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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真靜靜看著他,在某一瞬間,她近乎是忘了自己腹部重傷,忘了疼痛的。 恍惚還是十七歲蟬鳴的夏天,擁有所有繁星、萬人矚目的少年,在那個午后,輕輕給了自己一個無足輕重的擁抱。 CD跌在地上,稀里嘩啦,全是心跳如擂鼓的無措。 “謝蘅……我沒什么……值得被原諒的,我是個……惡人……但我,一點、一點也沒有……辜負(fù)過你,”她的話音終至于微弱。 “不用記得……但也至少……至少不要恨我。只有你……不要恨我……” 謝蘅一愣,在給出回答之前,看到她滿眼企盼寸寸隕落,湮滅成灰。 “她被刺的地方是致命傷,流血過多,再加上L市方面出警不比這里,等到醫(yī)療隊趕來,已經(jīng)救不到,更別說林宣賢了。”宋斐指著報紙上的大標(biāo)題,“除了給媒體提供了新的大標(biāo)題,順帶著給孤兒院和基金會沉重一擊以外,李建業(yè)也在之后被逮捕?!?/br> 裴央沒有答話。 她的神思有些恍惚,對于過去的恩仇怨恨,仍有些不知何故的茫然。 “但還有些出乎意料的發(fā)展——” “……比如?” 宋斐聳了聳肩,“比如,這個工廠被揭發(fā)以后,李家的資產(chǎn)被凍結(jié),但暫時還在調(diào)查中,尚未定案,只是以刑事案件傷人的名頭逮捕李建業(yè)。結(jié)果提前轉(zhuǎn)移了大批資金的李燦榮,竟然孤注一擲,給李建業(yè)爭取了保釋,希望律師給他把這次殺人打成“正當(dāng)防衛(wèi)”、“過失傷人”?!?/br> “不僅如此,最新消息,林宣賢死后,正在被監(jiān)禁的兩個涉案嫌疑人于經(jīng)緯和李明德在看守所起了爭執(zhí),瞎了只眼的那個主動出手,結(jié)果被李明德活生生打死,之后李明德在洗漱過程中用牙刷自殺?!?/br> 裴央沉默許久,問他:“……有沒有查過,李明德究竟為什么——” 宋斐笑笑:“誰沒有點背后的故事?但李明德的故事不說平平無奇,至少也是毫無波瀾了。他接受過林宣賢的私人捐贈,也是因此才能一路念書、從警校畢業(yè)、當(dāng)了警察,后來甚至一路高升、接了你家魏警官的班,當(dāng)了刑偵隊隊長。這恩情固然或許只是林宣賢一念之差的施舍,但對于他而言,就是可以拋棄所有前途不要的知遇之恩、涌泉相報。” 她訥訥。 兩年前,那個跟著魏延后腳趕到精神科的小警察,看著正直爽朗、時不時一句打趣、人盡皆知地暗戀著漂亮溫柔的小女警顧雙云。他的一生,本該平凡又安穩(wěn)。 只可惜來的時候熱熱鬧鬧,去的時候,卻連一人都不愿意驚擾。 宋斐拍了拍她肩膀,“裴央meimei,別傷情了。人要往前看,不能一直往后回味過去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只要魏警官那里能和周家談攏,我們差不多也能功成身退了——但現(xiàn)在還有件麻煩事,這也是我為什么找你來,看你賞不賞臉了?!?/br> “什么?”裴央回過神來。 “李建業(yè)在保釋期間,點名要見你和我一面,李燦榮為了實現(xiàn)他老爸的這個愿望,押上了手上最后基金會和孤兒院的部分股權(quán)?!?/br> = 裴央不是第一次來李家,所以一眼辨別出這座宅邸rou眼可見的衰敗頹唐。 唯有始終堅守崗位的老管家,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守崗位,笑容滿面地開了門、將人迎到會客專用的小客廳,復(fù)又沏了茶水,便從容退出門去。 由于李建業(yè)是重點監(jiān)視對象,四周分布著監(jiān)控攝像頭,進入李家之前,滿盈等一眾熟面孔已先跟裴央打了招呼,“裴老師,我們在這負(fù)責(zé)監(jiān)視他的異常舉措,你放心,我們肯定保證你的安全?!?/br> 是故,等裴央和宋斐同門外的李燦榮擦肩而過,而后并肩坐在李建業(yè)對面時,除了迷茫和疑惑,她心里實際上并沒有太多的危機感。 會客廳里空蕩蕩,墻壁上的名畫、墻角的瓷器都早早被搬走轉(zhuǎn)賣,僅剩下桌椅金貴,維持著過去的一點榮華場面。 李建業(yè)與裴央正對而坐,細(xì)細(xì)盯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剝皮剜rou。 良久,他忽而出聲,“林宣賢說,她真的有一個女兒,難不成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你真的沒有撒謊?” 這話問得裴央措手不及,還未措辭回答,就被宋斐攔下。 他冷了臉色,低聲道:“裴央meimei,這種無聊的問題不用回答他了,李建業(yè),你把我們叫到這里來,不會還是想要問些陳年舊事吧?” 李建業(yè)看著他維護裴央時一副護犢子姿態(tài),心下了然,只背靠柔軟沙發(fā),驀地一聲凄涼冷笑。 “宋知秋……” 當(dāng)年那個名噪一時、從自己手上謀求通天大道的女人,滿面嬌軟,心如蛇蝎。 她身上有倩倩的影子,而自己從來只喜歡求而不得的女人——她只不過是占了這個便宜罷了。 這些天來,林宣賢最后那些瘋話一直讓自己坐立難安,什么“她的女兒”、什么“永遠不會認(rèn)你”,如今看來,也不過賣弄假象罷了。 裴央?yún)s在這時環(huán)視兩人面容,低聲說了句:“我不是?!?/br> 宋斐怔愣間回頭看她,而她神色堅定平和:“我的母親叫葉玫,父親叫裴從征,是個大學(xué)教授。由始至終,我的身份,都只是林宣賢在其中搗鬼,又恰巧被利用謀求自保的工具而已?!?/br> 宋斐喉口那句“裴央meimei”僵在半路,無疾而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