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溫柔又偏執(zhí)的他 第34節(jié)
“啪”門被關(guān)上 此時晚霞正好,晚風(fēng)溫柔。 余暉將高樓大廈染成了橘色,光線透過高樓外的玻璃暈成溫柔的光圈,城市下方,剛剛下班的人群褪去了一天的緊張,臉上是輕松的笑意。 她走在人群中,明明只是離開這里二十天而已,奇異的是,現(xiàn)在重新看這座城市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開在公園附近的串串店,人氣很旺。 因為靠在窗邊的位置是透明全景玻璃,一眼就能看見公園中的湖、草地,視線開闊,風(fēng)景也格外的好。 宋朝雨約到這里,風(fēng)景是其一,味道是其二。 上一世她經(jīng)常和居檀一起來這里,這家店也一直開了幾十年,直到她走的那天還在。 老板還是那個老板,只是再也不認(rèn)得她,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一進門,她便看到他。 靠窗,不同于梅里雪山上的模樣,他穿著休閑的t恤,食指帶著銀戒,高高瘦瘦,額前的劉海被風(fēng)吹開。 一看就是無限的青春活力。 “顧正”她落座,喊了一聲。 顧正轉(zhuǎn)過頭,看見她,眼中有一絲異彩,他眉眼干凈,笑的也格外燦爛:“和梅里雪山見面時,不太一樣?!?/br> 暮色下,她微卷的黑發(fā)也顯得溫柔。 一身白色簡約制裁的長裙,她的笑容是淡淡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淡淡的,只有那雙眼睛猶如秋水明眸,梅里雪山上的那份憂郁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消失了。 她變得平和 “你也是”宋朝雨微笑,“比起雪山上,你臉上的煩悶也少了很多,那時你說不想按照父母意愿考編、考公務(wù)員,工作是為了生活,而不是讓生活變成一灘死水,現(xiàn)在呢??!?/br> “現(xiàn)在我找到了讓我滿意的工作”他的膚色更深了,是經(jīng)常見太陽曬出來的。他指了指身旁的包,臉上的笑意更為不羈,頗為驕傲道:“我是旅游地貌雜質(zhì)的攝影師,給雜志拍一些照片。” “恭喜”她真心祝賀 “你呢?”顧正看著她,“你辭了工作,第一次見你到的時候我就在想,哇,這個小姑娘真特別。” 她有些不理解他的話,“特別?” “明明是個很年輕的姑娘,但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卻很蒼老?!鳖櫿昧饲米雷?,補充道:“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那種蒼老,所以我不自覺的舉起了相機?!?/br> 她也想起了那時候,她正在系經(jīng)幡,察覺到有人在拍她,回過頭就是顧正舉著相機,穿著沖鋒衣,當(dāng)時她就在想,明明長得挺好的,為什么非要干這種偷拍的事情。 “別叫我小姑娘”她擺了擺手,她正色道:“我比你大兩歲,說到蒼老這個問題…” 她語氣一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確實不年輕了,這和我現(xiàn)在的年紀(jì)無關(guān)?!?/br>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哪怕現(xiàn)在的她重回25歲,她也不可能和25歲時的心境一樣。 “你找到工作了嗎?”顧正不在意她的說辭,他笑的很清朗,“不是說回去之后就會換個新工作和開始新生活嗎?” “還沒有” 真的很奇怪,她和他認(rèn)識的時間很短,現(xiàn)在聊天卻又像認(rèn)識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樣。 “還是先把你的錢包還給你吧”她笑了笑,從包中翻找那個黑色的皮夾克錢包遞給他。 串串店的店門再次被推開,門口的風(fēng)鈴發(fā)出“叮咚”的清脆聲響。 一大群人熱熱鬧鬧的結(jié)伴進來,吸引了無數(shù)店面內(nèi)其他客人的目光。 清一色的年輕人,高高瘦瘦,背包上還有著科研所的名字,頓時就有人低聲議論起來,“哇,帥哥和美女都上交國家了?好帥啊,看上去也很年輕誒!” “老板,上鴛鴦鍋啊,辣鍋要中辣!”季懷明朗的聲音高聲響起。 宋朝雨遞錢包的手頓時僵在空中,黑如烏石的眼眸渙散了一會,身后隔著一桌,她都能感覺到那個人存在而散發(fā)的熱度。 “怎么了?”顧正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一下子,你的臉色都變了。” “沒…沒什么” 晚風(fēng)拂過仍舊壓制不住這一番燥熱,她拿起水杯掩飾性的喝了口,卻還是忽略不了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老實說,她現(xiàn)在壓根不知道怎么和白居檀見面,應(yīng)該說是沒辦法見面才對。 自從那天后,他們彼此都沒聯(lián)系過。 這種尷尬,在這個情況下相見,就格外不對勁。 “朝雨?”顧正喊她的名字 名字出口的那一瞬,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用手蒙住他的唇。 兩個人的距離也因此變得格外近,近地她能看見顧正臉上的絨毛和他驚愕的眼睛。 身后那一桌的熱鬧在顧正將她名字出口之后霎時無聲,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們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腳步聲清晰的響起,一步兩步,清淡如雪松的嗓音散漫的從身后傳來:“朝雨?” 是白居檀。 第35章 你今天很漂亮 宋朝雨真的沒有想過,季懷他們一組同事選擇吃飯的地點會是在這里,所以時隔這么多天猝不及防和白居檀相遇這件事,對她來講是個沖擊。 在顧正疑惑的目光中,她緩緩放下手,幾乎是僵硬的轉(zhuǎn)身。 夕陽殘存的余暉落在他身上,是清冷水墨畫上神明灑下的色彩,窄腰長腿,他只是在這里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罕見的,他穿著西裝。 合身的剪裁勾勒出他的身形,為他的清冷增添了幾分成熟男性的味道。 “白…先生”她面色無異的打著招呼,“你們在這邊聚餐嗎?好巧” 白居檀點了點頭,他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座位上的顧正,平聲道:“你還有朋友,我就不打擾了?!?/br> 直到白居檀回到坐位上,他們那一桌的人還若有若無的投來視線。 看起來是年輕人的聚餐,沒有季懷口中常說的大姐,不然也不可能來的是串串店。 季懷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身邊的白居檀早就面色正常的坐下。 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好嗎?剛剛宋小姐和她對面的男生距離有多近?!還是兩個人單獨出來吃飯! 季懷悄悄看了一眼白居檀,他清雋的眉間沒有一點皺褶,眸光平淡,沒有波瀾。 可是季懷還是能感覺到一種暗中的波濤洶涌,旁邊的女同事——張雪一直繞在居檀的身上打量。 季懷心里暗念了一聲糟糕,果然張雪忽然開口問道:“那位小姐是居檀的朋友嗎?” 朋友? 白居檀微微抬起下顎,漆黑的眼眸竟然也有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來,他道:“是” “誒?沒見過哦,是個大美女呢?!迸赃叺钠渌侣犚妬韯帕?,被號稱卷王的白居檀居然也有這樣的異性朋友嗎? 話說這可是白居檀?。?/br> 一心泡實驗室,工作起來不要命,不知道直男的拒絕了多少姑娘的告白,這么帥一張臉一度讓科研所門口多了好多來追求偶遇的姑娘路過。 “那位美女身邊是她的男朋友嗎?”張雪眸光一亮,笑意盈盈的問道。 “當(dāng)然不是!”這次搶先回答的是季懷,見所有人對他這樣肯定的回答來了興趣,季懷只能硬著頭皮道:“宋小姐我也認(rèn)識,是我…額…我女朋友的好友” 眾人長長的“哦”了一聲,又是興奮又是驚訝的大喊:“季懷你個好小子,什么時候有的女朋友?你這可是藏得一點風(fēng)聲不露啊,我們組終于不是光棍組了,季懷你可得請客??!” 同在一個組的人關(guān)系都很好,再加上是吃國家飯比較穩(wěn)定,同事關(guān)系就比私企要好的多,工作環(huán)境也很單純,大家彼此之間很容易相處成朋友。 季懷不好意思的點頭,說話的聲音卻很大:“一定一定!” “季懷恭喜啊”張雪拿起酒杯敬了他一下,目光繞在白居檀上,試探性的問道:“季懷都有女朋友,居檀…你呢?還沒有打算嗎?” 白居檀垂下眼睫,眸色深深,他淡淡說道:“緣分這種事,誰都不知道?!?/br> “喲,這句話感覺和以前很不一樣啊。”同事像聞到rou的狼,兩眼放光的八卦道:“這可不像我們居檀,以前都是非??隙ǖ恼f沒有,現(xiàn)在好像聽起來這個語氣來,松口了一點?緣分?我們項目組大佬還相信佛學(xué)了嗎?” “這有什么奇怪的!”季懷一把拉住他們,打哈哈道:“我單身了這么久都能找到女朋友,居檀當(dāng)然也有可能啊,這不就是緣分嗎?有我這個例子在前,居檀轉(zhuǎn)變了思維也很正常?!?/br> “來來來,別說話,這么好的日子,我們當(dāng)然得喝酒是不是!”季懷再次拿起酒杯,堵住他們的嘴。 其中張雪有幾次看過來,觀察白居檀似乎是想看出點什么來,但最終讓她失望了。 白居檀恍若未覺,等八卦的氣氛一過,他和同事平靜的討論著實驗調(diào)整的方向和數(shù)據(jù)結(jié)論,修長的指節(jié)握著筷子,熱氣騰騰的火鍋面前,他眉眼平和。 真的平和嗎? 只有季懷知道,他有意無意掠過的余光,偶爾安靜的神情,都望向了同一個地方——宋朝雨。 聽著身后熱熱鬧鬧的討論聲,宋朝雨眼中的緊張才有些消融。 “你喜歡他?”顧正眼中含著笑意,說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得手一抖,錯愕的盯著顧正,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怎么說呢? 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后偶爾飄向她的那一眼、兩眼目光,這種情況下,承認(rèn)不太對,不承認(rèn)也不對。 “好奇我為什么這么說?”顧正笑笑,“雖然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真的不算長,但是剛剛,你真的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br> “我們是朋友”她直直的看著他,用一句話回答了這個答案。 “所以你去旅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你單戀嗎?”顧正一針見血的問出了關(guān)鍵性的問題這種一針見血讓宋朝雨有些不習(xí)慣,因為她身邊的人,特別是白居檀,都不是這種,他們會在合適的時候說合適的話,當(dāng)然現(xiàn)在白居檀好像也有點這樣的跡象,但大體上還是會有照顧對方的分寸感。 但顧正不一樣,他的所有一切都是直白的。 比起她,比起他們?nèi)魏稳耍櫿星啻旱暮圹E。 宋朝雨張了張口,想要解釋,最后問出口的卻是:“我真的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嗎?” “我第一次見一個人能因為別人喊名字,就一秒之內(nèi)全身僵硬。”顧正側(cè)過頭,看了她身后一眼,“你知道你那時候的表情嗎?驚喜、遲疑、還有忍耐,太復(fù)雜了,讓我很想拍下來?!?/br> “我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她聽了顧正的話,又重復(fù)道:“我已經(jīng)快要放下了” 顧正聳了聳肩,“可是我覺得,你也不一定是單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