.話雖如此,她的身體依然很虛弱,在療養(yǎng)院進進出出,依然是魏延陪護。走到生命接近終點的位置,她的身旁依然始終有他的位置。 91.醫(yī)院的長椅上,魏先生和魏太太并肩看日落。 92.裴央忽然問他:“魏先生,你說,如果我死了,到了天上,會不會害怕?” 93.魏先生將衣服往她身上拉了拉,蓋好,“不要害怕,”他說,“你嫁給我以后,我答應(yīng)過你,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br> 94.“如果你先走,你在上面等等我。如果我先走,我也等等你。我知道你怕黑,你不要一個人走下輩子的路?!?/br> 95.“魏先生,你一輩子都很少跟我說這樣的情話的?!?/br> 96.“因為我這一輩子只愛過你,沒有什么練習(xí),等到下輩子,我會更熟練一點的?!?/br> 97.真的嗎? 98.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99.她笑笑,搭在他肩上的頭忽而沉重,遠方夕陽黯淡,無聲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放在正文里的最后一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