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3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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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離他五六步遠(yuǎn)的人回過頭了,他沖周辭起嘿嘿笑了一聲。 …… “哐!”周辭起只覺得一股涼意往頭上冒,這七月流螢酷熱時(shí)候,他卻好似墮入寒冬的冰窖一般。 只見,對(duì)面渾身赤裸的人和他長著一樣的臉,就連臉頰邊的黑痣也一樣! 假周辭起彎腰撿起衣服,為自己套上了大褲衩、內(nèi)衫、長衫……最后扶了扶束著黑發(fā)的青玉冠。 “嘿嘿嘿!” 他一步步的朝周辭起走來,他的腳步不輕不重,臉上還掛著周辭起熟悉的笑容。 周辭起知道,自己就是這般微笑的。 “別,別過來……你,你是什么,什么東西。” 假周辭起還未說話,周辭起抓起地上的一層土朝來人揚(yáng)了過去。 假周辭起舉起袖袍擋了一下,還不待他放下,便聽到了一聲慘叫聲。 他放下袖子看了看,原來,前方不是路,是懸崖…… …… 聽到聲音,佟駿中心中一凜,側(cè)頭招呼旁邊的大明,“走!” 兩人舉著火把一路小跑過來,看到背著人站立的周辭起,佟駿中驀地的心下一松。 他三步并做兩步的跑了過去,拱手道。 “大人,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辭起回過身,溫和的笑了笑,開口道。 “無事。” 佟駿中將火把撩到周辭起面前,周辭起皺起眉毛,如往日一般斥責(zé)道。 “怎地這般毛毛躁躁!火苗差點(diǎn)燒到我眉毛上了?!?/br> 佟駿中連忙告罪,“是是大人,是小的一時(shí)情急?!?/br> 他低頭看地上那影子,這才安下心來。 佟駿中側(cè)身,“大人,夜深了,山林里危險(xiǎn),要是起夜的話,還是讓小的陪在身邊吧?!?/br> 旁邊的大明連忙附和:“是啊是啊,大人,你是不知道剛才中哥有多著急,他非說你有點(diǎn)怪怪的?!?/br> 佟駿中:“多嘴!” 佟大明連忙閉上了嘴巴。 周辭起不在意的笑笑,“無妨,我知道駿中是好心。” 三人一起朝馬車方向走去。 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周辭起的影子卻和周辭起擺出了并不協(xié)調(diào)的步子。 周辭起皺了皺眉,他甩了甩衣袖,地上的影子才正常了起來。 …… 第二日,太陽初升。 謝元禾是個(gè)樵夫,平日里靠打柴為生,前幾年他家里的獨(dú)子意外沒了以后,他和老太兩個(gè)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倒是不好也不壞。 他今年六十了,這砍柴的力氣活已經(jīng)有些受不住,這不,這一兩年,他都是和老太到這片山里撿柴,然后再順著山里的流水,趴在柴火上一路飄回謝家厝的。 山林中,拿著麻繩的謝元禾眼睛掃過什么,陡然一愣,隨即大步的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招呼后頭跟來撿柴的婆娘。 “老婆子快來看,這里有個(gè)后生……” 謝元禾將人翻了過來,他愣了愣,隨即脫下自己的外袍將人的重點(diǎn)部位一裹。 轉(zhuǎn)頭看后頭的老太婆,義憤填膺的開口。 “現(xiàn)在這賊人太猖獗了,打家劫舍就算了,連一個(gè)褲衩也不給人剩下!” “喪天良哦~” …… 第169章 謝婆子拖拉著木柴,她抹了抹額上的汗,聽到聲音將柴火一丟,疾步跑來。 “喲!這是都剝光了啊……真狠!” “這,這……人還活著嗎?” 謝元禾摸了摸,回過頭疊聲應(yīng)道。 “活著活著,rou還軟乎熱乎著呢?!?/br> 他又摸了一把,別說,雖然這后生看過去年紀(jì)大了一些,身上也都是擦傷,看過去狼狽異常,但他這身皮rou細(xì)嫩著呢。 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老爺。 謝婆子心生同情:“唉,賊人歹毒??!” 謝元禾嘖嘖道:“也不怪被人剝光了,這有錢人家吃的穿的和咱們不一樣,我上次聽咱們村的王□□說了,這有錢人家的老爺,就連家里丫頭擦腳的布都比咱們體面衣裳的布料要好?!?/br> “這褲衩貼身穿著,肯定不能比擦腳布差啊,難怪賊人見了心動(dòng)?!?/br> 這一塊布也值那么點(diǎn)碎銀子呢! 謝婆子翻了個(gè)大白眼,“你在渾說什么?” 什么心動(dòng)不心動(dòng)的,一個(gè)破褲衩有啥好心動(dòng)的,打量人家賊子和他一樣沒見識(shí)不成? “怎么辦?這荒郊野嶺的?!?/br> 謝婆子盯著昏迷的周辭起,她有心想要丟下不管,卻又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但是管吧,又覺得都是事,別的不說,花個(gè)幾十文在村子里請(qǐng)個(gè)赤腳大夫總要吧,更別說還要給他喂吃喂喝……最后還不知道能不能活。 謝婆子苦惱,謝元禾也蹲在旁邊傷腦筋。 半晌后,謝元禾在再一次瞥向周辭起時(shí),面容突然嚴(yán)肅。 “管!咱們搭把手,能不能活命看他自己。” 謝婆子猶豫:“當(dāng)家的……” 謝元禾抬手,制止了謝婆子接下來的話。 “就當(dāng)給咱們那兒子積陰德了,唉,看他這年紀(jì),估計(j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管窮還是富,是人都不容易……咱們要是這樣走了,他肯定活不下去了……” 那樣,他家里的老父老母該多傷心…… 剩下的話,謝元禾沒有說出口,但謝婆子明白了。 這老年喪子的痛,她如何能不明白?她可太明白了! 謝婆子想起兒子走的那段日子,人世間仿佛一夜之間,突然的黯淡無光,萬般無滋味。 謝婆子沉默了。 …… 片刻后,謝婆子彎身動(dòng)手扎木頭,她瞥了一眼謝元禾,催促道。 “愣著干嘛,過來幫忙啊,一會(huì)兒讓他趴在這木頭上,咱們順?biāo)厝?,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br> 謝元禾:“哎!” 忙活的兩人沒有看到,身上簡單包裹著一件外袍的周辭起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他緊閉的眼角處流下了一條淚痕。 水光濕潤。 …… 就在謝婆子和謝元禾扎木頭的時(shí)候,懸崖邊上四輛馬車奔馳而去,很快,又有兩輛馬車從這陡峭的盤山路路過…… 接著,便是長長久久的寧靜。 …… 車馬一路疾行,在第三日的時(shí)候,終于趕在落日之前來到了東湖郡城。 宋延年掀開車簾看了看,側(cè)頭吩咐李大牛。 “咱們先去州城署衙把事情辦完,然后再在府城里好好的逛逛。” 他拍了拍李大牛,笑道,“不用拘謹(jǐn),到時(shí)你和華賢自個(gè)兒在府城里走走,我這里就不要你們忙活了?!?/br> “只有一點(diǎn),不許去那等亂七八糟的地方?!?/br> 李大牛憨笑的撓了撓頭。 “瞧大人說的,我大??刹皇沁@種人,大人,我家里都是我家婆娘說了算?!?/br> 王昌平湊過來,笑道,“要是真心話哦,你家小宋大人眼睛利著呢。” 李大牛拉了拉韁繩,讓馬兒的步子慢一點(diǎn),路上有一些行走的百姓,見到車馬過來,自動(dòng)的往旁邊避了避。 “師爺,那必須不會(huì),呵呵,就我那俸祿,也就夠養(yǎng)家糊口,那等地方是一擲千金的地方,我這粗人可吃不消?!?/br> 宋延年:“近來不是很太平,自己警醒一點(diǎn),花樓畫舫向來最易藏匿妖邪之氣?!?/br> 李大牛瞬間肅容:“多謝大人提點(diǎn),我們一定避著走。” …… 幾人說話間,很快便到了署衙門口。 王昌平拿著文書和署衙的人交涉。 宋延年站在大白馬旁邊,他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鬢毛,手心翻出一塊燕麥酥糖。 大白馬嚼了嚼,燕麥酥糖又香又脆,還帶著糖分甜滋滋的滋味,大白馬輕輕的踏了踏蹄子,昂頭灰律律的叫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