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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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氏才不理他,見宋三豐還在頂嘴,她又撅他道:“我看你這腦袋瓜就是個大核桃兒,欠拍的緊?!?/br> 宋四豐和江氏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兩人,也是無奈一笑。 他見老娘不再掉眼淚,心下一松,暗道:三哥,辛苦你多擔(dān)待點兒了。 …… 溪陵江上,宋延年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他走出船艙一看,發(fā)現(xiàn)叫住自己的是另一條船上的黃員外。 宋延年:“親家公怎么來了?!?/br> 黃員外扶了扶自己胖大的肚子,笑道,“還好趕上了?!?/br> 他招呼身邊的小妖進船艙里拿出一個木箱子,轉(zhuǎn)手接過親自遞給了宋延年。 “延年,我聽說你們?nèi)祟惓鲩T,親朋好友都得送些程儀,你是讀書人,這傻白傻白的銀子送起來多侮辱人吶,這不,我替你準(zhǔn)備了禮物,你快打開來看看?!?/br> 宋延年:…… 送銀子怎么就是侮辱人了?白花花的銀子能有啥錯,它多可愛啊。 他低頭打開手中的木箱,一看,果然不出意外,里頭又是一排的狼毫筆,除此之外還有兩塊上等的徽墨。 徽墨墨質(zhì)黑亮細膩,隱隱還有一絲清香。 宋延年闔上木箱子,對黃員外致謝:“多謝,勞您費心了。” 黃員外笑得開懷,他撫了撫自己重新變得濃密的頭發(fā),笑得眼睛都只剩一條縫了。 “該是我感謝延年才是,你帶回來的那幾瓶靈丸,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br> “你瞧我這頭發(fā),又黑又亮。”原先他禿的時候,可是連原型都不敢變回去,就怕看到自己身上露rou的斑禿。 宋延年低頭看手中的木箱,“雖然有藥丸子,但你也得愛惜啊。” 黃員外擺手,面色沉沉,“嗐,你還年輕你不懂,我這是要養(yǎng)家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延年哭笑不得,前兩年小聰哥家里添了兩個孩子,這黃鼠狼精自詡自己是做姥爺?shù)娜?,又將撫養(yǎng)兩個孩子的重擔(dān)扛在自己肩上,事事都要給孩子最好的。 養(yǎng)兒壓力多大,黃員外還一養(yǎng)就養(yǎng)了兩個。 分別時,黃員外還不斷的交代宋延年。 “要是再見到那何首烏精,記得將她手中的藥丸子多買一些,多花些錢也不要緊……” 說到后頭,他還有些羞澀,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宋延年:“嗯?可還有事要交代。” 黃員外:“你問問那何首烏精是否有道侶,要是沒有的話,你看我怎么樣。” 宋延年:…… 他看了黃員外胖的看不到腳尖的大肚皮,又想起那日背葫蘆的女子,雖是一身山野打扮,但那模樣也生的十分俏皮可人。 “……不怎么樣?!?/br> 黃員外推攘了一下宋延年:“你怎能以貌取人!膚淺了膚淺了?!?/br> “老黃我雖然生的不怎么樣,但我這心可是好的?!?/br> 他狠了狠心,繼續(xù)道:“我還是黃花大黃鼠狼呢。” 宋延年:“嗯???。 ?/br> 乍一聽他一時還沒聽懂黃員外的話,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 “行行行,我碰到了一定幫你問問?!?/br> ………… 第104章 (捉蟲) 秋已過,此時已是初冬時節(jié)。 云京城郊的一片亂林里,不時有幾聲老鴰的叫聲響起。 “呱—嘎嘎,呱—嘎嘎?!?/br> 老鴰一叫一跳,帶動了樹梢晃動,月光下,地上的樹影就像無數(shù)只張牙舞爪的手。 不安分又暗懷惡意。 趕考的馬陽釗馬舉人帶著小書童雙瑞走在這片亂林中,三天了,他們依然看不清出路。 此時夜已深,寒風(fēng)吹來,衣裳單薄的兩人覺得有些凍骨,尤其是脖頸處,總覺得有一股陰風(fēng)一直朝著這兒吹。 “雙瑞,把我的圍脖拿出來?!?/br> 兩人將脖子圍的嚴嚴實實,依然還有那種凍人的感覺,后背不可避免的激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馬陽釗心中一片后悔,他煩躁的踢開面前擋路的碎石,焦急的嘟囔道。 “早知道就不貪快穿這片樹林了,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br> “沒完沒了的?!?/br> 書童雙瑞牙齒都在打顫,他也說不清到底是怕的還是冷的,聽到自家公子這話,都沒有顧上開口應(yīng)他。 馬陽釗也不需要他應(yīng),他只是發(fā)泄抱怨了幾句。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著急,馬陽釗整理了下心情,口里小聲的默背著經(jīng)義繼續(xù)往前走。 這是他一貫的習(xí)慣,只要背書,就能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這兩三天他已經(jīng)背完了一本論語一本孟子了。 馬陽釗苦笑:就當(dāng)作是溫習(xí)功課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黑霧挫敗的哀嚎了一聲潰散,過了片刻,又重新凝聚成霧氣追上兩人。 故技重施的朝兩人吹氣。 又走出一段路,雙瑞忍著下巴的顫抖,咔哧咔哧的開口道。 “公子,咱們好像走進林子深處了?!?/br> 馬陽釗提燈打量了一番,他們腳下是一條蜿蜒狹窄又亂石叢立的小路,路的兩邊長滿了雜草以及不知名的灌木。 這時好似有種怪異的聲音在林子里響起。 說不清是風(fēng)聲還是鸮鳥的叫聲,似笑似哭又似嗚咽,幽幽渺渺滲人的緊,仔細聽來,卻又覺得什么都沒有。 不怕不怕! 馬陽釗又背了一段經(jīng)義。 雙瑞:“咱們走錯路了吧?!?/br> 馬陽釗抬頭看了下星空中的北斗七星,肯定的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方向,穿過這個林子就能到云京了,這一次肯定不會錯,走吧?!?/br> “少爺,我有點怕。”雙瑞的心繃的似緊弦,一撥就斷,開口說話的聲音又澀又緊。 他拽緊懷中的行囊,一雙眼緊張的看著四周,總覺得黑暗中有什么東西要突然跳出來一般。 “這里更可怕了,咱們往回走,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下吧?!?/br> 馬陽釗:…… 就是他這般不信邪的人都知道,夜里不能走回頭路。 “怕啥!孬貨!” 他提著一盞防風(fēng)燭燈,聽到這話撥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圣人都說了,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再這樣疑神疑鬼一驚一乍的,等出了這林子你就回去吧,我獨自一人進京趕考?!?/br> 雙瑞急了:“那怎么行,我答應(yīng)了少奶奶要好好照顧你的?!?/br> 獨自一人回去,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少奶奶,少爺不滿意自己嘛! 少奶奶治家一向嚴厲,到時他哪里還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怕的少奶奶和這莫名的害怕情緒相比,還是少奶奶更可怕一些…… 雙瑞抱緊行囊,緊跟著馬陽釗繼續(xù)往前走。 …… 突然,雙瑞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叫聲太過凄慘,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鬼,鬼火?!?/br> 原來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自己的右后方。 這一瞥不得了,在這片幽幽暗暗的樹林里,居然有一團光昏昏暗暗的跟在自己后頭,也不知道跟了自己多久…… 太可怕了! 雙瑞閉著眼睛往自家公子身上跳,正好和他背上的書笈撞了個哐當(dāng)響。 馬陽釗一個不察被雙瑞推到了地上,他手中的燈摔出去了,掌心也被一個石頭劃拉出一個口子。 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雙瑞!” 馬陽釗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痛,他咆哮的站了起來,“你又怎么了!” 雙瑞卻顧不上自家公子的怒氣,他整個人抖得不行,眼睛也不敢睜開,顫顫巍巍的指著后頭。 “有鬼有鬼,后面有鬼火在飄?!?/br> 馬陽釗撿起地上的燈,被這么一摔,里頭的燭火都已經(jīng)熄滅了,他不在意的回頭問道。 “哪里有……”鬼? 最后一個詞,他吞到肚里沒有說出口。 因為,離他們不遠處,確實有一團火光正朝著這邊晃晃蕩蕩的走來。 一時間,除了瑟瑟發(fā)抖的雙瑞,馬陽釗也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