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4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懸溺、我的牌位成了古玩大佬的掌心寶、奧特曼之從三千萬年前開始、惡果(黑化雙子騎士h)、沉淵(骨科)、三奚、嬌生慣養(yǎng)(兄妹,出軌)、白狐妖傳、時畫時安(古言1v1H)、【NP】《公主羅裙裝不下》
坊市里一片的熱鬧,商販的叫賣聲,吆喝聲,還有婦人挎著籃子和商販討價還價的聲音…… 各種聲音連成一片,匯聚成百姓人家的日常生活。 宋延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周禮好笑,“不愧是地方的百姓官,宋大人瞧著便是個愛民的?!?/br> 宋延年收回目光,拱手道。 “周大人謬贊了。” “不過是貪戀這人間煙火氣息罷了。” …… 兩人皆換了一身的常服,周禮瞧了宋延年幾眼,不同于方才緋紅官袍的鄭重,一身月白色常服的宋大人,看過去恣意灑脫,又有幾分出塵之意。 周禮忍不住喟嘆,“宋大人當(dāng)真是生得好啊?!?/br> 宋延年看了過去,捧場道。 “周大人也不差?!?/br>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笑了一聲。 今兒他們要去的酒樓是東興樓,東興樓坐落在梅江江畔,是一座三層高的建筑,飛檐斗拱,華美異常。 清涼的風(fēng)從梅江的江面吹向東興樓,透過那大大的窗欞,為里頭熱鬧酣吃的饕客們送來清涼的夏意。 周大人站在大門下,他抬頭多看了幾眼被風(fēng)吹得叮當(dāng)響的銅鈴,又看了看東興樓的牌匾,回頭,遲疑的問道。 “宋大人,你真請我來這酒樓啊?!?/br> “這里的東西,吃一頓下來可不便宜?!?/br> 他多看了幾眼這三層高的大酒樓,里頭的好些個小二肩上搭著白布,腳底抹油似的,靈活的穿梭在大堂里。 宋延年直接側(cè)了個身,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 “周大人,您先。” 周禮抬頭又看了兩眼金字匾額,一臉痛惜的轉(zhuǎn)身要走。 “不了不了,這一頓吃下來得老多銀子……就算不是我出的,我也心疼?!?/br> “走走,上我家吃去,我讓嫂子給你整點菜,咱們實惠的過日子!” “哈哈!”宋延年一把拉住了周禮,不容置喙的將人往里扯。 “無妨,偶爾一兩次還是可以的,聽了周大人的話,我深切的明白,我得趁著沒有家累的時候,好好的吃點好的?!?/br> “再說了,來都來了,就這樣打馬回府,多可惜啊。” 說罷,他拉著周禮進(jìn)了這一看就是不便宜的東興樓。 …… 二樓雅座里。 周禮替宋延年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環(huán)看了周圍一眼,只見這里頭無一不精致,就連妝點墻面的字畫,都是名家之作。 周禮感嘆道,“這東興樓豪富啊?!?/br> 他收回視線看向宋延年,笑著打趣道。 “難怪大家伙都搓你們這些外官的油水,你們也是豪富的人?!?/br> 宋延年失笑,跟著說笑道。 “那宴請完周大人,我可得早點回東湖了,不然被諸位大人們堵著了,我非得被吃窮了不可!” 周禮心有戚戚的點頭。 “是極是極。” 都說京城居,大不易,這京官窮是大家伙兒都知道的事,不單單是因為京師的物價貴,俸銀少,更有的原因是,在京師里做官,它撈偏門的機(jī)會更少。 周禮嘆了一聲,“特別是咱們翰林院,除了去省外當(dāng)考官,平日里就盼著你們這些外官回京,起碼能請我們吃幾頓好的。” “心黑的還能敲打點油水出來?!?/br> 宋延年聽他說得風(fēng)趣,又替周禮大人斟了一杯酒。 周禮覷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 “宋大人別不在意,你在京師待的時間不夠長,還沒有家累,那是不知道銀子它是多么的好用。” “人情往來,年節(jié)年禮,還有那宴會宴飲,咱們總不好意思就空個手上門吧…… “大人們?nèi)卞X得很,你們外官來了,在我們眼里,那是入了狼群的小綿羊,得有點上供才舒坦。” 宋延年攤手:“別,我們東湖窮著呢,早幾年的稅銀都能看出來。” 他替周禮支招,開口道。 “大人,宴會宴飲時,大人帶一副墨寶字畫即可,情意無價,依著大人的技藝,百年后,這墨寶字畫定然是天價?!?/br> “這可謂是一舉數(shù)得!” 周禮大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是極是極,承蒙你吉言了?!?/br> 宋延年跟著閑聊了幾句,“這么一看,還是我們外放官來得好?!?/br> 周禮和宋延年碰了個杯,“那必須是?!?/br> 京官就名頭上好聽,哪里有在外掌一方大權(quán)的大官來得舒坦。 沒聽前朝還有京官做下那打油詩自嘲自諷么。 …… 外頭有伶人在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傳來,周禮拎了根竹筷子,饒有興致的跟著打著拍子。 宋延年夾了一口菜,側(cè)頭看了過去。 周禮對上宋延年的目光,又笑了一下。 “對了對了,咱們大老爺們還得聽?wèi)颍值檬且惶幓ㄤN的地方。” “想不到這東興酒樓還有戲臺子,咱們得趕緊多聽聽,起碼夠本?!?/br> 宋延年將視線挪向戲臺上,他的眼神好,這隔了一段的距離,還能看得很清楚。 周禮大人的眼神便差了一些,瞇瞇著眼睛瞧了個大概,到最后更是索性閉上眼睛,只兩只耳朵認(rèn)真的聽著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帶著熱浪的風(fēng)經(jīng)過湖面上涼水的蘊(yùn)養(yǎng),再吹來東興樓時,便是沁涼舒爽,帶著荷花淡雅的香氣。 周禮輕嗅了一番,奇怪道。 “不過是初夏時節(jié),今夜這荷花的香氣倒是濃郁?!?/br> 他們這雅座恰好臨著水面,從窗欞處探頭往下看,便能夠看到一條,只容得下一人挑擔(dān)的狹窄小路。 岸堤旁,風(fēng)吹綠柳,綠柳拂水。 河面在往外,便是一片接天的荷葉,綠荷在水中相互簇?fù)恚渲悬c綴了幾朵粉嫩的荷花。 清風(fēng)徐來,碧翠的荷葉與荷花搖搖擺擺,就似月夜下翩躚起舞。 周禮揉了下眼睛,懵道。 “我好像看到了人影,她在河面上跳舞,是我眼花得更厲害了嗎?” 宋延年跟著瞧了幾眼,搖頭道。 “沒有眼花,是荷花精趁著月色和鼓樂在起舞。” 他掐了道手訣,一道靈韻倏忽的躍入周禮的眼中,他原先模糊不清的視線,瞬間清晰。 只見月夜星空下,一位粉紗綠衣的女子合著戲臺上的鼓樂迎著風(fēng)起舞。 她的面容在一層柔和的光暈中瞧不清,但那翩躚的姿態(tài),以及那輕巧的舞姿,似天上人一般的美麗。 “天人之姿,天人之舞?!敝芏Y喃喃,手在旁邊蠢蠢欲動,直想將這一幕畫下來。 宋延年見狀,將桌子收攏一番,從袖里乾坤中摸出一套的筆墨紙硯,還有各色的顏料。 “周大人,請?!?/br> 周禮拱手,歡喜不已。 “宋大人真是及時雨?!?/br> 說罷,他挽了袖子,研了墨,又看了一眼江心處,沉吟片刻,這才開始揮墨作畫。 …… 不知是過了多久,夜?jié)u漸的深了,遠(yuǎn)處的鼓樂聲也小了下來。 月上中天,店里的鄰桌已經(jīng)來了又空,空了又來,這會兒只剩下寥寥幾桌還有著酒客,酒客醉醺醺的劃著拳,喝著酒。 幾個人便撐起熱熱鬧鬧的場面。 宋延年獨酌了幾杯水酒,瞥了一眼周大人的畫作。 雖說畫靈瞧不上周大人的畫作,但依著宋延年的眼光來看,不論是技藝還是情感,周大人這畫作已是上上等。 宋延年多看了幾眼,拿著酒杯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喟嘆道。 “周大人,在我看來,你這技藝已經(jīng)觸摸到了道的存在?!?/br> 周禮詫異的抬頭,“哦?” “什么意思?” 宋延年指著的他的畫作,繼續(xù)道。 “《春山訪客圖》是靖靈散人道的化身,所以才有了畫靈,當(dāng)周大人觸摸到道的存在,那么,你傾盡心血投注的畫作,在數(shù)百后,便也可能有靈的產(chǎn)生?!?/br> 周禮聞言大喜,“當(dāng)真?” 他低頭仔細(xì)去看案桌上還未完成的畫稿,越看越是喜愛。 “今日確實畫得很順,怎么說呢,就是有一種下筆如有神,酣暢淋漓的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