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伸手將少年撈回來:要不要去我家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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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搖了下頭,見對方仍伸著手,猶豫了一下,手掌在自己身上用力擦了擦,隨即輕輕放了上去。 對方很快將他拉了起來,力道很輕,還像是兄長一般很照顧他,伸手輕輕拍去他身上的塵土。 他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淺淡冷香,只覺腦袋暈暈乎乎的,傻愣愣地任由對方動作,一顆涼透的心像是被湊近的暖爐捂得微微發(fā)燙,連臉頰都像是要燒起來。 他小小聲地道了句謝,隨即把頭垂了下去。 沈墨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對方幾乎比他矮了一個頭,看起來很瘦,摸上去就沒幾兩rou,但是一張臉卻精致艷麗得雌雄莫辨,實在是過于好看了。 難怪那個姓洛的傻逼會對人做這種事,他就好這口。 而且看這崽子身上穿的校服,應該與他們同校,是初中部的,姓洛的可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沈墨蹙眉思忖了一下,與少年交換了一下姓名。 他見人不肯抬頭的樣子,以為對方還在為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介懷,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少年微微地躲了一下,大約是很不習慣被別人這么對待,身軀發(fā)僵,嘴唇緊緊抿了起來,卻還是任由對方動作。 看起來實在是乖巧得很。 沈墨抿了下唇,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不要太難過了,他們都是一群傻逼,不值得。你要是打不過,見到他們的時候能躲就躲,或者報我的名字,他們應該不敢再動你?!?/br> 他頓了一下,又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續(xù)道:“如果他們再欺負你,你就來我們班找我,我去收拾他們。” 見人沒什么反應,他又笨拙地安慰了兩句,這才拉著對方去附近的診所處理傷勢。 少年給他的反應很平淡,但是也很乖巧,任由他牽著走。 手心冰涼而柔軟,握在手里像是抓住了一團綿軟的云。 等兩個人都處理完傷勢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鐘了。 沈墨是要去打工的,但想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又問了少年的住址,想給人送回家。 但沒想到他們住的地方就隔了兩條街。 他攬著少年的肩,隨口與對方搭話。 但是對方很沉默,多半是他自己一個人叭叭,偶爾才會輕輕地應一聲。 說沒一會兒之后,他見對方反應平淡,只好訕訕地閉了嘴。 他其實不太擅長應付這種人。 因為他自己本也不是話多的人,對方一沉默他就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好在少年的家很快就到了。 他見屋中漆黑一片,微微蹙了下眉,隨口問了一句:“你家里有人嗎?” “……有的?!?/br> 少年沉默了一下,隨即低聲應了一句,聲音輕得像是隨便一陣晚風吹過來都能輕易帶走。 沈墨見狀也沒想太多,知道他家有人便放下心。 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催促他回去,看著人上了樓之后便走了。 - 沈墨剛上高中的時候就利用從小到大攢的錢,自己在外面租了個小房子,正式從家里搬了出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獨自生活了一年半。 家里人一開始還想逼他回去,斷了他的經(jīng)濟來源,后來拗他不過,只好定期給他打生活費,但是他一分錢都不想用。 不用上學的時候,他不是正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 雖然很累,他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與舒心,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連空氣都覺得清新許多。 日子如往常一般過著,明明住的地方只隔了兩條街,他卻再也沒見過那個少年。 直到有天在學校里他看見那個少年把洛文彬壓在地上狠揍,直把人打得吐了血。 洛文彬像是暈過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少年見狀才緩緩止住落下的拳頭,從人身上爬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而后抬眼掃視一圈周圍。 他的表情很平靜,看著人的眼神卻如狼一般兇狠。 直到視線觸及一人時,他的目光陡然呆滯了一下,接著轉(zhuǎn)身就跑。 沈墨剛到斗毆現(xiàn)場,才與那少年對上眼,下一刻對方卻轉(zhuǎn)身就跑。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與剩下的黃毛幾個面面相覷。 他見黃毛要溜,伸手一把按在對方的肩膀上,微笑著道:“先別急著走,告訴我怎么回事?” 黃毛一僵,把身體轉(zhuǎn)了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人交代了。 果不其然,那姓洛的傻逼真看上了白嶼,又帶人堵他。 但是跟著他的人知道那天巷子里發(fā)生的事,不敢惹沈墨,就沒跟著他,甚至還去沈墨班里告訴他白嶼被人堵了。 本來以為白嶼會遭殃,沒想到他反而把姓洛的揍趴在地上。 沈墨挑了下眉,讓他們把姓洛的扶去醫(yī)務室,自己去找白嶼。 那少年根本沒跑多遠,大約是躲在一個地方偷偷注視著他們那邊。 見關注的人突然不見了才從暗處出現(xiàn),四處張望著找人。 誰知對方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沈墨見眼前的少年像是僵住一般沒什么反應,又以拳抵唇輕輕咳了一聲。 對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與他對上之后又飛速地垂下了頭,頭頂小小的發(fā)旋看起來有些可愛。 他輕笑了一聲,抬手揉了下對方的腦袋:“你在找我嗎?” 少年的頭發(fā)濃密而柔軟,摸上去手感還不錯。 特別是對方乖乖巧巧地任由他摸,感覺更不錯了。 白嶼見對方像是要把他頭發(fā)完全揉亂,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抬手把頭頂上作惡的手掌輕輕抓了下來。 對方挑了下眉,仍是微笑著看他,沒有把手抽回去。 他怔怔地看著對方,只覺臉頰微微升騰起熱意,連帶著身體都開始發(fā)燙。 而對方的手卻冰涼柔軟,也不知怎的,他忽然就不想松開了,默默抓了一會兒才終于如夢初醒,閃電般地收回了手。 他張了張口,輕聲道:“……是?!?/br> “找我做什么?” 沈墨輕笑一聲,抬手撫了撫下巴。 “黃毛跟我說你被那姓洛的堵了我還有點擔心你,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厲害?!?/br> “……沒有?!?/br> 少年怔了怔,嘴里輕輕應了一聲,耳朵尖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他唇瓣輕輕翕動了一下,正欲再說些什么,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鈴聲。 是上課鈴響了。 鈴聲格外響亮,還響了好一陣,刺得人耳膜生疼。 沈墨不由蹙了下眉,輕嘖一聲,隨即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有什么事就來班里找我,先回去上課。” 少年聽話地回去了。 沈墨也回了班里。 高中部比初中部晚放學一些,沈墨因為要打工,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通常會翹掉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 他要離開會經(jīng)過教師辦公室,班主任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也大概對他的家庭情況有點了解,通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多說什么。 他如往常一般背著包經(jīng)過,隔著玻璃窗戶看見辦公室里的人有點多,下意識往里頭瞥了一眼,恰看見才與他分別不久的少年和姓洛的站在一起。 他不由頓住腳步,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便湊到窗戶邊上,探身往里看去。 里面這會兒除去姓洛的和白嶼,還有三位女性,一位是隔壁班班主任,還有兩位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學生家長。 姓洛的和他一個年段,是隔壁班的,他們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婦女,姓許,看起來很兇,此時正唾沫橫飛地訓著話,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 姓洛的在學校里很會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任誰都想不到他經(jīng)常四處打架,還有某種奇怪甚至稱得上變態(tài)的癖好。 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位女性應該是他的母親,手臂攬在他身上,看起來兩個人關系不錯。 而另外一邊就沒有這么和諧了。 不知道老師說了什么,白嶼的家長想按著自家孩子給兩邊人鞠躬道歉,白嶼卻直挺挺地站著沒動,倔得很。 接著他的家長揚手就給人扇了一巴掌,滿臉怒容地瞪著他,唇瓣翕動著,大約是在責罵他。 其余人皆有些傻眼,怔怔地看著,許老師見她又要繼續(xù)打孩子,連忙上前制止。 門窗關得嚴嚴實實,隔音效果意外地很不錯,沈墨沒聽見什么聲音。 他猜測應該是白嶼和姓洛的因為打架這事兒被請了家長。 但以他的角度,他覺得白嶼是無辜的,畢竟是姓洛的這傻逼先招惹的人家。 而白嶼家長的反應卻有些奇怪,像是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自己孩子。 沈墨蹙了下眉,正欲再看下去,忽然看見白嶼家長怒氣沖沖地向著門口走去。 他怔了一下,怕人發(fā)現(xiàn)自己,連忙環(huán)顧四周,最后躲進了一旁的洗手間里。 他在隔間里默默躲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在這躲著有點傻,便拉開門往外走。 但他走沒兩步,抬眼時卻透過鏡子與剛剛還在辦公室里的白嶼對上了眼。 少年站在洗手臺前,大約是洗了把臉,臉上濕漉漉的都是水,額前的碎發(fā)也沾濕了一些,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他臉上的傷過去那么久已經(jīng)好了,此時右邊臉頰卻又印上了一個色澤鮮紅、清晰無比的掌印。 他看見沈墨,往臉上潑水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抬手關了水龍頭,垂下頭沉默地就要往外走。 沈墨一怔,下意識地就快步追了上去,從后面一把攬住少年的肩制止對方。 對方?jīng)]掙扎,乖順地任由他動作,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他抿了下唇,伸手在人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怎么了?沒事吧?” 少年沒說話,沉默地搖了下頭。 頓了一會兒之后,他忽然抬手將肩上的胳膊摘了下來,繼續(xù)往門口走去。 沈墨怔了一下,下意識追問道:“你要去哪?” 但是對方?jīng)]有回話,只沉默地繼續(xù)往前走。 他見人這副樣子更擔心了,連忙快步上前攔在對方身前。 少年止住腳步,卻依然垂著頭,像是不敢看他一樣。 他又開口問了一遍,見對方依然沒什么反應,頓了一會兒之后,忽然伸手捧起少年的臉。 卻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 眼前的少年長相實在精致,大約是猝不及防被人捧起臉,像是林中受驚的小鹿一般微微睜大了眼。 他臉上的水不像是剛剛才潑上去的,墨黑的瞳中氤氳著一層朦朧水色,濃密的長睫被水液粘連在了一處,眼圈微微發(fā)紅,眼尾還凝著一顆水珠,懸而不墜。 沈墨怔了一下,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對方眼尾的淚珠。 他垂眼看著乖巧地任由他動作的少年,忍不住又揉了揉對方的頭,關切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br> 少年輕聲開口,聲音微微有些低弱沙啞。 沈墨見他不肯說也沒再追問,只道:“那你要去哪?” “……”少年搖了下頭,沒說話。 沈墨有些無語凝噎:“……你們初中部又沒有晚自習,你放學不回家要去哪?你家里人等不到你,擔心怎么辦?” “不要!” 剛剛還很平靜的少年突然生氣起來,低吼了一聲,見對方怔住,他又垂下了頭。 默了一會兒之后,他啞聲續(xù)道:“她才不會擔心我,她巴不得我死外面,而且她也不會待在家里等我?!?/br> 沈墨有些無奈,覺得少年就是在賭氣。 “那你要去哪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學了?!?/br> “……不知道?!?/br> 對方把頭垂得更低了些,頓了一下,忽然掙脫沈墨就要繼續(xù)往外面走。 沈墨輕嘖一聲,伸手又把對方撈回來。 他想了想,忽然輕聲開口:“那你要不要去我家玩玩?”