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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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副藥吃下去,時婳的病非但不好,反而越重,桃枝看她病的身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那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急的直掉眼淚,“好jiejie,你到底是有什么想不開的?” 時婳強支撐著,抬起手來給她擦眼淚,氣若游絲道:“我沒事兒...好妹子,莫哭了...沒準我這一病,就能回家了...” 她病成這樣,想著不如死了,也倒干凈,存了這個心思,病哪里還能好。 “胡說...”桃枝拉著她的手,“只不過是點小風寒,哪里就到那個地步...你別擔心,老太太說了你只管安心養(yǎng)著,陸家不會不管你的。就算陸家不管你,還有我,我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來,你只管放心...” 時婳有一腔的痛楚心酸無法往外說,只直掉眼淚。 次日桃枝再叁央求王mama,又請了個資深的老大夫來,老大夫捋了捋長胡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急的桃枝直跺腳。 好不容易診完脈,桃枝送大夫出門,一邊走,一邊問:“先生,我jiejie她到底怎么樣??!” “肝陰虧損,心氣衰耗”老大夫,脫口而出。 桃枝聽不懂,急的臉紅脖子粗,“您就說能不能治好!” “心病還需要心藥治,這位姑娘,心思太重,拖著身上的病不好,好好開導開導,吃了我的藥,應該不打緊?!?/br> 聽了這話,桃枝松了一口氣,不斷給大夫道謝。 桃枝喂時婳喝藥,“jiejie,大夫說了,你的病不打緊,別憂心,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說說?!?/br> 時婳喝了藥,精神略好一些,她靠在桃枝身上,緩了一口氣,還是問:“老太太,有沒有說起我來?” “老太太,今兒還問起你的病,別的沒說,你就寬寬心罷,等你好了,我?guī)闳ノ壹翌B去。” 桃枝又說了一大堆的開解話,怕時婳勞累,便給她掖好被子,“你好好歇著,晚些時候我再過來喂你吃藥。” 這個老大夫開的藥確實比之前的藥好些,時婳感覺身體都輕快不少。 天色漸暗,各處都已經用完晚飯,有幾個小丫鬟湊到一起閑聊,“大爺這次去兩廣做生意,得好幾個月才回來呢。” 另一個放低聲音道:“我聽大奶奶身邊的彩紅jiejie說,這次大爺走的時間長,大奶奶有意選個貼身的丫鬟跟著大爺去呢...” 這話一出,幾個小丫鬟都躍躍欲試,忙問道:“可定下人選了?” “聽說...”這個丫鬟故意賣起關子,“大爺原先看上了...”她往時婳房里努努嘴,“誰知,這個是個沒福氣的...偏偏病了,大奶奶就定了一個叫什么韻兒的。” 話音漸漸遠去... 時婳雙眸炯炯的盯著窗戶往外看,方才這些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里,陸曜臣要出門了?。?! 她很想問問桃枝,這是不是真的,掙扎的就要從床上起來,正好這時,桃枝推門進來,“你別動!要什么我給你拿,你才喝了藥,好不容易出了這一身汗,要再吹了風,如何能好?” 時婳拽著桃枝的袖子,追問:“小枝,大爺...是不是要出門了?” 桃枝雖納罕時婳怎么問起大爺,但還是如實回道:“對,明兒一早就走,聽說是去兩廣做買賣,得叁四個月回來呢?!?/br> “你怎么忽然問起大爺來了?” 時婳躺在枕上,重重喘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什么,只是方才聽有人議論。” 陸曜臣出門后,時婳的病一日比一日好,不出半月,已經好了大半,桃枝來給她送飯,看著她精神好了很多,不由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你總算是好了?!?/br> “多謝你...桃枝我不知道該怎么謝你好了”時婳淡淡一笑,“若不是你,我怕早死了一百回了?!?/br> “呸呸呸”桃枝連呸叁下,“說什么晦氣話!” 她把粥遞給時婳,笑道:“若想謝我還不簡單,等你好了,多繡幾個帕子給我就好啦。” 時婳點點頭,笑的輕松,“沒問題!” 半月之后,燕子在檐下筑巢,梨花落了滿滿一院子,時婳的病終于好利索了。 天氣早已回溫,眾人都換上了輕薄的春衫,時婳也從衣柜里找出一件豆綠色帶暗紋的長裙來,她換好后,對鏡開始綰發(fā),她還特地涂了一點口脂。 時婳看著鏡中的自己,光鮮靚麗,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她今日就要去找叁爺陸昕文,豁出去臉皮,求他要了自己當通房... 她要趕著陸曜臣回來之前,把自己送到叁爺的床上,要不然等著就一個死。 清白干凈的死和不知廉恥的活,她選擇了后者,就不用再矯情什么臉面不臉面了。 晚飯已過,陸昕文像往常一樣來到陸老夫人院里,晨昏定省。 時婳在廊下和幾個小丫鬟說著閑話,余光卻緊緊盯著門上的簾子,生怕錯過陸叁爺出來。 約莫兩刻左右,陸昕文從屋內出來了,時婳扯了一個謊子,告別小丫鬟們,悄悄跟上叁爺,她跟了一路,直到都要走到陸昕文的院子了,她也沒能鼓足勇氣喊住他。 “你跟著我做甚?可是有事?”陸昕文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 他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著,起初以為只是順路,誰知她竟然跟到院子來了。 時婳臉紅的要滴血,抿著唇,垂在身側的手,出了一手的冷汗,裙擺都被她攥出了褶子來了,她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陸昕文見她忸忸怩怩,也不言語,便轉身就走,誰知她卻在背后喊:“叁...爺...” “何事?” 令陸昕文沒想到是,眼前這個長相甜美,看上去嫻靜文雅的女孩會在他面前跪下,然后說出如此不端莊,甚至是有些自輕自賤的話來。 “叁…爺…我想到您院里伺候…求您同老太太要了我吧…”時婳頭上懸了一把利刃,什么禮義廉恥,統(tǒng)統(tǒng)顧不得了,由不得她退縮。 不光他沒想到,就連不遠處的陸時侒也沒想到… 100珠珠加更在10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