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溫柔又偏執(zhí)的他 第10節(jié)
時間過得真快,距離那件事過去已經六年了,我從十六歲的孩子也變成了二十二歲的大人。 你過得好嗎? 一定要過得好才行 十七歲知道事情真相后,那種背叛感太過強烈,所以我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或許這就是年少意氣吧。 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明明知道你也受到了沖擊,但是處于痛苦下的我還是將怨氣和痛苦都發(fā)泄在了你身上。 但是,也多虧了那時候的逃避,讓我有了片刻的喘息。不得不說,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成熟后的我想起這些事情,愧疚、歉意都席卷過我,但自私的是,我卻沒有后悔。 每次看到我的mama,每次看到家里的十字繡,我還是沒有辦法和你見面,沒有辦法親口來和你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但毫無疑問的是,曾經和你一起成長的那些時光對我來說還是無比的珍貴,那些時光支撐著我走過了每一個困難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小時候,內心的失望就會消退,重新涌起希望。 居檀啊,請原諒我的怯懦,原諒我的膽小,原諒我的自私。 在明知道你也痛苦的情況下,在我已經成熟的情況下,我還是沒辦法見你,一見你,我便覺得我背叛了我的mama。 這是不對的,但我沒辦法。 很抱歉,最后一次相見的時候,我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并把我們之間的一切情誼都推翻,很抱歉,最后一次離別是那么難堪和幼稚。 即便此生我再也沒辦法與你相見,我也真誠的希望,我在你生命中留下的印象是正面的。 就如同你能成為我擁抱生活的勇氣一樣,我也希望,我能帶給你一些支撐,哪怕只是一點點。 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生命里最好的朋友。 ——蘇梨夏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里開始,節(jié)奏開始快起來了。 前面八張節(jié)奏慢,因為有些背景要交代,我也不知道怎么修改的好一點,感謝所有能看到這里的小天使。 第10章 救救她 宋朝雨看著楞在風雪中的青年 夕陽沉落,卻照不亮他的眸光。 他一個人站在風里,手中拿著那個木牌,沒有喜悅或悲傷,只有一種近乎寂靜的平靜。 “找到了嗎?”她離他很遠,問他。 似乎是她的聲音喊破了他身上覆蓋的冷寂,他木木的回過頭,望向她。 宋朝雨該怎么形容他那個表情呢 就像結冰的湖面下,獨自翻滾的湖水。 那些悲傷被他凝結,所有的情緒用了一種最為輕淺的方式表露了出來。 “看來是找到了”她面色平常的走到他身邊,沒有再過多的詢問,甚至沒有再提及,只是道:“既然找到了我們就下山吧” 她轉身走去,卻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 “宋小姐”他的聲音微啞,語氣很輕的問道:“我好像不太懂” “不懂什么?”她問 他張了張口,似乎有些艱難道:“我找遍了這里的每一個木牌,梨夏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也只有一封。她說,她原諒了我,但還是不能和我見面?!?/br> 所以,章辭鏡先生只留了一封信給他,這應該是蘇梨夏小姐的意思吧,但比起一封都沒有,這也算一個好的開始了。 她笑了笑,“這有什么不懂的” 白居檀看著她 “人的感情很復雜”她認真的看向他,“總會有些人,更適合遠遠的看著。” “遠遠的看著?”他木然的重復著這句話“因為隔得太近,就會看到對方身上的傷痕,傷痕太清晰了,悲傷就會無法抑制?!彼跉獾唬路鹪谡f著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白先生,如果不見面,你就會將她忘記嗎?” 他的眼眸深邃,沒有給她答案。 “我猜不會”她笑的很溫柔,“既然能十年如一日的思念一個離開十年的人,我想白先生不會因為不相見,就將她遺忘?!?/br> “那么,不相見也許沒有那么、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念的那個人,原諒了你,不是嗎?那就說明你們那些過去,對她來說不再是傷痕,而是美好的記憶,就如同你講起那些過往總是感覺溫暖一樣?!?/br> “你想念的那個人,能從你們的過往中獲得正面的情感,這不是最該慶祝、最棒的事情嗎?” “因為那些過往,對她來講,一樣有意義。從某種程度來說,你們的心意是一樣的?!?/br> 白居檀的心因為她的話語從冷銳麻木中蘇醒了過來,他淡淡一笑:“每次這種時候,宋小姐總是出乎意料的成熟?!?/br>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他看向她空空的手心,“那么宋小姐要留給那個人的木牌信,宋小姐留了嗎?” 宋朝雨看向山頂飄揚的紅絲帶,“已經留好了” 確實留好了,就在他看蘇梨夏小姐留給他的信的時候。 “那么,就下山吧”她側過臉,飛舞的頭發(fā)遮擋了她的神情。 她在前方的身影甚至有些單薄,但不知道為什么,卻總能給人一種堅韌、強大的感覺。 正是夕陽欲墜不墜的時候,天邊突然下起了小雨。 南方的天氣總是這樣,在三月,下雨的天比不下雨的時候更多。 因為階梯上結了冰,所以要格外注意。 晚上的武功山上刮起了很大的風,天色暗淡下來的時候,腳下的路也變得模糊不清。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山頂的風 她被風吹的走了幾步,旁邊就是陡峭的崖壁。這里是山脊,崖面幾乎是九十度垂直,高千丈。 而此時白天看起來還能同時走兩三個人的路寬,現在變得有些不夠了。 因為風太大,她近乎是被風吹著走的。 更糟糕的是,路面也滑,風還是橫著吹,她有幾次都被吹到了崖邊。 “不行了,宋小姐,我們還是別下山了,在山頂住一晚吧?!卑拙犹窗欀?,一把拉住她,幫忙穩(wěn)住她的身軀。 實際上,他和她的境況差不多,這個風太大、太厲害了。 風“嗚嗚嗚”的刮著,她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便瞇著眼回頭:“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然而沒有等他再把話重復一邊,她便看見了他驚慌的表情。 真是少見呢,她心里陡然閃過這么一個想法。 真的很少見,他的表情竟然也有這樣明顯、劇烈的時候。 但還沒去猜想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她便知曉了。 因為她清晰的感知到了她下滑的身軀,沒有任何一個可以抓住的東西,她的身軀就這么順著崖面滑落下去。 “宋朝雨!” 他厲聲喊著她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他喊她的全名吧,平時都是宋小姐。 有些不合時宜的,她居然還在想著這個。 手上傳來巨大的拉力,他在拉著她,但是因為山頂的風、因為結冰的路面,因為身體的慣性,他正在被她牽動著一起下落。 她猛地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 “不要動!”他的語氣急促 冰寒刺骨的冷風刮過臉頰,無數尖銳的石塊滑過她和他的衣服。 原本看起來是九十度垂直的斜壁,幸好還是有些坡度的,所以他們沒有直接摔下懸崖,但這和坡度仍然很陡。 他們正在急速的滾落中,就在她以為他們要雙雙在這里完蛋的時候,一塊巨石迎面攔住了他們。 宋朝雨咬牙一把將他滾到身后,然后重重的和那塊巨石抨擊。 “哼”一聲悶哼,極度的疼痛似乎要將她活活撕裂,甚至剎那間,她出現了失明的癥狀。 “宋小姐、宋小姐!”他慌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但卻像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感覺到一雙手正在抱起她的身軀,然而當他摸到一手的溫熱時,他的黑色的眼眸驀的便紅。 那是為了保護他,她背對著與巨石相撞。 鮮紅的血液將他的手染紅,他紅著眼眶,低頭附著在她耳邊,顫抖道:“宋小姐,不要睡,不要睡,我們一定會出去的?!?/br> 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軀,目光掃視著巨石不遠處有一個洞xue。 他將她抱在他身上,幾乎是把自己作為墊子,一步一步將她挪如洞xue中的,此時他的背部也已經滲出鮮血。 雨雪打濕了他們的衣服,而在下滑的過程中,他們身上穿的羽絨服都被劃破,里面的棉絮灑落,甚至潮濕。 宋朝雨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一點血色了,緊閉著雙眼,在這樣的情況她的體溫急速下降。 白居檀不知道她現在被那塊巨石撞斷了多少骨頭,是不是大出血,這是兩個人下滑的沖勁,肯定不可能是輕傷。 他抱住她的身軀,不敢再移動,手拿起了電話好幾次,都掉落。 他強行咬牙冷靜,口中是濃重的鐵銹味,鮮血溢出。 幸好這里還有信號,他顫抖著打出了救援隊的電話,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請快點,再快點,這里有一位傷者,脊背被大力撞擊,即將陷入昏迷,請你們快點,我求求你們?!?/br> “請您保持冷靜,我們即刻出動,會很快找到你們的?!彪娫挼牧硪活^,接線人員聲音穩(wěn)定,試圖緩解他的焦灼。 電話掛斷,他低頭,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一聲又一聲:“宋小姐、宋小姐,不要睡好嗎?我已經打電話了,她們說很快就能找到我們,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br> 宋朝雨勉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還是只能模糊的看到一線光影,背部的疼痛讓她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但她還是強忍著拉扯的意識,斷斷續(xù)續(xù)道:“我們都會…都會活著的,你不要…擔心?!?/br> 白居檀的淚水忽而滴落,他的眼眶很紅,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帶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