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溺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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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著眸從桑晚脖頸皮膚上掃過,眉頭微蹙,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到她肩上。 感受著質(zhì)感冰冷的西服帶來的微弱暖意,桑晚斂著情緒,看著這張跟自己很像的臉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br> 桑晚抿一抿唇,不吭聲了。 沈硯看一眼手上的煙,說:“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好的不學,學這個?!?/br> “心里煩?!?/br> “出什么事了?” 桑晚不想說,倒是沈硯自己看出幾分。 “你身上怎么回事?” 桑晚往前走幾步,隨口應(yīng)付:“被狗咬了。” “……” 走了幾步后,她停住,回頭,問沈硯:“喝一杯嗎?” 桑晚回來沈家的時候,沈硯已經(jīng)十八歲,剛剛成年的他知道男女有別。就算是親meimei,他也會保持適當?shù)木嚯x。 他們都不是熱烈開朗的性格,距離保持久了,自然而然就會顯得陌生。 像現(xiàn)在這樣在一起喝酒,還是第一次。 江邊的風很大,吹得桑晚的頭發(fā)胡亂飛舞。 她坐在汽車引擎蓋上,手指用力,啤酒易拉罐被捏的變形。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瓶酒。 沈硯沒有阻止她,由著她喝。 等買的酒都喝完了,桑晚才攏了攏身上的西服外套,低著聲開口:“你跟小竹分手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一直陪著桑晚的沈硯,在沉默中望向江面,深夜的江水濤濤,仿佛他心內(nèi)的暗涌。 他沉靜地說:“小晚,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桑晚勾著唇角,盯著沈硯的臉:“結(jié)婚了就不能回答了?” “現(xiàn)在提這個,是對你嫂子的不尊重?!?/br>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和嫂子有感情么?” 沈硯沒有回答。 反而問桑晚:“你分手了?” 桑晚臉上表情滯了一下,隨后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 “對啊,分了。” 她分手了。 跟聞野。 當重新意識到這一點,桑晚竟后知后覺的有幾分難過情緒。 這可太不像她了。 以往她分手,從來都是擺擺手說再見,瀟灑又絕情。 但是對于聞野,她的心為什么會這么不舒服? “分了就算了,總會有更好的。” 沈硯安慰起人來,安慰了又像沒安慰。 桑晚忍不住笑了一聲,也不知以前梁芮竹怎么會喜歡像木頭一樣的沈硯。 沈硯沒有問桑晚她是因為什么而分手,他覺得這是桑晚的私事。 但他提起另外一件事:“為什么不等我回來就跑去跟外公吵架?” 桑晚收了笑意,連日來壓抑住的情緒,摧枯拉朽般奔涌而出,讓她真真實實地感受到心口發(fā)疼。 “哥,”她忍著發(fā)顫的嗓音,問沈硯,“我是你meimei嗎?” 沈硯皺起眉頭,不知桑晚為什么會這么問。 他沒有猶豫地回答:“當然?!?/br> 桑晚眼里突然泛起淚光,可能是酒勁上來了吧,她覺得好累,繃著的情緒有隨時崩塌的趨勢。 沈硯從未見過桑晚這樣,印象里,他的meimei永遠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打不到她的樣子。 他用手指輕輕擦去她眼尾的濕潤,然后手掌移到她腦后,曲指揉揉她腦袋,手指陷進柔軟的頭發(fā)里。 “哭什么?!?/br> 他像在哄一個小孩。 桑晚從未被人這樣哄過,記憶里,在很小的時候,父親曾這樣哄過她。 如今哥哥的臉,和模糊的父親的臉重疊,她拼命壓制住的情緒再沒辦法控制,心底的委屈涌上來,眼淚瞬間掉落。 她真的委屈。 這十年里她所認為的親人,只是把她當做可以利用的工具;這幾個月,她用心對待的人,卻將她誤會——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她為什么還會因為分手而難過。 是她自己提的啊,她有什么資格難過呢? 她想,肯定不是因為分手,肯定是因為外公。 沈硯第一次見桑晚這樣哭,他不擅長應(yīng)對這種情況,身體僵硬著,有一丟丟的無措。 很快,桑晚就不愿意再哭了,她倔強地把眼淚硬生生憋回去,不想讓自己成為軟弱的人。 眼淚這東西,最不值錢,最沒用。 兄妹倆在江邊坐了一會,之后沈硯的司機過來,將兩人送回了沈家。 沈老爺子一早就睡了,隔天早上起來,知道昨晚已經(jīng)桑晚回來,就特意讓秦姨準備了一些桑晚喜歡吃的東西。 早晨的日光傾瀉進餐廳,沈硯和老爺子各坐在餐桌邊用餐。 沈硯注意到今天的早餐差不多都是平時桑晚喜歡的,不由得看向自己外公。 老人沉著張臉,似乎在故意表示這與他無關(guān)。 “小晚應(yīng)該不會下來吃早餐,她昨夜喝了很多酒,估計會睡到中午?!?/br> 老爺子的表情明顯動了動,很快就故意僵著:“她喝這么多酒做什么。” 沈硯:“心情不好。” 老爺子沒再說什么,朝秦姨揮了揮手,然后說:“煮點醒酒湯,等她醒了送上去?!?/br> 秦姨應(yīng)下,馬上就去辦了。 沈硯見外公還是關(guān)心桑晚的,不免說道:“讓小晚結(jié)婚的事,您再考慮一下吧?!?/br> “考慮什么,我是在為她好!”老爺子仍是不改口。 “但是小晚不愿意,您再為她好,她都不會感激?!?/br> 出門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沈硯掃一眼手腕處的表,表情沉靜:“在這個家里,有我聽您的安排就夠了。” “放過小晚吧。” 老爺子似乎有所動容,他想起幾年前的沈硯,在婚事確定下來后,曾那么痛苦地問他:“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 他們沈家,子孫福薄,只有沈硯和桑晚這兩個孩子。 沈家的重擔必須交到沈硯肩上,老爺子一直知道,沈硯為此到底付出了什么。 這幾年,沈硯沒有辜負他的囑托,接下?lián)雍蟀压景l(fā)展的很好,可是…… 他好像再沒見這個孩子笑過。 沈硯離了席,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桑晚一直睡到下午。 睡醒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沈家。 大概是昨晚喝懵了,糊里糊涂就跟沈硯回了這。 現(xiàn)在清醒了,反而更懷念醉酒的狀態(tài)。 腦子沉重,就不用想很多東西。 桑晚對著手機發(fā)了很久的呆,甚至還去黑名單里看望了一下剛進去的那個微信頭像,幾番猶豫下來,還是把他留在了里面。 算了。 都分手了。 下一個更乖。 見窗外陽光這么好,桑晚覺得,有件事必須得辦。 于是她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桑晚出門前,碰上在庭院里和秦姨一起研究花草的外公。 兩人隔著距離對視一會,幾秒的僵持,桑晚繞過他們,徑直出了門。 秦姨試圖緩和老爺子和桑晚的關(guān)系,說道:“小姐脾氣有時是有些倔,不會主動示好,但她心里肯定是希望和您和好的?!?/br> 老爺子沉默著,仿佛沒聽見,繼續(xù)擺弄花草。 秦姨無奈搖頭。 其實,她和沈硯都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吵了些什么,大概都以為他們只是因為婚事而起爭執(zhí)。 - 桑晚這趟出門,是去見聞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