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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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珂收起漫不經(jīng)心地笑意,不敢置信地看向女皇。而程玉—— 劇烈跳動的心臟快要震碎平靜的表象。 她相信會有這么一天,卻沒想到能來的這么快! 藏在廣袖之下的手指節(jié)凸起,死死地攥住掌下的楠木扶手。 不要輕舉妄動,要穩(wěn),要忍。 她咬緊唇線,裝作若無其事,“女兒愚鈍,不知母皇所言何意?” 程珂一眼掃過,也緩了神色。 女皇細細觀察過一雙兒女,閉上眼揉揉眉心,“明年便是瑞成十五年了......” 女皇登基,國號為慶,年號瑞成,至今已近十五年。瑞成元年,除恩蔭之外,慶國推行科舉,為新朝招納人杰英才,此后每叁年一屆。同歷朝歷代一般,這條通天路險阻艱難,其第一難,便是唯有男子才可踏足。 瑞成十五年,將是又一年秋闈。 所說背后牽扯甚大,女皇也知程玉和程珂不敢妄言,又與二人說了些旁的事情,留她們用了午膳,便讓各自散了。 程玉一頓飯食不知味,跟女皇行過禮,急匆匆往宮外走,卻在宮門前被攔了下來。 暗紅廣袖,黑色繡線云紋,精細的不知熬壞了幾個繡娘的眼。 程玉止步,雙眼直視宮門。 錦袖搖曳,男子緩緩收回手臂,“許久不見,皇姐怎得不看我?” 聲音里帶點委屈。 程玉懶得陪他唱戲,淡漠道:“你有何事?” “無事便不可與皇姐說話嗎?”程珂靠近一些,幾乎貼上程玉的身體,“我只是......” 他低下頭,一縷鴉羽似的鬢發(fā)拂過程玉臉側(cè)。 “我只是有些想皇姐了。” 他在她耳邊說。 程玉一把推開他,“無事就讓開。” 程珂退后幾步,微垂纖細的頸子,本就生的美,越發(fā)我見猶憐。 美麗又誘人的東西多半有毒,人也同理。 他聳起的肩膀微微顫抖,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程玉皺起眉頭,聽他突然笑出了聲。 程珂一把抓住程玉的胳膊,將她半攬入懷,程玉欲掙扎,聽到他“噓”了一聲,“皇姐別動,禁衛(wèi)過來了。” 一隊巡視的護衛(wèi)早注意到他二人的動靜,正要靠近,程珂示意他們止步,解釋道:“日頭大了點,皇姐有些頭暈,并無大礙?!?/br> 護衛(wèi)長半信半疑,但既然貴人開口,他們也不好自作主張,躬身退下。 護衛(wèi)身影漸遠,程珂視線繾綣,玉雕的手指自程玉的額頭撫下,指尖在唇邊逗留。 程玉任他動作。 程珂停住,低頭輕笑兩聲,“皇姐為何對弟弟如此防備......” 他的腰側(cè)觸到一處冷硬,衣袍遮蔽下,是一柄細窄的匕首。另一端握在女子手中。 程玉抬起頭,“我說了,無事,就讓開。” 程珂聞言不答,他的手覆上程玉的,“皇姐這刀......” 他用力一拽,鋒利的刀刃擦過腰側(cè),剎那間,血滲了出來。 “委實是小了些?!彼^續(xù)道。 程玉早知這個弟弟是個瘋子。卻不想這么多年過去,他非但并無好轉(zhuǎn),反而愈演愈烈。 “皇姐,我疼,”程珂握著程玉的手觸到傷口,溫熱粘稠的液體浸濕她的手與匕首,“阿姐......” 他的頭靠上程玉肩膀。 “檀奴好疼?!?/br> 程玉猛地一頓。 檀奴,是程珂幼時乳名。她已多年沒聽過了。 程珂幼時,女皇替夫出征,大皇子程嶼年歲最大,與母親同赴軍中,二皇子......非女皇親子,雖女皇從未苛待于他,程珂與他也并不親昵。長姐程玉,是他自小最親近的人。 而程玉這頭,原也是極度寵愛這個相依為命的弟弟,可惜后來......不提也罷。 覆水難收,不必緬懷過去。 程玉甩開他的手,將手攏進袖中,平靜說道:“聽說叁皇子妃有了身孕......” “皇弟近日里可要多加照顧?!?/br> “我便等著做姑母了。” 程珂瞳孔顫動,亂了桃花面。許是沒想到府中機密被她探知,亦或驚詫她竟然直接告知于他。 他薄唇開合,像是要解釋什么,程玉沒耐性聽,徑直出了宮門。 紅梟還在等著,一見程玉露面,即刻將她迎上了車,又見她袖角沾了血跡,擔憂地問:“公主這事發(fā)生了何事?” 程玉讓她不要擔心,回道:“不是我的血。” 紅梟聞言安心下來,見她不愿多言,靜靜給她斟了杯茶,點了車上備著的安神香,也不著急叫車夫駕馬。 程玉靜坐片刻,又說道:“傳令咱們在叁皇子府上的人,找機會撤出來?!?/br> 紅梟對程玉唯命是從,何況事關(guān)叁皇子。她被程玉救出時,程玉已經(jīng)和叁皇子形同水火,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何事,但程玉不說,她也不會多問。 事到如今,叁皇子或成她們前行路上最大的阻礙,以前發(fā)生何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程玉看著安神香一點點燃落成灰,狠狠咬緊牙關(guān),今日還是被程珂攪亂了理智,險些為了出一口氣毀了長久的布置,她只是輕飄飄地說一句話,手下的人卻可能因此喪命。 紅梟手上有一卷手札,里面記錄所有為她或因她而死的人的姓名。 她要走的必是一條血路,她做不到?jīng)]有犧牲,能做的只有不讓她們白白犧牲,向她們承諾,定會借由她們的身軀,努力去追逐,她們與她自己的一生所愿。 *** 程珂一回到府上,服侍的下人見他面色不虞,都紛紛低頭不敢看他。 程珂習以為常,進了正堂,長隨全喜忙跑過來,因衣袖遮掩,靠近才看到程珂腰側(cè)紅了一片,急道:”“哎呦喂,殿下您這是怎么了?” 他連忙招呼門前鵪鶉一樣的兩個下仆,罵罵咧咧:“都是瞎的嗎!趕明兒剜了你們的眼珠子!還不快去叫醫(yī)官!” 不等他說完,兩個男仆急匆匆地離開,怕晚了一點自己的眼睛就要不保。 全喜時打小就跟在程珂身邊,不如其他仆人顧忌多,醫(yī)官遲遲不來,程珂也不搭理他,他自個急得繞著程珂打轉(zhuǎn),左瞧瞧右看看,見就一處傷口,心里穩(wěn)當一些。 人哪有不在乎自己眼珠子的,兩個仆人去得飛快,回得也快,皇子府上了年紀的醫(yī)官走不快,幾乎是被二人架著拖了過來,到了正堂臉憋得通紅,喘著粗氣,怕是叁皇子無甚大礙,他卻要先去一步。 全喜見狀,也不敢催促了,咳一聲清清嗓子,指責下人,“一盤子廢物點心,做不好什么事!” 聲音尖利,吵了程珂的耳朵,他冷冷看了全喜一眼。 全喜立刻收聲。 別看程珂在宮里笑得如春風拂面,在府里,他是不笑的。 老醫(yī)官緩過來一些,也不敢再耽擱,上前查看程珂的傷口。 他傷在腰腹,須得脫下衣物,老醫(yī)官提議,“殿下傷口不深,卻也不可大意,可否到內(nèi)室脫下衣物,容臣細看一下?” 程珂聽完,直接站起身扯掉了外袍,正要褪下中衣,屋內(nèi)的仆人全都低下了頭,卻不是因為程珂生得花容月貌,而是內(nèi)心懼怕,這位主子實在陰晴不定。 屋內(nèi)靜寂得很。 這方聽到外面響起一串輕軟的腳步。 ———————— 程玉:你有膽子再往下撞一撞 程珂:......我不敢 叁皇子是有點大病在的,大家隨意罵他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