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會被別人看去的。

    就向后一步，站到對樓視線盲區(qū)，也拉著盧米手腕把她帶過去。

    “你看我！你看窗戶干什么！”盧米又兇他，她費了那么大勁換一件好看睡衣他只看一眼，他是不是傻?。?/br>
    涂明喉結(jié)動了動，終于開口講話：“你聽我說…”

    盧米才不聽他說，抓著他衣領(lǐng)迫他低頭，將自己的唇蓋在他唇上，涂明身上的寒氣冰的她身體哆嗦那么一下，涂明終于嘆了口氣，解開大衣，將她抱進懷里。終于是把門關(guān)上了，怕被人看了去。

    他懷里熱烘烘的，盧米一下就不冷了。在他懷里拱著，想找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xù)吻他，涂明一手按著她腦袋不讓她動，另一手緊緊鎖著她，開口跟她講話，聲音很輕：“你聽我說盧米?！?/br>
    盧米還是不想聽他說，兀自掙扎，涂明拿她沒有辦法，低頭親在她頭頂：“聽我說，先別鬧?！?/br>
    這個吻消解了盧米大半火氣，她果然安靜下來，卻仍舊心不在焉。從前沒跟涂明這樣抱過，今天被他抱在懷里，兩個人嚴(yán)絲合縫的貼著，這才徹底明白自己那些日子惦記什么呢。不就是惦記這一口么！跟前男友們不一樣的勁瘦身體和自成一派的儒雅風(fēng)流。

    “說啊…”她終于講話，聲音卻有點啞。

    “我不想跟你隨便睡覺了事，我知道只要你想你就不缺男人?！?/br>
    “但我想跟你慢慢來，從一個男人追求一個女人開始行嗎？”

    “你也有很多時間可以思考，你到底只想跟我睡覺還是想真正開始一段感情，這是不一樣的?！?/br>
    “嗯…”盧米聽到了，也聽進去了，但她現(xiàn)在沒心思深入思考，掌心貼在涂明背上，他在屋里還穿外套，他一定很熱吧？但她自己暖和，這也挺好：“will，你親親我好不好？”

    “你如果連親都不親我，那你真是要我命了?！?/br>
    “我換了好看的睡衣，凍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卻跟我講大道理。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你親親我?！?/br>
    盧米貼著他臉頰，聲音悶悶的。她太會得寸進尺了，涂明的意思她聽懂了：他喜歡她。

    他喜歡她，她想跟他做點什么，就這么一拍即合了多好哇！

    從他懷里仰頭去找他的下巴，還在誘哄他：“你親親我?！?/br>
    她像一個討糖的小孩，特別乖巧，涂明終于低下頭去，在她唇上碰了碰。

    “不夠?！?/br>
    “還要?！?/br>
    盧米揪著他衣領(lǐng)，賴皮的偎在他懷里，肩頭被他衣服的布料擦的微微有點紅。她動手脫他那惱人的大衣，順手丟到地上，又鉆進他懷里。踮起腳尖細細吻他下巴，一下一下，終于到他唇邊，眼里有楚楚動人的流光，等著涂明吻她。

    涂明戰(zhàn)敗了投降了，手握著她的肩膀，唇落在她臉頰，輕輕一下，溫柔的快讓人哭了。再偏過臉，嘴唇接上她的，也輕柔。他唇形好看，薄薄一張唇，覆著她的，帶著干凈的味道、不疾不徐的耐心、以及天然的柔軟。

    盧米覺得自己心跳停了那么一下，甚至覺得自己急吼吼的情緒不見了，單單這么親一下好像也很好。舌尖碰在一起的時候，盧米的腳軟了軟，又跌進他懷里。

    起初是在她口中糾纏，柔情蜜意快要漾出來，后來隨他去他口中，舔過他唇瓣，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接了過去。也不知親了多久，親吻的濡濕聲令人臉紅，但非常意外的，盧米沒有亂動。涂明更不會亂動，兩個人都親成什么樣了，他的手只放在她肩頭，再沒去別的地方。只是握著她肩膀的力量越來越大，像要將她捏碎了一樣。

    盧米身體后大片肌膚浸在空氣里，她想讓涂明摸一摸，親一親，但她不敢亂動。

    她知道亂動也會失敗，眼下裝成一個老實的姑娘，勾一勾他、引一引他，沒準(zhǔn)兒哪天他就開悟了、上套了，把她吃了。

    盧米覺得涂明提議的這個節(jié)奏也挺好。

    結(jié)束這個吻的時候盧米有點舍不得，她又開始打歪主意：“要不去我房間，躺在床上，隨便親親…你覺得怎么樣??？”一雙好看眼這會兒亮著賊光。

    她說這話等同于：我就摸摸、親親、蹭蹭、我不進去。好多王八蛋都這么說的。在她心里，此時的自己等于王八蛋。

    涂明又探出身去看了眼對樓的窗，非常擔(dān)心盧米被人看了去。彎身撿起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她不想穿：“干嘛啊，你要熱死我嗎？我身體這么好看你都不看，你怕什么啊…”

    涂明不理會她胡說八道，走到窗前幫她拉上窗簾，這才說：“盧米，你一個人獨居要注意安全，尤其是當(dāng)你穿的少或跟人在家的時候，懂嗎？”

    盧米終于知道涂明看著窗是為什么了，老夫子教育起人來頭頭是道。

    盧米把他的外套還給他：“那你在這住還是怎么呢？都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吧？”

    “我得走了?！蓖棵鞔┥贤馓?，終于又看了一眼盧米的戰(zhàn)袍：“很好看?！彼渌臅r候竟然臉紅。

    盧米嘿嘿一笑：“背后大有玄機，我索性也給你看看吧！”說話間就轉(zhuǎn)過身去，將那一片美背展示給涂明看。她的肌膚細膩光澤，在燈光下是一片冷白色，此時全在涂明的眼前，甚至晃到他眼。

    “好看嗎？”盧米問他。

    “嗯?！?/br>
    “那后背好看還是前頭好看？”頭微微轉(zhuǎn)向他，落下的那一縷頭發(fā)擦過她肩頭，有點癢，她聳肩外頭用臉頰去蹭，像一只貓在討好。

    “問你呢，后背好看還是前頭好看？你是不是沒看清？我再給你看看！”盧米轉(zhuǎn)向他，朝他面前湊，頑劣的要命。涂明忍不住笑了：“你站那別動，我得走了?！?/br>
    “哦。”

    涂明說走真走，盧米換上厚睡衣跑去窗前看他，這個大傻子還真走！盧米換了睡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翻涂明送她的連環(huán)畫，這也值得跑一趟么哼！

    盡管這么說，卻還是笑了。

    涂明根本不像離過婚的男人，他看她的反應(yīng)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這太新鮮了。

    “到家了沒?。繘]到家可以掉頭開回來?！北R米逗他：“明天周末呢，一起睡個懶覺多好！”

    “你親親我我親親你，不想起床就再親親，不比一個人睜眼強多了你說是不是??？”

    涂明進了家門看到盧米的消息，笑了那么兩聲。盧米這張百無禁忌的嘴真的是少見，但你要說她真會那么做么？不見得。不然也不會因為前男友酒后跟別的女生親嘴就堅決分手。

    “到家了?！蓖棵骰厮骸奥猛拘量啵琰c睡?！?/br>
    “沒了？”這叫什么啊，多說幾句話能不能死??！

    “拉好窗簾?！?/br>
    “……”

    涂明沖了澡回到床上，有那么一點睡不著，覺得今天像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他覺得自己的生活正在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向另一個方向疾馳。那個方向是好是壞他無法預(yù)知，這更像一場冒險，因為他選擇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不太被人接受的人?？伤约簠s覺得這個人特別好，真實的、冒著熱乎氣兒的、魯莽的、鮮活的人。

    tracy在上周把上一年度員工360測評報告發(fā)給他，盧米的分?jǐn)?shù)特別低。同事對她的反饋是：不好溝通、工作貢獻度不高。涂明見過盧米的不好溝通，她訓(xùn)供應(yīng)商要求他們分毫不差，也不會因為原則問題跟同事退讓。她在公司除了尚之桃和新來的唐五義沒有任何朋友。

    tracy問他想好怎么解決了嗎？

    他說：“想好了，維持。不出錯就好?！?/br>
    涂明的想法也有那么一點改變，是盧米帶給他的。那就是就業(yè)環(huán)境其實很差，很多人在賣力表演，大家陷入一種無序的、可怕的、不太講規(guī)則的競爭中。但他應(yīng)該回到工作的本質(zhì)上去，剔除那些所謂的人際關(guān)系，她的工作完成了嗎？出色嗎？只要回答這兩個問題，答案就有了。

    第二天他睜眼，回了一趟父母家，把帶給他們的禮物送去。

    吃飯的時候易晚秋看他好幾眼，總覺得他面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喜色，像有什么特別的好事發(fā)生。

    “這次旅行怎么樣？”易晚秋問他。

    “特別好。北海道的雪很漂亮，明年咱們一起去。”涂明答。

    “我和你爸上一次去好像是十多年前了，可以，回頭一家三口再去一次?！?/br>
    “好啊?！?/br>
    易晚秋知道涂明心里特別能裝事，他自己不主動說你是問不出來任何的。但他如果開心，那作為父母也會很開心。

    涂明吃完飯跟父母在學(xué)校里遛彎，迎面碰上涂燕梁生日時來過家里的學(xué)生方蒂。她騎著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到涂燕梁和易晚秋趕忙下了車，畢恭畢敬打招呼：“老師好?！毕衽f時的學(xué)生見到先生一樣：“涂明您好。”

    “論文寫完了？發(fā)在哪兒了？”涂燕梁問她。

    “還在溝通。您是不是在遛彎兒，那您先請?；仡^我去家里拜訪?！狈降僦v完話眼掃過站在一邊的涂明，對他點點頭，走了。

    涂明在父母家里待到傍晚，回到家里的時候問盧米：“明天你有什么計劃嗎？”

    “有啊。跑山。你呢？”

    “我有一個提議，說給你聽聽？”

    第38章

    “好啊，你說說我聽聽?！?/br>
    “你明天穿上平底鞋，咱們倆逛公園?！蓖棵飨肓讼?，直接說要帶她徒步二環(huán)她一秒鐘就會撂挑子，或者干脆說回見吧您！盧米的好吃懶做刻進骨子里的，大家都看得到。

    “逛公園那不是我家樓下二大爺干的事兒嗎？”盧米丟了顆車?yán)遄拥阶炖铮骸拔乙灿袀€提議你聽聽行不行？咱們倆呢，在我家窩一天，或者去你家窩一天…”

    “行?！蓖棵餍Φ溃骸肮渫旯珗@?！?/br>
    “那行。”盧米想了想在她家窩著或者去他家窩著，那都比逛公園強。但有時條件也是需要交換的，行，我懂，我忍。誰讓我色心太重呢！

    “幾點見啊？”盧米又問他。

    “七點？在你家樓下吃口東西再走?！?/br>
    “為什么這么早？”

    “你二大爺逛公園是不是更早？”

    “也對?！?/br>
    盧米覺得哪里奇怪，但她說不清。她心里也打鼓，總覺得涂明想害她。就對尚之桃說：“丫不會以后每次約會都早上七點見吧？是不是老年人覺少？一次兩次行，次數(shù)多了我吃不消?。　?/br>
    “如果早起幾次有助于你睡到他訥？”尚之桃問她。

    “那就起唄，都到這份兒上了還睡不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不是？”盧米胡話張口就來，說完嘿嘿一聲。

    “那我多問一句啊，睡完了之后呢？你準(zhǔn)備怎么辦？”尚之桃有點好奇盧米這次腦熱后的事態(tài)發(fā)展。

    “睡完？睡的好就多睡幾次，談戀愛也行，但結(jié)婚不太行，我爸媽不讓我找離過婚的，嫌復(fù)雜。再說了，我爸那體格也禁不起氣?！?/br>
    “叔叔阿姨不讓，那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我沒想法，這剛哪兒到哪兒?。　北R米被尚之桃問住了，剛親一次就奔著結(jié)婚了？那她跟張擎談了那么多年都沒結(jié)婚呢！人為什么要想那么遠，那么遠的事想了也沒用不是！就在當(dāng)下，高高興興的。

    “will要是知道你的心態(tài)，可能會被你氣死。”尚之桃其實能夠看出盧米對涂明是不同的，并不像她說的那樣只想睡他，但他們之間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還真的不好說。

    盧米想了想涂明的樣子，非常篤定的說：“他不會被氣死，但他以后會遠離我這樣的女人?！?/br>
    “你又胡說。”

    “哈哈哈哈哈哈?！?/br>
    盧米哈哈一通，破天荒設(shè)置一個鬧鐘，第二天六點半就起床，甚至還快速畫了個淡妝，穿上平底鞋、羽絨服，揣上蟈蟈就出門了。

    到涂明面前的時候7:05，晚了五分鐘。天還沒亮透，烏漆麻黑的。涂明衣服里面鼓囊一塊兒，也不知揣的什么，別是一塊磚頭吧！

    “遲到了?！蓖棵魈笾钢甘直恚骸拔宸昼姟！?/br>
    盧米以為昨兒親了一下他能不像從前那么錙銖必較了呢，結(jié)果好家伙，上班要看打卡，約會要看時間。

    “美女不能遲到??？”盧米不服，見涂明不講話就問他：“吃什么?。吭蹅?nèi)コ猿锤魏貌缓醚?！”盧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