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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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嵐珍攬過梳妝臺上的菱花銅鏡,細細的看里頭明眸皓齒的姑娘。 真美??!盛妝下的她更美了。 她就要嫁人了,真好。 她慵懶的將銅鏡往旁隨手一擱,又替自己添上一絲口脂,撫了撫有些松軟的發(fā)鬢。 丫頭綠蕊正在查看一會兒要抬走的奩箱,回頭就看到這一幕,她抿嘴一笑。 “我的好小姐,你已經(jīng)夠美了,再畫上唇脂,回頭姑爺一掀蓋頭,該被你這紅艷艷的小嘴嚇住了。” 魏嵐珍瞥了個眼神過去,臉上帶著難得的羞意。 “貧嘴!” “這還沒拜天地呢,哪來的姑爺,該打!” 綠蕊討?zhàn)垼骸笆鞘?,奴婢該打?!?/br> 兩人說說笑笑的鬧著,魏嵐珍看了一眼地上的奩箱,詫異道。 “要帶這么多東西過去嗎?” 綠蕊:“當然,姑爺那兒雖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小姐你不一樣,你可是金枝玉葉,容不得半點慢待的,那些個粗制濫造的東西怎么能配的上你?” “回頭該不習慣了!” “咱們還是將家里的東西都帶上,左右一會兒有小廝抬箱,丫頭們收拾,就不勞煩小姐費心了?!?/br> “你呀,就開開心心的做個美美的新娘子吧?!?/br> 綠蕊說完,轉(zhuǎn)身又去收拾,這個香爐要帶,這是叔老爺前年從珍寶齋里淘來的,是古貨,香爐出煙細膩又均勻…… 這個也要帶上,小姐喜歡聽這個簾子的叮咚脆響……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帶上! …… 魏嵐珍沉默的打開梳妝臺上的妝奩,里頭的東珠一個個渾圓并且漾著柔柔的光。 珠光寶氣,不外如是。 她一顆顆的撫了過去,心里卻有重重心事和抓不到底的心虛。 金枝玉葉,她真的是嗎? 一陣風吹來,將竹窗旁的紫紗吹得飄飄揚揚,花梨木上的宣紙都被吹得簌簌響。 綠蕊連忙過去將竹窗放了下來,慶幸道。 “還好有鎮(zhèn)紙,不然該被風吹得滿屋都是了?!?/br> 她是魏嵐珍的貼心肝的丫鬟,不比其他人,因此綠蕊也比旁人敢說敢做。 她看著一身嫁衣的小姐,又看了一眼地上滿滿當當?shù)南鋳Y,環(huán)顧了一眼湖心小苑,不由得有些傷懷。 “小姐,要不咱們不嫁了,奴婢都不知道姑爺?shù)募覊虿粔虼?,能不能放下小姐的東西?!?/br> 綠蕊越說越傷心。 “姑爺雖說是狀元郎,現(xiàn)在還在翰林院當值,但奴婢都聽說了,他家中父親早亡,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是母親做針線供養(yǎng)讀書考學,十分艱難才讀出來的。” “小姐你養(yǎng)在閨閣里不知道,這寡母婆婆最難伺候了,更何況她于姑爺還有大恩情。” 要是婆婆嚴苛一點,小姐哪里還有自在日子過,太師府的小姐又怎么樣,夫家婆婆想要搓磨人,光一個孝道就能將人壓趴。 魏嵐珍聽完不語,片刻后她笑了一聲,輕聲道。 “這時候還說什么嫁不嫁的話,真是傻丫頭?!?/br> “再說了,姑爺也是我自己瞧中的,你放心,我能將日子過好?!?/br> 綠蕊嘀咕:“小姐,這事我就想不明白了,您怎么不選其他人,像武恩侯家的二公子就很好啊,他對小姐又癡心,家里條件又好,小姐進門還不用管家。” “到時嫁人了還能跟閨閣時一樣,閑了就看看書撫撫琴?!?/br> 魏嵐珍嘆了一口氣。 “我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千嬌百寵又怎么樣,這太師府終究不是自己的家,眾人也不是自己的親人,親熱是有,卻總隔了一層。 外頭百姓不明就里,都當她是太師府上的千金,然而,在知情的富貴人家里,誰不知道她只是老太太遠方的親戚,自小寄養(yǎng)在太師府中。 因為太師府三代沒有姑娘,這才嬌寵了一些。 “我可不是真的金枝玉葉?!?/br> 魏嵐珍這話說的悵惘,綠蕊聽后不由得心疼,她訥訥的喊了一聲。 “小姐?!?/br> 魏嵐珍沒有搭理她,一雙似水的美眸看向搖搖晃晃的水晶簾,她伸手撫過上頭的水晶串,水晶串叮叮當當?shù)囊魂図憽?/br> 因為碰撞,因為疼痛,所以才悅耳動聽。 “這魏家真正的金枝玉葉,還不知道在哪戶人家家里遭罪呢?!?/br> “真是可憐?!?/br> 魏嵐珍低垂眼眸,似乎是專心的看著水晶簾上晶瑩剔透的水晶粒。 小丫頭被人一賣,一南一北,天各兩方,這輩子都休想找回太師府。 千金富貴命又如何? 沒福分享,命再好都白搭。 小姐? 綠蕊抬頭,就見自家小姐眼中那似笑又似憐憫的神色,細看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得色。 綠蕊連忙低下了頭。 她就是個做丫鬟的,主人的事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魏嵐珍收拾了下心情,面上帶上喜色,外頭的禮炮已經(jīng)響起。 “接新娘的來了?!?/br> 她伸平雙手,纖纖玉指如青蔥,她瞥了一眼綠蕊,輕輕開口。 “綠蕊?” 綠蕊連忙回神,低著頭將外頭繡著金線的紅紗替她穿上。 …… 林子文看到被丫頭和嬤嬤攙扶走來的新嫁娘,還未飲酒,一顆心早已經(jīng)醉去。 美,真美,裊裊身段似云煙,款款而來步步蓮,還未掀開蓋頭,他就知道這是個美人。 當真是柳腰春風過,百鳥隨香走。 這,才是他的夫人,是他林子文的夫人! …… 林子文又看了一眼這一步一景,三步一橋,十步一亭的太師府。 亭臺樓榭,石趣亭秀,處處樓閣處處景。 終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這人上之人。 不急不急! 林子文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再轉(zhuǎn)頭,面上已是一片溫和。 媒婆歡喜的上來攙扶過新娘子。 “來來,新娘子跟我來,小心腳下?!?/br> “起轎嘍~” 接親的隊伍熱熱鬧鬧的走遠了。 送嫁的眾人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大門,魏太師的二兒媳王氏看著還站在門外張望的公爹,心里有些發(fā)酸。 她拉了拉自家的相公,小聲道。 “你瞧爹,迎親的隊伍都走遠了,公爹可還在門口看著,他可真疼meimei啊,冬日夜里風大,仔細公爹吹風受涼了?!?/br> 她心里酸溜溜的,只是個養(yǎng)女罷了,家里就這么上心,做太師府的小姐可真有福。 魏二公子聽完轉(zhuǎn)頭一看,果然自家老爹還在門口張望著,他對陶氏道。 “你先進去,我去勸勸爹?!?/br> 說完,他幾步就走了過去,攙扶住自家老爹的手。 “爹,大妹她三天后就該回門了,到時我問問她,這林翰林對她到底好不好,要是不好,哼哼!” 魏二公子伸出一個拳頭,威脅似的哼哼了兩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魏太師:“放下放下,像啥樣子,咱們可是講道理的人家?!?/br> 他無奈的瞥了這二兒子一眼。 他和夫人生了三子一女,其他兩個兒子都挺正常的,怎么到了二兒子這里,又二又烈性,那脾氣就跟爆竹似的,一點就爆! “你先進去把,我就看看?!?/br> 魏太師沒有往回走,他一直朝外頭張望,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魏二公子這時也看出來了,敢情他爹不是在看大妹的送親隊伍啊。 他不禁好奇的問道。 “爹,你在看什么?” 魏太師又沖外頭張望了幾眼,此時夜黑,因為太師府的火光,這一條路倒是亮堂的很,只是畢竟已經(jīng)天色已晚,走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一陣風吹來,將爆竹的幾張碎紙吹到太師府的門檐下,魏二公子連忙抖了抖吹到頭上的爆竹碎紙。 呸!一股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