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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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咱們家去,一會(huì)兒讓舅婆殺只老母雞,咱們煮一鍋柴火雞來吃吃?!?/br> “也替我老哥哥高興高興?!?/br> 幾人跟著葛舅爺和葛舅婆回了葛家。 一到家,葛舅婆就開始忙碌了,她是做慣了活,手腳麻利的緊。 只見她這邊起火燒一鍋熱水,那邊就去雞舍里抓了一只個(gè)大肥碩的老母雞出來。 殺雞放血,開始褪毛。 …… 宋延年和王昌平幾人不好意思光看著主人家忙活,連忙上前兩步詢問。 “婆婆,我們也來幫忙吧?!?/br> 葛舅婆伸出帶雞毛的手,攔道。 “哎哎,放著放著,我來就好?!?/br> “你們讀書郎哪能干這活喲,要是無聊,就去堂屋陪舅公嘮嗑嘮嗑,他那有今年的春茶,香的很呢?!?/br> 說完,她將矮凳搬了個(gè)位置,直接讓自己胖大的身子擋住宋延年他們的視線。 她以姿體語言,再次講述了自己的拒絕。 宋延年幾人只得作罷,他們到堂屋時(shí),葛舅爺剛剛從斗柜里拿出茶罐子,正翻出茶盞準(zhǔn)備泡茶。 見到他們幾個(gè),他笑得眉毛都舒活起來。 “來來,都嘗嘗這春茶,是我自己炒制的,看過去是簡(jiǎn)單粗陋了一點(diǎn),味道倒還不錯(cuò),都嘗嘗?!?/br> 一壺?zé)崴疀_泡到碗里,熱水為干癟的茶葉子注入生命的活力,蜷縮的卷葉,一點(diǎn)點(diǎn)的舒展開。 宋延年端過茶碗,他低頭一看,茶湯清亮,香氣噴鼻,確實(shí)是好茶。 春茶采摘時(shí),茶芽肥碩,色澤翠綠兼葉質(zhì)柔軟,炒制成茶也帶著春天特有的生氣,嘗上一口,入口微苦,卻又有余甘。 炎炎夏日喝上一碗最是消暑。 幾人喝著茶,時(shí)不時(shí)的和葛舅爺搭幾句閑話,院子外頭,葛舅婆利落的將母雞剁成雞塊,點(diǎn)火燒鍋,開始翻炒。 沒一會(huì)兒,滿院子就都是柴火雞濃郁的香味。 宋延年幾人都情不自禁道好香。 葛舅爺咂下最后一口茶,笑道,“香吧,這雞養(yǎng)了半年多了,這時(shí)候吃最是rou嫩?!?/br> 宋延年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問道,“這油……是菜籽油嗎?” 葛舅爺夸贊:“后生鼻子真靈?!?/br> “是菜籽油,這雞rou不比其他rou類,它吃多了容易上火,放點(diǎn)菜籽油,能夠去火丹,消腫毒,一會(huì)兒就是喝上兩三碗雞湯都不怕?!?/br> 宋延年光聽就期待了。 香味最不會(huì)騙人,這時(shí)估計(jì)醬料已經(jīng)下鍋,正是燜鍋時(shí)候…… 濃郁的醬香,rou香以及一點(diǎn)辣子提味的鮮香,香香融合,當(dāng)真香醇…… 王昌平挪了挪屁股挨著白良寬坐,他覷了宋延年一眼,示意白良寬也一起看,“喏喏,你瞧他那傻模樣?!?/br> 白良寬:“嗯?” 王昌平嘆道:“多認(rèn)真吶~” “他在府學(xué)是不是也是這樣,憨吃!” 宋延年看了過來。 王昌平趕緊端起茶碗,顧左右而言其他。 白良寬被逗笑了。 …… “吃飯嘍~” 隨著葛舅婆一聲喊,一大盆的柴火雞就被她端上桌。 碗筷都擺好了,葛舅爺不見平日里裝飯的木桶,詫異的問道。 “老婆子,飯呢?” 葛舅婆:“沒有做,今天吃餅?!?/br> 葛舅爺拍桌,“餅有啥好吃的,又不是出門,人在家就得吃米飯?!?/br> 葛舅婆撅他:“大米飯哪天吃不得?!?/br> 她轉(zhuǎn)頭朝向宋延年幾人笑瞇瞇道。 “別聽舅爺?shù)?,他一個(gè)大老粗懂啥,我跟你們說啊,這柴火雞,就得配著餅子吃?!?/br> “你們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們端餅子?!?/br> 誰做飯誰做主,葛舅爺無可奈何。 餅子很快就端上桌,坐在主位的葛舅爺動(dòng)筷后,幾人這才跟著一起動(dòng)筷。 宋延年夾過一筷子的雞rou,雞rou有彈性不軟爛,烹飪的火候剛剛好,菌菇的香味和醬汁已經(jīng)融入這小小的雞塊中,吃起來嫩滑不柴且香醇不膩人。 葛舅婆問道:“怎么樣,手藝還行嗎?吃不吃得慣?” 宋延年:“香!好吃!” 他看了一眼埋頭只顧吃,顧不上講話的其他幾人,尤其是昌平兄。 嗤!就他這吃相,這還有臉說自己憨吃?! 葛舅婆得到肯定,笑的滿臉都是褶皺。 葛舅爺也熱情的很,他不斷的勸大家夾菜。 “多吃點(diǎn)多吃點(diǎn),你們是良寬的同窗,來這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來來,老婆子,去將我鎮(zhèn)在井下的黃酒拎上來,我和良寬以及這幾個(gè)后生好好的喝喝。” 葛舅婆推了葛舅爺一下,虎下臉。 “喝啥酒!都是讀書郎,你以為一個(gè)個(gè)像你一樣是老酒鬼啊。” 葛舅爺:“……那你幫我拿過來,我自個(gè)兒喝兩盅,阿弟清醒了,我也替我老哥哥高興高興?!?/br> 葛舅婆:…… 她斜眼睨著葛舅爺,這慣會(huì)找借口喝酒的老頭兒。 葛舅爺:“快去快去!” 三催四請(qǐng)后,葛舅婆抬腳走出堂屋,葛舅爺看著她的背影感嘆自己真是夫綱不振吶。 宋延年幾人都被逗樂了。 吃了些柴火雞,再配上一面焦香,一面綿軟的大餅,飽肚又不膩人。 當(dāng)真是美味,宋延年覺得就是為了這柴火雞,這葛家村一游都圓滿了。 飯后,幾人在院子里納涼,葛舅爺還在堂屋桌上喝著小酒,舅婆一通忙活,這才有空坐下吃飯。 白良寬挑了個(gè)好位置,坐的是院子的大曬石,他吃得有些撐,肚子圓鼓鼓的。 宋延年:“你長得像你家舅婆?!?/br> “和舅爺反而不大像?!?/br> 他有些困惑,這稱呼確定沒叫錯(cuò)嗎? 白良寬啊了一聲,他回頭詫異道。 “我沒說過嗎?舅婆其實(shí)也是我家姑婆。” 宋延年搖頭,王昌平更是直言,“你是夢(mèng)里說過?!?/br> 白良寬撓了撓腦袋,他靦腆的笑了笑,“我給忘了?!?/br> “當(dāng)初,我爺爺看中了我奶奶,那時(shí)家窮出不起聘金彩禮,太奶就干脆將姑婆嫁給了舅爺,這樣兩家各出了一個(gè)兒子一個(gè)女兒,誰也不要講那聘禮彩禮,便宜行事?!?/br> 宋延年:…… 男子生而為男子,本身就是大福分啊。 王昌平拍了個(gè)蚊子,點(diǎn)頭道。 “鄉(xiāng)里是有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家貧之人的無奈之舉。想不到良寬兄祖上也這么窮過。” 白良寬:“……還沒有富過?!?/br> 王昌平:“無妨,過幾日張榜后,良寬兄定能鯉魚躍龍門,改換門庭!” 白良寬拱手作揖:“謝昌平兄吉言?!?/br> 宋延年看著堂屋里,昏黃燭火下吃飯的兩個(gè)老人,開口道:“舅爺舅婆感情倒是挺好?!?/br> 白良寬想起他小時(shí)候的事,他看了堂屋里的舅爺舅婆一眼,見他們沒有注意這邊,這才小聲道。 “哪呢,我小時(shí)候他們吵得可兇了,家伙都干上了,以前舅婆還跑到我家里住了三、四年,我算是她帶大的?!?/br> 白良寬搖頭,似有感慨:“人老嘍,也就成了老來伴,他們夫妻兩人各自退讓一步,這幾年反倒處的還不錯(cuò)。” 宋延年沉默,時(shí)間流逝,人也在變。 年輕恩愛兩不疑,也許會(huì)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平平淡淡粗茶淡飯,反倒相攜到白頭。 情之一字真是奇妙。 ……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話不多的銀扇拿著跟小棍子在逗剛捉來的蛐蛐兒,倒也自得其樂。 …… 這時(shí),院子外頭又有的村民大聲說話的聲音,夜幕下顯得格外喧嘩。 “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