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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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這樣算?爹老糊涂了?!?/br> 另一邊宋家老宅里。 老江氏也在罵宋友田。 “你真是老糊涂了。” 宋友田不甘心,“我怎么就老糊涂了,虎皮給三豐家的娶親,不比給延年的先生好?” “娶親的好歹是親家,延年先生?那可是個外人?!?/br> 老江氏抖著手指,氣憤:“哦哦,我就說呢,原來緣頭在這里,怎么了,延年的先生這般照顧延年,半分束脩也沒收,又是傳授知識,又是贈送書籍的,這點(diǎn)點(diǎn)滴滴還不夠人家四豐這個當(dāng)?shù)乃鸵粡埰っ??!?/br> “四豐可是說了,童先生那是拿延年當(dāng)自家子侄對待的?!?/br> 她用力的將桌上一拍,“我丑話可是撂在這里了,你要是敢和四豐張這個口,別怪我到時鬧得大家都不好看?!?/br> 說完,就摔了門去了外間。 宋友田嘟囔:“不提就不提,死老太婆這么兇?!?/br> 隨即意識到自己提到了死這個不吉利的字,又是快過年的年關(guān)口。 頓時扭頭一頓呸呸呸。 那廂,艄公冒著風(fēng)撐著船回家,才一進(jìn)門,就見家中老妻一臉喜色的迎了上來。 艄公一邊脫斗笠,一邊隨口道:“怎么這么高興啊,發(fā)財啦?” 只見老妻一愣,隨即壓低聲音,但嗓子里的喜悅卻是怎么壓都壓不住。 “你怎么知道的,可不是發(fā)財了嘛?!?/br> 艄公脫著斗笠蓑衣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艄公:???。?/br> 只見眼前的老妻重重點(diǎn)頭:“沒騙你,真發(fā)財了?!?/br> 隨即還帶著大大笑容的臉上,兩行眼淚卻流了下來:“老頭,你可算熬出頭了?!?/br> 以后再也不用拿命去風(fēng)雨里搏那半兩碎銀了。 第38章 艄公見到老妻又哭又笑,一張老臉上鼻涕眼淚糊的到處都是。 滑稽又狼狽。 他的心頭頓時就像那豆腐被碰撞一般的晃了晃。 “哎哎哎,你別哭啊?!?/br> 他這蓑衣才脫到一半,就這樣半拖拉著蓑衣,伸過手就要去攙她。 “你哭得我心慌慌的,就是真發(fā)財,那也是件好事啊,你哭個啥喲!” 艄公都無奈了,他說完又小心的看了自己的老妻一眼。 “老婆子我和你說啊,咱這年紀(jì)都大了,可得悠著點(diǎn),來來,放松放松?!?/br> 艄婆一下就將艄公的手扒拉掉,掀起衣袖胡亂的往臉上一抹。 “我沒事,就是太高興了?!?/br> 她嘴里說著話,一雙眼卻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好在這冬日里,鄰里各家都門戶緊閉,是以雖然她哭了兩聲,卻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也是,天這么冷,誰還有空偷聽墻角呢! 她這樣一想才放心了一些,貓著腰將門掩上,回頭就伸手拉過艄公,示意他低頭一點(diǎn),隨即悄聲的說道。 “你還記得你上次撿回來的那根大木頭嗎?” 艄公疑惑,“哪根?” 他平時撿回來的木頭可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這老婆子說的是哪一根。 因?yàn)槌D暝谙杲闲写?,艄公養(yǎng)成了從河里撿木頭回家的習(xí)慣。 一方面可以當(dāng)燒柴,另一方面,他也是怕行船時,會有艄公沒注意到這浮沉在水中的木頭。 到時一不留神砰的一聲撞了過去,那樣就不美了。 撿回大木頭,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別人,這個習(xí)慣,在他接過這條船的那一日就有了。 所以,這溪陵江中,他撿過的木頭可不在少數(shù)。 艄婆拍腿,手腳一陣比劃。 “嗨,就是那根黑不溜秋的?!?/br> 艄公恍然,“哦哦,我記得,怎么了,那木頭你還沒燒掉啊?!?/br> “燒啥燒!還好沒燒?!?/br> 艄婆用力的拍了艄公,“那木頭,今天給一個公子哥兒瞧見了,你知道他出多少錢買走了嗎?” 艄公不以為意,一個爛木頭能值幾個錢? “多少?” 艄婆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讓艄公自己看。 艄公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瞟,隨即眼睛像是被黏住了。 他抖著手,手中的銀票都要拿不穩(wěn)了。 抬頭看自己的老妻,聲音飄忽忽:“老婆子,這銀票是假的吧?” 艄婆小心翼翼的將銀票子接了過來。 “假什么假,它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和你說,這可是我親自跟去票號里,看著他和掌柜的說了密押,匯兌給我的?!?/br>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把新的密押告訴你?!?/br> 艄公整個人都呆住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將耳朵旁的密押聽進(jìn)去。 艄婆這下急了,“老頭子,老頭子,你怎么了?” “快快,放松放松,咱們年紀(jì)大了,可不興這般激動。” 這會兒換成艄婆心慌了。 艄公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氣,好半晌才找回語言,他緩緩側(cè)過頭,對上自己老妻的視線。 “老婆子?!?/br> 艄婆見他會動了,這才放下提著的那顆心,埋怨:“你可把我嚇到了?!?/br> 艄公:…… 明明是他受到的驚嚇比較大。 艄公進(jìn)屋里摸索出家里的錢袋子,艄婆語帶好奇,“你這是要干嘛?!?/br> 艄公手中舉著錢袋子看了看,表情奇特。 “沒什么,就是明日我得撐船給人送紅包去了?!?/br> 第二日清晨,雞舍里陸陸續(xù)續(xù)傳出公雞打鳴的聲音。 宋延年輕手輕腳的起來,到灶間打了熱水準(zhǔn)備洗漱一番,再開始溫習(xí)功課。 江氏看到宋延年,面上露出明顯的詫異。 “延年,起這么早干嘛,再去多睡一會兒?!?/br> “娘,我沒事,我都習(xí)慣了,在書院里也是這個時辰就起來了。” 他簡單的洗漱后,就著灶間飯桌上的那盞油燈,開始每天的誦讀。 江氏一邊往灶里添柴火,一邊看向昏黃燈光下的兒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 等宋四豐起來后,她整理著房間,一邊將被子折疊收攏好,一邊嘴里不住的叨叨。 “唉,這讀書也是真的辛苦,這么點(diǎn)大的小孩,就睡那么點(diǎn)覺?!?/br> “先生也真是的,這孩子都放假了,還給他布置那么多的功課。” “那一摞摞的書,我看著都累眼?!?/br> 宋四豐冷哼一聲,隨即說道:“不然你還道這讀書是去享福不成?!?/br> 江氏見他鼻孔都快朝天了,扔了手中的枕頭,叉著腰道:“你怎么一回事,一早起來才聽我說兩句話,你就在這里陰陽怪氣了?” 宋四豐揉了揉頭,他腦殼都疼了,“我沒有?!?/br> 江氏模仿宋四豐哼氣:“你還沒有?” 宋四豐:“我這不是聽你說延年先生的不是,有些氣惱嘛,多大的事,值得你這樣。” “好啦好啦,孩子難得在家,咱倆拌嘴多不好!” 江氏放下叉著腰的手,彎腰繼續(xù)將枕頭一個個擺整齊,她才懶得計較! 過了片刻,只聽江氏悶悶開口。 “我也不是說先生不是?!彼肓讼?,“就是心疼兒子罷了?!?/br> 宋四豐不以為意:“戲文里不都說了,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你啊,就不要瞎cao心了?!?/br> “真要心疼兒子,趁著這些日子兒子在家,你給他多做一些好吃的!” “他啊,就比啥都高興了?!?/br> “你要想,他現(xiàn)在辛苦多一點(diǎn),以后吃的苦就少一點(diǎn),我們年紀(jì)本來就大,他又沒個兄弟姐妹支撐的,可不就要自己多努力了?!?/br> 江氏這才給勸服了。 宋四豐看了看天色,也是奇道:“你今兒怎么起這么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